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多将近四點,西雅圖的費爾蒙奧林匹克酒店外一片寂靜。很像國内的三四線城市,到晚間便是寂靜無聲。月華流瀉在總統套房客廳窗口的地毯上,室内的光線幽暗。晚風吹拂着窗簾微微的搖動,帶着輕輕的聲音。
井高看着幽暗的夜色中明豔如花的女孩子,心潮起伏。
他和陳雨潔今天配合默契,不僅是他們兩人都感受到,估計薇薇都察覺。而這份默契并不是來源于他去年四月份起對她的追求未果,而是今年3月份他的生日宴會時。
當時,陳子圓通過邵思思得知他的生日,“強迫”陳雨潔帶他過來參加。陳雨潔通過薇薇問了一聲,薇薇同意。他自然沒什麽意見。
在“三松館”的包廂裏吃完飯後,陳雨潔單獨找他聊,向他道歉、緻謝。他寬慰着她,然後問了陳雨潔一個問題:雨潔,能不能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你喜歡的男生是什麽樣的?
當時,陳雨潔貝齒輕咬着紅唇,用幽寂、清澈的美眸看了他一眼,轉身就往門外走。
當日之因,今日之果。
陳雨潔嘴角帶着笑,清幽、清澈的美眸看着井高,見他如呆頭鵝一樣的看着她,目光灼灼,禁不住俏臉微微的發燙,無師自通的嬌嗔他一眼。
心裏喜歡的同時情緒又黯然難言。将腳穿進酒店裏的一次性拖鞋。
“雨潔,别摔倒了。”井高聲音有點幹澀,情難自禁的雙手扶着陳雨潔的細腰,稍稍用力将她帶到自己懷裏,從後面抱着她,隔着水磨藍的牛仔褲都能感受到她渾圓挺翹的美囤。
陳雨潔俏臉刷的一下绯紅,白膩如玉的臉蛋仿佛紅透的蘋果,身體僵硬。但見井高半天沒有其他的動作,宕機的思維慢慢的恢複過來,清聲道:“你這個借口真爛。”聲音帶着顫抖。
造化弄人。
她當日拒絕井高的追求。在井高送她一個“隕”的時候,怅然若失。但她怎麽都料不到這一年來,兩人的羁絆越來越深。井高和她父親的生意,她和薇薇的友誼…
以至于她對井高越來越了解,繼而…
給喜歡的男人這樣抱着,這也是她第一次在異性的懷抱裏,似乎聞的到他身上的男子氣息,還有感受到他的沖動。這令她的思緒如同陷入在沼澤裏非常的遲緩,又驚又羞,又喜歡又恐懼。
她知道,井高這樣抱着她,以及她此時的反應、狀态是不對的。她在偷竊屬于薇薇的快樂。
如果她去年答應他的追求該多好啊!那時的她畏懼感情、婚姻,害怕渣男的陷阱…
這世上終究是沒有後悔藥吃的。
井高克制着心裏洶湧起來的情緒、想法,看着陳雨潔美麗的容顔,深深的吸口氣,慢慢的放開她,“雨潔,我們都去洗澡吧。如果你還不困的話,等會到書房裏陪我聊一會兒。”
剛才他情不自禁的抱了陳雨潔一下。無論如何,他不能傷害薇薇的啊!就抱陳雨潔這一下也是過線的。
陳雨潔點點頭。
這間總統套房擁有主卧、次卧、書房、餐廳、客廳、小會議室。主卧和次卧裏都有洗浴的奢華浴室。
井高洗過澡,将談妥青銅龍首事件的疲倦和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念頭都給洗掉,換了件淺灰色的浴袍,到書房裏坐下,倒了兩杯紅酒,稍後就見陳雨潔穿戴整齊的進來。
還是剛才的大翻領的時尚短袖白T恤,水磨藍的牛仔褲。薇薇在主卧裏熟睡,她隻拿了換洗的衣服。這其實也是把她的态度表明。
井高坐在書桌後,陳雨潔站在門口,兩人對視的一笑,依舊是那麽的默契。都明白各自的心思。方才的那點暧昧的情愫都壓下去。
井高将書桌上的紅酒杯遞給陳雨潔,搬了一把椅子過來,就在書桌邊相對而坐,溫聲道:“雨潔,對不起啊!”他還是開口,表明他的态度。
熊掌我所欲也,魚翅我所欲也。但二者不可兼得啊!如果當初陳雨潔答應他的追求,他和薇薇估計沒有緣分。因爲,薇薇是衛采煙介紹給他認識的。他有女朋友的話,衛采煙肯定不會給他介紹。
而現在他擁有薇薇。薇薇對他的愛意,對他的寬容,他又如何能辜負她呢?
