不等雀娆細問,天瑤興緻勃勃的主動告知。
雀娆聽完滿臉感動的看着闫然道:“多謝你救了天瑤一命!”
闫然坐在一旁眉眼淡然的剝着松子吃,滿嘴清香。聽見雀娆的話,擡頭漆黑如墨的眼神盯着她卻一言不發。
闫然的眼神令雀娆心底發憷,心虛的移開視線看着天瑤道:“天色不早了,我們睡吧。”
天瑤點點頭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接雨水洗手、漱口、洗臉。
雀娆何曾見過人晚睡前洗臉漱口的,不由新奇的盯着她看。
見到闫然從獸皮包裹中拿出一個竹碗接雨水也開始洗手、漱口,不禁眉頭一皺!
她認識天瑤這麽多年,從沒見到她有這麽多怪癖,很顯然是跟闫然這個新朋友學來的!
闫然洗完臉之後又從獸皮包裹中拿出三張獸皮,其中一條白色的遞給天瑤,讓她晚上睡覺的時候蓋在身上。而她自己直接在門口拐角處風雨飄不進來的角落裏打地鋪睡下。
雀娆一看闫然跟天瑤睡覺隔的很遠,暗道她們的關系也沒那麽要好。
自顧自的進了她自己的草窩,把珍珠、寶石之類的弄到一個角落裏,躺在了滿是羽毛的柔軟窩裏。
窩裏的羽毛是她從小到大換季掉落時收集的。
随便扯過一條獸皮随意的蓋在身上。
如今剛入秋,白天依舊跟夏天一樣炎熱,但是夜晚卻有點冷了。
擡頭去看天瑤,見她竟然拿着獸皮走到了闫然的旁邊,緊挨着她鋪好獸皮躺下……。
雀娆垂下眼簾咬了咬牙。
天瑤怎麽這麽黏闫然?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闫然才是她的伴侶呢!
明明她從未把天瑤這個朋友當回事,如今看到她跟另外一個人要好,她的心怎麽就那麽難受呢?!
闫然睡在獸皮上,看見天瑤厚着臉皮又湊了過來,視而不見閉上了眼睛。
雀娆見闫然閉上了眼睛,看着天瑤故意叫道:“天瑤你過來跟我睡,我們正好說說話。”
天瑤聞言猶豫的看向雀娆。
這時外邊一道閃電劃過天空,緊接着轟鳴的打雷聲吓的她直接抱住了闫然的胳膊不撒手,卻對雀娆道:“不不了,我很困先睡了,明天再聊。”
闫然閉着眼睛感受着天瑤過分的貼近,不禁微蹙眉頭有些抗拒。
雖然在巨蟒族部落的時候她跟天瑤睡在同一張石床上,卻因爲她刻意保持距離,二人的肢體很少接觸,最多不小心手臂碰到一下。
在雪山上待了兩個多月,她們也是各睡各的。
天瑤從來沒有像今晚這樣抱着她,而且害怕的身體瑟瑟發抖。
她知道天瑤怕打雷下雨天,可從不知道害怕到這種程度。
怎麽回到飛羽族之後,她不但沒有安全感,反倒更害怕了?
闫然壓下心底的疑惑,閉目養神始終沒有睜開眼睛。
忍受着想要一掌推開天瑤的沖動,默許了她過分的貼近。
這一夜,鳥窩外電閃雷鳴,雷雨交加。
闫然一整夜沒怎麽睡,不光是天瑤整晚上緊貼着她,身子不停的發抖,連睡在草窩裏的雀娆也是翻來覆去整夜沒有睡。
直到天亮了,雨停了,雀娆跟天瑤這才沉沉的睡去。
闫然再三确定雀娆真的睡着了,這才放松了一些警惕,半夢半醒的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闫然突然驚醒睜開了眼睛,瞬間握緊了藏在手掌心中的飛刀。
“雀娆快出來!”鳥巢外傳來陌生的男音。
如此喧嘩連睡得死沉的天瑤都吵醒了,闫然立刻收起飛刀故作剛清醒的模樣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看見雀娆坐起身,哈欠連天的揉着眼睛走向門口。
闫然站起身看向門外,隻見一頭綠發的美少年站在樹幹上,望着雀娆一臉哀傷道:“孔林的阿父阿姆被天雷劈死了!我還要通知其他的族人,先走了!”
綠發?!難不成是綠孔雀?闫然剛想完,見到綠發少年果真化爲綠孔雀飛走了。
睡眼朦胧的雀娆渾身一震,一臉麻木的扭頭看向坐在獸皮上的天瑤道:“我去送孔林的阿父阿姆見天神,等我回來。”轉身化爲一隻棕色的孔雀飛了出去。
“嗚嗚嗚嗚嗚……。”耳邊突然傳來天瑤的哭聲。
闫然轉身一看果然是天瑤趴在獸皮上哭了起來。走到她身邊坐下問道:“爲何哭?孔林的阿父阿姆你也認識?”
誰知天瑤竟然搖了搖頭。
闫然:“……不認識哭什麽?”
天瑤滿臉淚水的擡頭看着她道:“我想起了我的阿姆跟其他幾位阿父,他們也是被天雷劈死的。”
闫然:“……”蹙了蹙眉忽然之間明白了。
下雨天不能站在大樹底下躲雨,倒黴的會被雷電劈死,更别提飛羽族這種把鳥窩建造在樹杈上的行爲更是自尋死路的作死行爲,被雷劈死太正常不過。
看來到了天鵝族部落,第一件事就是造房子!
她可不想睡在高高的鳥巢裏,成天提心吊膽會不會被雷劈死……。
看着天瑤痛哭流涕的模樣,這才明白她爲何害怕打雷下雨天,昨夜更是吓得瑟瑟發抖。巨蟒族部落好歹睡在山洞内,下雨天雷電絕對劈不到。
想起雀娆也整夜翻來覆去沒睡。
原來飛羽族經常有獸人被雷電劈死,給所有活着的獸人造成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闫然沒安慰天瑤,隻靜靜的坐在一旁陪伴,等她自己哭完平息心情。
天瑤哭完之後擡起頭紅腫的雙眼看着闫然道:“我想去看看。”
“那換衣服去瞧瞧。”闫然不受半點影響,站起身把天瑤晾了一夜已經幹透的羽毛衣遞給了她,然後走到獸皮包裹前脫下獸皮裙換上蟒蛇紋獸皮衣,再穿上羽毛衣。
拿起裝着羽箭的獸皮袋挂在腰間,把獸皮包裹系在背上,最後拿起了弓箭。
天瑤:“……我們隻是去看一眼,你怎麽把東西全帶上了?放在雀娆的鳥巢裏很安全,不會有人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