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鶴榮、席文斌、翁言才三人并沒有立即就各回各家,現在才晚上八點多,三人又彙聚到“盛世”商務會所裏去喝酒交流。席文斌在京中搞地産的,對喝酒唱歌的地方不要太熟悉。這種商場交際乃是常态。
而且,他們這個年紀肯定也不會酒吧裏和出來玩的年輕女孩子撩撥,哪有那時間?成年人的世界更直接!
迎來送往的公關經理将三位VIP貴客帶到奢華安靜的包廂裏,帶着兩個伶俐的女孩上了酒菜,得了席文斌的現金打賞,識趣的退出去,“幾位老闆慢用。”
程鶴榮二話不說,拿起長長案幾上的芝華士皇家禮炮先倒了一杯,灌下一大口,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馬勒戈壁的!跟井總一起吃飯真是難受啊!”
席文斌笑道:“老程,你老小子濃眉大眼的,原來肚子裏也是一肚子壞水。就憑這句馬勒戈壁的,老子就能在井總面前參你一本。看你老小子時來運轉得意個逑?”
他們幾個老兄弟自從銀河集團被井總擊敗後,都是混的一天不如一天。就比如說他吧,金城地産在A股上市,市值800億。名列全國地産百強。他通過幾個實體合計持股約52.3%。但是硬生生的被井總收購走了一半。
價值200億的股權,井總壓價以80億元的價格拿走。當是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井總沒有“零元購”已經算是非常注意吃相了。他也不在這個點上糾結。
關鍵的問題在于,他手中隻剩下26.15%的股份,這怎麽控制金城地産啊?得看井總的眼色行事。搞的他很是壓抑
而老程更慘,榮和集團被肢解,窩在遠方物流裏拿着30%的股份做事。要不是井總補給他5億美元和一些優步的股票作爲差價,估計老程的境況還要更凄慘。
當然話說回來,井總要不給老程5億美元、給他80億元作爲補償,估計老程和他都要炸掉了。而不是現在還願意在不違背良心的情況下跟着井總幹。
公裏公道的說,井總處事還是公正的。
程鶴榮給席文斌倒酒,和他碰一碰,再灌一口烈酒,笑罵道:“扯淡吧你。還參一本?井總是皇帝,你他娘的也當不上國丈。”
“我日,老程你幾個意思?”席文斌對程鶴榮說他女兒很不爽。
翁言才打圓場道:“老程現在是苦盡甘來。超市行業再怎麽萎縮,四五百億的市值還是有的。一年的銷售額搞出幾百億,幾十億的利潤,前途光明。”
程鶴榮和席文斌兩個對今天翁言才的表現都很不滿,一起擠兌他。席文斌說:“老翁,你他娘的恃才傲物也不看場合,要不是井總大度,我看你今天就别想回來了。”
程鶴榮道:“天子一怒,伏屍百萬。你老小子惹得井總不快,你回去抱孫子都算祖上積德。關鍵是你他娘的自己觸黴頭,不要扯上我和老席!我們踏馬的都已經是夾着尾巴做人了。”
翁言才連連苦笑,舉起酒杯道:“兩位兄弟,我這不是被架在哪裏,有些話脫口而出。你們知道我就這個脾氣。算我的,算我的。改天給思顔、小昭物色一塊上等的好玉算做賠罪。”
說着,又感歎道:“非常之人成非常之事!江湖上人人都說井總信守承諾,我今日才算是見識到。他爲我們幾個大費周章,也算是對我們幾個的重視。該做的事情,我們要做到位。”
“切~”程鶴榮和席文斌一起鄙視,“說到底還不是要我們來出力?你小子窩在湘省,屁事不相幹。小冽這個網上超市要開起來,首先應當是在京城發展。拓展到湘省都不知道是那年那月的事。”
“怎麽就要先從京城幹起?這裏的超市業務還不夠多嗎?現在京東,河馬鮮生都在京城,還要加上美團的到家服務,還有各大超市的送貨服務,這怎麽打得開局面?”翁言才拿着酒杯,不解的問道。
程鶴榮道:“正是因爲京城的競争大,所以才要在這裏開始!我們創立網上超市的初衷是什麽?”
