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日,井高率領着他的團隊從京城起飛抵達巴黎。第二天就在董陵溪的陪伴下抵達昭世集團在巴黎商業區的總部大樓。但是,他遭到了昭世集團現任CEO卡爾-貝爾曼的抵抗。
他和董有爲、古兮兮、陳清霜、歐陽婉等人被卡爾-貝爾曼從昭世集團的會議室裏被“請”了出去。
這對井高而言,不是挫敗,而是羞辱!
而且,作爲昭世集團的首席财務官、井高的心腹董陵溪遭到了卡爾-貝爾曼将近一個小時的辱罵。
但是,不管他如何辱罵董陵溪,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他需要召開董事會來解決這個問題:大股東要接管公司。
因爲董陵溪就是昭世集團的董事,她有權力提議召開董事會。
然而,昭世集團的董事會從開始的5月28日推遲到6月6日。因爲在5月28日,董陵溪很精準的被巴黎的法院傳喚。
服裝品牌bolitane(波利塔)公司起訴昭世集團财務造假,在并購中用低價換購股份,要求昭世集團作出賠償。
董陵溪在開會的當天要去法院,昭世集團的董事會再次延期。
小雨淅瀝的下着。董陵溪略有些憔悴的從巴黎法院的台階走下來,她的金發助理趕緊幫她打上傘,“董總,正在下雨。”
“謝謝,艾德琳。”董陵溪道謝一聲,踩着高跟鞋,緩步下來。
她身後是從港島那邊調來的女保镖,身量中等,看着身材幹癟。叫做燕子。她貼身保護董陵溪。
還有爲今日專門調集來的四個彪形大漢。穿着黑衣服,帶着墨鏡。手裏拿着雨傘。
早就有等候在法庭外的法國媒體一擁而上。長槍短炮的怼在董陵溪那張如花似玉的俏臉上。
“董小姐,你好,我是法國電視5台的記者。請問昭世集團究竟是不是一家中國企業?你能否代表昭世集團做一個回應。據悉,已經有抗議者到你們的大使館門前抗議。”
“董小姐,對于服裝品牌bolitane(波利塔)的起訴,你有什麽看法?目前就我所知,貴公司旗下54個服裝品牌,其中有二十多家準備向你們提起訴訟。要求賠償。已經有五家上訴至當地的法院。”
“董小姐,德意志銀行、法國巴黎銀行都發表了看空昭世集團的報告,呼籲大家警惕金融風險。”
“董小姐,據悉貴集團的合作銀行法國興業銀行在昨日已經要求你們提前歸還一筆約1億歐元的貸款。不知道你對此有何評論?”
咔嚓咔嚓的閃光燈一片。
董陵溪用手擋着自己的臉和眼睛,在保镖的簇擁下快速的坐到路旁等待的奔馳商務車中。形象看起來很有些狼狽。
咔嚓,咔嚓。
采訪的記者們拿着相機對着狼狽鑽進商務車中一身黑白職業裝的董陵溪。這一幕會出現在今天、明天的新聞之中。
相熟的幾個資深記者對視一笑。
LVMH集團的阿爾諾家族和法國綜合媒體集團的拉加代爾家族是世交。他們這些資深雖然在此次資本遊戲的外圍,但是也算圈内人。當然知道怎沒做的。
回去稿子的标題他們都已經想好幾個。
“昭世集團對中資傳聞沒有否認。”
“昭世集團首席财務官、總裁陵溪-董女士面對記者提問,沉默不語。”
“服裝品牌bolitane(波利塔)的起訴,掀起了一個奢侈品帝國的倒塌。”
其中一名男子嘿嘿一笑,提議道:“我們去喝一杯。”
“走吧。”
…
…
董陵溪心情極度沮喪的坐進奔馳商務車中。她很疲倦。
這種疲倦不是初次來到法庭面對法官要按照律師提醒的注意事項小心應對的累,而是最近所有不好的事情彙聚在一起,這種巨大的壓力下帶來的心累。
但是,剛坐到車裏,她就愣了一下,驚訝的道:“井總,你怎麽來了?”
坐在車後寬敞的空間裏,赫然便是井高,以及他的大美人助理、身材火辣霸道的陳清霜。
“我來看看你。沒事吧?”井高微笑着做個手勢,示意董陵溪坐在他旁邊的位置中,從陳清霜裏接過紅酒瓶,倒了一杯紅酒遞給董陵溪。
董陵溪心裏有些感動和溫暖,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啊,感覺到接過酒杯時,手指和井高碰了一下,心裏有點旖旎的情緒浮起來,借着喝酒掩飾她嬌俏的神情,“哦,沒事。康沃利斯律師在後面的車上。他的應對策略很有效。法庭沒有對我的保釋做什麽限制條件。”
井高道:“那就好。”
董陵溪手裏拿着酒杯,好奇的道:“井總,你挑選好媒體公關公司了嗎?”