陳雨潔笑了一下,有點苦。她這時才品味到,去年她不斷的去拒絕井高時他的心情會是多麽的糟糕啊。喝口紅酒,輕輕的搖頭,坦然的道:“井高,如果要我選擇薇薇的友誼和你,我還是願意選和薇薇的友誼。”
她本身是學法律的,同時她的性格也非常的謹慎,偏于冷靜。她不會爲選擇和井高一時的戀愛感覺而丢掉薇薇這個朋友。
她大學四年,都要被人污蔑出一個“滅絕師太”的名号。她希望能有更多的好朋友。
而井高有很多女人,他的感情都要分成很多份的。井高不會娶她,她也畏懼婚姻。
把話說開,兩人的默契、關系更進一步,但交往的界限畫的非常清晰。
在書房裏,随意的聊了半個小時,喝了一杯紅酒,各自回房間裏睡覺。
…
…
第二天,井高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吳校長、趙教授同樣是如此。他們年紀大,更是不能熬夜。
到晚上時,由董有爲安排,包下費爾蒙奧林匹克酒店的西餐廳,舉辦慶祝的酒局。
井高和李夢薇商量過,她願意在明年去燕大外國語學院讀研究生,從事翻譯方面的工作。這是她的理想!她的古文功底非常不錯。隻需要通過統一的研究生考試就可以,面試不用管。會有老師錄取她。吳校長親口應承。
趙教授當場就考校了一下薇薇的古文,很是滿意,“薇薇,你父親教得好啊!”又調侃道:“昨天小井說,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德不配位,其實完全是引用錯誤。就昨天吉姆-安德森和你的對話來理解,應該引用:三歲小兒,手持重金于鬧市。或者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哈哈!”
參與酒局的衆人都笑起來。
井高笑着舉杯,先幹爲敬。其實,青銅龍首對中國人而言是意義重大的文物,算是“璧”,但在北美這裏的人看來,未必如此。可能隻是個遠東的古董而已。
但也正因爲如此,一件并不“貴重”的文物,井高如果公開開出天價收購,對吉姆-安德森的壓力是非常大的。很有很多人想把他弄死。
休息一天後,吳校長、趙教授四人攜帶文書完整的青銅龍首直接從西雅圖的機場回國。國内那邊有人接機。消息也已經傳回過來。
井高、李夢薇、陳雨潔一行人到機場送他們離開後,也開始三人在美國輕松、愉快的旅遊行程。離開西雅圖之前,井高給比爾蓋茨的辦公室打了個電話,表示感謝。他并沒有蓋茨的私人手機号碼。
在遊覽完位于華盛頓州的奧林匹克國家公園後,井高一行人就準備啓程前往全球知名的景點:黃石國家森林公園。
奧林匹克國家公園附近的小城酒店裏,七月下旬的傍晚下了一場雨。
井高随行的保镖就有四人,還在當地雇傭了一個八人組的安保團隊,還雇傭了旅遊公司的導遊。這幾天的遊完很盡興。井高也拍了很多照片。
而更讓井高高興的時,在離開西雅圖的費爾蒙奧林匹克酒店後,薇薇終于同意和他住一個房間。
明面上的理由當然是感謝井高爲她争取到去燕大外語學院讀MTI(翻譯碩士)的機會。她的古文功底足夠,要實行中譯英,或者英譯中,需要加強英語方面的學習。
而真正的原因自然是她的危機感。她察覺到井高和陳雨潔之間似乎很有默契。
小雨的傍晚,井高抱着薇薇,在廉價的酒店房間中,一起欣賞着他這些天拍攝的自然風光和人物照片。有不少三人的合影,或者單獨的照片。
将單反相機裏的數據拷貝到筆記本電腦中,兩人坐在書桌前,井高右手按着鼠标,一張張的點評着。畫面滑到一張陳雨潔的照片,洗澡後穿着件清涼的真絲睡袍的李夢薇忽而笑着道:“井高,雨潔這張照片挺漂亮的哈。”
井高笑笑,他一直在等薇薇和他談這件事。将薇薇在他懷裏調轉過來面對面,看着她國色天姿的容顔,溫聲道:“薇薇,你對我那麽好,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的!以後我們倆出來旅遊不帶陳雨潔。”
李夢薇噗嗤一笑,撒嬌着輕錘一下井高的胸膛,一雙桃花眼妩媚的看着他,“井小高,我發現丈夫太敏銳也不是好事啊!你知道我所想的,我卻不知道你怎麽想的啊!”
