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姐!”井高從床榻邊站起來,迎着和他關系非比尋常的美婦人。上午十點半許,因天陰沉着,布置得素雅又不失奢華的房間裏有點幽暗。
章婷穿着厚厚的冬裝,一米七二的身高,外面罩着白色的孝服。保養的如同三十多歲女人的美熟婦,此時昔日的優雅知性氣質全無,反而是憔悴凄美,楚楚可憐。
“小井…”
井高感覺自己的心都被她攥住,忍不住走上前兩步,溫柔的将她抱在懷裏呵護,溫聲道:“婷姐,節哀!”
章婷心緒被眼前的男人觸動,忍不住低聲哭出聲來,依偎在他懷裏,肩頭的壓力、心裏的煎熬仿佛全部都卸掉。
“小井,我是一個壞女人呢!”
井高在心裏長歎口氣,柔聲道:“婷姐,你不是的!沒事,一切有我在!”
他和任二哥之間的恩恩怨怨,孰是孰非,站在不同的角度會有不同的看法。站在他的角度,他不認爲他做的有錯。而随着任河的死去一切都煙消雲散。
隻不過他和章婷的關系确實是一個結。
當時任河很作死的搞事,針對他,被他平複下來。婷姐約他在郵電大學附近的“不知名”咖啡館見面,在嘗試用各種方案“說服”他對任家手下留情不果後,她用了女人最直接的手段。
一個明豔曼妙、優雅知性的美麗熟婦在午後陽光裏的魅力,他真的抵擋不住。
用小貓咪說他的話,心裏幽暗的來說,他獲得了戰争的勝利,因而也就将對手的皇後收入房中。
而坦率的說,如果不是因爲婷姐的獻身,他對任家的“肢解”不會這麽溫和。
隻是不管内因如何的複雜,道德的枷鎖和壓力是婷姐背負的。而現在随着任河的去世,約束不再,而婷姐内心裏的愧疚和壓力也在此時到達頂點。
所以他沒有去剖析什麽,而是溫柔的安慰着她。
“嗯。”章婷淚眼婆娑,看着眼前的男人,用力的點點頭。
井高轉移着她的注意力,問道:“婷姐,你來找我是因爲何菱刁難我的事嗎?”說着,看她哭得梨花帶雨,相比于十八歲的少女,别有一番熟婦明豔雅緻的風情,惹人憐惜。忍不住低頭溫柔的吻着她的淚珠。
“是的。”章婷有點嬌羞,同時也抗拒的道:“小井,對不起!等我收拾心情…”當年的愛情早轉爲家人間的親情,而失去親人的痛苦,讓她此時備受煎熬。
“婷姐,應該是我說對不起。我有點沖動。看到你哭泣,我忍不住的想呵護伱。”井高輕輕的松開她,溫柔的和她對視着,說道:“婷姐,我等你。”
章婷感激的輕聲道:“小井,謝謝。”再說道:“剛才何菱要趕你走,祝豫進來說了一聲。這會賓客來的少,我抽空過來看看。小井,對不起。”
“這不關你的事。我也不會怪罪到任家頭上去。”井高直接說清楚。大家族和普通家庭不同,普通家庭中離婚的夫妻基本就是路人。但大家族裏面,如果和前妻有子女,同樣會在某種程度上被算做該家族的一份子。
章婷點點頭,“小井,我走了。”她沒有說,其實任家衆人被何菱的舉動給吓得夠嗆。
…
…
井高稍微等了一會,見任佳慧還在熟睡中,呼吸平穩,沒找到紙和筆,就給她發了條微信留言。正發着,見任治在門口冒頭,便起身走到小房間外的花廳中。
“任治,找我有事?”
任治臉皮還不夠厚,不熟練的攀談着,“井總,我小姑她…”
“佳慧有點累,讓她休息會吧。”
任治歎道:“小姑這些天确實累壞了。章阿姨也是的。井總,我媽剛才…”
井高擺擺手,“小治,今天所有的事情都以任二哥的身後事爲重。小事情就不要說了。”
“嗯。”任治點點頭。這個便宜被井高占的結結實實。但真論起來,井高确實和他爸平輩論交的。
結束和任治的交談,井高準備離開,就見任家大伯任湃、大姑父吳勉、任二姑、任冽分别進來,還是在說何菱的事,井高再次保證不在意。想了想,爲安任家衆人的心,将任冽留下來,問道:“任冽,榮和超市發展的不錯,工作上有沒有什麽困難?”
他肯定不會“獎勵”任治,而隻會“獎勵”任冽。
任冽心裏想:“果然是驗證我之前的猜測。”他執掌榮和超市,最根本的還是井高點頭了。嘴硬的道:“還行吧。我應付得來。”
井高笑起來,說道:“年底了,你做個股權激勵計劃,以你爲首的管理團隊要獎勵。我個人建議你拿一個3%的獎勵。”
任冽知道今天心情高興不和時宜,他老子還躺在靈堂裏的呢,但心情确實被這話搞的非常高興。臉上勉力的露出一個和哭一樣的笑容,“井總,我知道了。”
井高指點道:“年後趕緊把業績做起來,拿到外面去找融資!越快越好!”
最近一大批“敵人”彙聚起來要整他。任河的兒子去找資金,恐怕會非常受他們的青睐。當然,得快點。遲點的話,他就完成清場了!
任冽不解的道:“井總,引入其他資本進來,這會降低我們對榮和超市的掌控力。”外面的資本,通常都是居心叵測。
井高道:“做生意,就不要畏懼和敵人貼身。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常态。關鍵在于誰主導。就這樣吧!”
留下一頭霧水的任冽,井高在任家别墅的大門口和關語佳彙合,她和何菱的女兒何詩鈞聊的正火熱。打個招呼後,他坐車離開,回貿大去見趙教授。
井高在關語佳面前要維持形象,不想讓關美人知道他和章婷的故事,回到貿大外的住處後,在衛生間裏給小貓咪劉子瑜打了個電話,掐頭去尾的把情況說了說,歎道:“小貓咪,婷姐心裏壓力很大,我挺擔心她的。”
劉子瑜在報社上班,這會正是中午吃飯休息時間,笑着道:“井哥,我早說你心理幽暗呢。對我就是的!在人家老公的靈堂後面抱着人妻安慰呀!”
“去你的。我就抱她一會而已。沒幹别的!小貓咪,你這說的我都十惡不赦。唉…”
劉子瑜噗嗤一笑:“井哥,你們男人那點陰暗的心思誰不知道呀!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你又沒有主動去傷害誰。不要糾結了。而且這對你而言不是好事嗎?所有的枷鎖現在都沒了,以後不用再想。井哥,有空糾結,下午來接我下班。”
“好。”井高答應下來。小貓咪其實也是個解語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