跟在董陵溪身後的金發洋馬、女秘書艾德琳坐在車子的後排。黑色的商務車發動,在一片閃光燈之中離開巴黎法院的門口。車輪下的水濺射出去。
井高笑道:“選好了。就陽獅(Publics)集團。董有爲正在帶着人和他們談具體的方案。資本主義社會啊,什麽都是講錢的。這幫廣告公司的人也不是善茬。他們開價是1億歐元。”
“要價太高了。說到底,這隻是個輿情事件。昭世集團的市場根本還是在國内。而這邊的打壓,無法就是司法和貸款上面。”董陵溪平常保養的非常好,肌膚白皙,身段豐滿。根本就不像三十四歲的美婦。這更是平添她幾分味道。
這些天,井高在幹什麽,當然都是要和她通氣的。畢竟這是他作爲大股東安排在董事會的代表。
話說,井高現在多少有點明白大股東要派人進董事會的意義。未必是要參與具體的公司治理,但是卻可以保證對公司的影響力,乃至控制權。
說句實話,這次法國執行,若沒有董陵溪在昭世集團擔任董事、總裁,他根本就沒法弄卡爾-貝爾曼爲首的那幫管理層的孫賊。很大的概率是要拖到幾年後的董事會換屆。
當然,他也越發的理解,商業上的交鋒,不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的事。都是往長遠了看。所以,需要布局謀篇,才能在适當的時候,讓自己的能量爆發出來。
當然,這同時也就看出國内企業裏面,老闆是何等牛逼的存在!因爲國内的管理層,很少有說能兼任到董事長這個職位的。換言之,這些職業經理人的去留,老闆一言而決!這就是絕對的權力,在其企業内就是類似于封建主義時代的皇權。
哪裏像井高這樣,作爲昭世集團的大股東,想要罷免管理層,還特麽的要準備走法律程序。
哔了狗的。
董陵溪再小小的抿一口酒,一雙妙目看着井高,旋即在他欣賞的目光之下敗退,她很容易就想起前些天給他發福利的囧事。她彎腰那一下,隻怕領口裏面什麽都給他看光。扭頭看向窗外,繼續說道:“井總,現在局勢看起來不大妙。你看起來好像心情還不錯?”
井高舒服的敲着二郎腿,斜倚在舒适的車椅中,從車載的小酒櫃裏拿出高腳玻璃杯,自己倒了一小杯紅酒,好整以暇的笑道:“
陵溪,我剛來法國的時候,實話說,心裏其實有點焦慮的。但是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們到底是在異國他鄉的土地上。不能肆意妄爲。在被卡爾-貝爾曼羞辱之後,我選了一個很穩妥的三步走方案。
行政、輿論、資本。
我要到最後才去和LVMH集團的阿爾諾去談怎麽解決昭世集團這件事。我的底線是不讓這幫秃鹫、鬣狗吃到太多的利益。直白點說,就是不準備在法國上市。
但是待了這麽一段時間之後,我慢慢的摸索到門道,了解到他們這裏的一些遊戲規則。我的資本可以通過法國、巴黎這裏既有的一些資本勾兌網絡去發揮影響力,解決問題。我的心情會當然不錯。
哦,陵溪,關于召開臨時股東大會的提議,你提交上去了嗎?”
董陵溪美麗的大眼睛看向井高,克制住自己的羞澀,她畢竟是成熟的女人,沉穩的點點頭:“當然。我已經提交到公司郵件之中。但是,井總,這會不會對目前的局勢火上澆油?”
其實,她代表昭世集團來到法院應訴,法國的媒體這麽公開報道,屆時肯定會傳回國内的。
再加上一個要召開臨時股東大會的消息,會給人一種風雨飄搖的态勢。國内的合作夥伴能不在乎嗎?
昭世集團可以不在乎法國這邊的一些個輿論,但是對國内的市場是非常在意的。這是根本。
井高無所謂的道:“火上澆油就火上澆油啊!看最終會出什麽幺蛾子。其實就我看,卡爾-貝爾曼隻是推辭董事會,而不是召開臨時董事會,就已經是色厲内荏!
至于國内的那些銷售商、合作夥伴,我們正好甄别出真心合作的企業來。”
董陵溪展露笑容,說道:“井總,我把臨時股東大會的建議提交上去,董事會裏面隻要不是和卡爾-貝爾曼一起的死忠,誰心裏不打鼓啊!他們沒幹來向你表忠心,已經是當前輿論的原因。所以,即便我缺席今天的董事會會議,卡爾-貝爾曼也不敢召開董事會。隻敢推辭。”
井高笑笑,說道:“陵溪,卡爾-貝爾曼這個人,我不會放過他!不僅僅是我被他請出昭世集團,還有他那天足足罵了你一個小時。這事不算完!”
他并沒有等董陵溪回答,眼看着車子已經回到16區之中,舉起酒杯,和董陵溪輕碰,“陵溪,幹了。你把輿論管理的事情交給昭世集團裏負責的總裁。叫什麽名字?”
董陵溪側身坐着,白襯衣、黑色的長褲,容顔美,身段美。她看着井高的臉龐,溫潤水盈盈,井高這同樣是在爲她出頭,插話道:“負責的總裁叫加德納。”
“嗯。就讓他負責管理着。”井高點點頭,“等兩天局勢稍微,我邀請你去我在波爾多的酒莊裏去休息幾天。不過,說起來,你對酒莊那邊恐怕比我還熟悉。”
“好啊!”董陵溪一口将杯中的紅酒幹了。她酒量是非常好的,要知道以前她在京中是做酒生意的酒商啊。但此時她俏臉上飛起兩朵紅暈,在這五月的小雨裏豔若桃花,美麗至極。
這時,正好車子停在16區董陵溪的别墅門口。董陵溪自法庭裏出來的疲倦、心累已經全然消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