翁言才一時間語塞。他已經想到。網上超市的創建,就是要讓任家後繼有人,能夠抵擋得外界的觊觎,目的不在于賺錢,而在于要把聲勢造起來。
互聯網企業嘛,虧損是常态。但是隻要把聲勢造起來,資本進來,就足以“造星”成功。
席文斌笑着拍拍翁言才的肩膀,商業這塊老翁還是差點,當然專業技術老翁很強的,古董鑒定全國前二十的水平絕對是有的。他在井總面前介紹老翁和趙教授的關系,确實是壓着說的。
喝一口酒,席文斌道:“安總(安小茜)那邊願意去配合說服任冽。她和章姐的關系非常好。但是任總那邊,還是要我去說一說。”
程鶴榮補充道:“不要提井總今天專門設宴請我們的事。”
翁言才奇怪的道:“任總什麽人,我們這幾個湊在一起,況且郭總(郭思月)還要投資的,提這種事,他能猜不出來?”
席文斌歎道:“這種事情任總猜出來又能怎麽樣?他現在對井總不服氣,但是不僅僅是我們,包括任家的所有人都不願意在跟着他去對抗井總。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看破不說破,也好留一線。”
翁言才點點頭,喝着酒,“唉…,當年銀河集團多麽的風光啊。咱們開年會聚會時…,這大半輩子過去了,不想遇到這樣的事情。唉…”他内心中充滿着感歎。
他今天和井高才接觸,對井高的爲人和格局還是服氣的。但這并不妨礙他去追憶昔日的輝煌。
程鶴榮搖搖頭,“老翁,即便不是井總,或許還有其他人。之前郭總和任總之間的分歧,你們應該都是知道的。銀河集團連續的錯過了2004年、2005年的國産手機大潮,錯過了互聯網2.0時代的電商,又錯失消費電子的時代,繼而錯失互聯網的視頻、社交、團購、直播、共享出行等。老朽的帝國終歸是要被新生者所取代!”
席文斌感慨的點點頭,吃着花生米下酒,說道:“不說這個了,咱們向前看吧。老程現在有用武之地,我這個地産行業将來還不知道怎麽說。生意是越來越難做!我都想搞多元化,但是井總給金城地産的定位就是夏商地産在地産行業裏的補充。否定了我的想法。”
翁言才欲言又止。這事最好是讓席思顔去和井總提一下。
就在這時,席文斌的手機忽而響起來,正是他女兒席思顔的電話,語氣有點急促,“爸,你接電話方便嗎?”
“方便!思顔,你慢慢說,什麽事?”席文斌沉聲道。心裏其實也是一磕碜。
席思顔跺腳道:“我們幾個在三裏屯酒吧這裏泡吧,正喝的高興呢,不知道誰給安逸打了個電話,把最近京城裏關于井哥和安阿姨的桃色绯聞給他說了,刺激的他怒氣沖沖,直接甩門而去。要去找井哥理論。你現在還在井哥的雲圖别墅嗎?”
“我們早出來來了。思顔,這件事很特殊。不要再打電話給任何人。懂嗎?我這邊來處理。”席文斌告誡道。
“我知道。”席思顔知道事情很大。
挂了電話,程鶴榮和翁言才都看着席文斌。什麽事?這個表情。
席文斌哭笑不得又心情沉重的道:“安逸不知道被誰給刺激了,去找井總要個說法。關鍵是你我都是剛才井總的雲圖别墅裏出來,很清楚安總就留在别墅那邊。今晚這搞不好是要當場抓堅。”
在場都是老兄弟,而且他們都是五十多歲的男人,安小茜留在井總的别墅裏,會發生什麽誰還不懂?
“我去!哪個孫子這麽缺德?”程鶴榮和翁言才都是面面相觑,事情大條了啊!安逸是個好孩子,他媽媽給井總“欺負”了,當然是要去要個說法。這是男人應有的擔當。
但問題是這事大概率是你情我願。他們又不是瞎子,安小茜看井總的眼神裏都帶着仰慕和甜蜜。
而關鍵是,現在這事他們絕對不能聲張。因爲除開他們幾個當事人,沒有人知道安總留在井總那裏的!事關井總的名譽,絕對不能鬧出任何風聲的。
他們現在唯有保持沉默,還有電話去通知雲圖别墅那邊做點準備。問題是那個李馨可信嗎,有這個能力遮掩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