井高抱着她,溫柔的吻着她:“怎麽會,我們家薇薇這麽聰明的啊!我那天晚上和陳雨潔談過。我不會和她發展超出友誼的關系。她說,甯願選擇你的友誼。”
李夢薇嬌嗔着白井高一眼,她身上的妩媚氣質越發的被他開發出來,真是要命啊!
李夢薇享受着井高帶給她的快樂,俏臉微微的發燙,道:“井高,我這幾天想,我應該疏遠雨潔。但轉念一想,我越疏遠她,不正是給你創造機會啊!你這麽風流的!我又想拉攏她,一起對抗你外面那些女人對我的挑戰。
井高,當你的妻子,真的好累啊!好累!如果不是你一直對我這麽好,我都想後悔,不和你在一起了。”
“薇薇,别犯傻呀!你是我此生唯一想牽手走進婚姻殿堂的女孩。沒有人會去挑戰你的地位。你相信我嗎?”
“相信。”
薇薇這聲“相信”,讓井高感覺自己心中的火焰被點燃,沒在克制自己的情緒,抱着同樣已經動情的李夢薇到卧室裏去。
…
…
經過在奧林匹克國家公園山腳下小城裏敞開心扉的交談,井高和李夢薇的關系更進一步。
看完黃石森林公園,再一路遊玩折返到美國西海岸的加州矽谷,已經是8月2日,距離立秋也沒幾天了。
傳奇的商業教父段勇平便是“隐居”在帕洛阿托。又譯做“帕羅奧圖”、“帕羅奧多”。斯坦福大學便是在這座城市裏。而這座城市隸屬于聖克拉拉縣。聖克拉拉縣是舊金山灣區人口最多的縣。
美國的行政區劃和國内的不同。在美國的“縣”一級這個單位中,依舊可以有很多城市。聖克拉拉縣的首府叫做“聖何塞市”,英文名是:san jose。
矽谷最初的地理位置就是從帕羅奧多市到聖何塞市一段長25英裏的谷地。後來,地理範圍逐漸的擴大。
帕羅奧多市是美國國内生活最爲昂貴的城市之一。這裏的教育質量也是非常優秀的。都懂!美國國内越富裕的區,治安越好,教育越好。
在帕羅奧多市區内的酒店裏安頓好之後,休息了一晚,井高帶着董有爲,以及前來和他彙合的宋博士驅車前往約見的一個中餐廳。見面當然不會是在家裏。
家庭是一個非常私密的場合。
“薇薇,雨潔,你們在導遊的帶領下,好好轉轉矽谷吧!我去吃頓飯就回來。”
“你去吧!”
井高的商業活動,李夢薇并不感興趣。看着井高興緻勃勃離開的背影,道:“雨潔,我們先逛斯坦福大學吧!”
陳雨潔微笑着道:“好啊。”和李夢薇一起坐車去這座世界知名的學府。
她的内心很敏感。李夢薇這些天的皮膚變得非常好,容光煥發,功勞自然是歸井高的。而薇薇天天和井高在一起,其實也是對她的提防啊!
這不怪薇薇。換她她也一樣。她回去後,會将這段美好的友誼放在記憶裏。但可能,她真的需要和薇薇将距離适當調整的遠一點。以免日後連朋友都做不成。
在一家店面比較平實的粵菜中餐廳中,井高見到段勇平。他身量中等,略微有些發福,容貌平實。“段總,你好。”
“你好。請坐。”段勇平平和的招呼井高在中餐廳裏落座,介紹道:“這家粵菜館是整個城市裏最地道的粵菜館。等會你嘗嘗老闆的手藝。”
井高坐下來,笑道:“那我得好好嘗嘗。”
段勇平并非那種侃侃而談的人。拿起茶杯喝茶。餐桌處,話題一時間竟然冷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