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大學生的畢業典禮并沒有什麽要準備的。在按部就班的通過畢業論文答辯之後,學校會統一的通知下去,按照學院劃分,集中、分批的召開本科生畢業典禮。
井高記得他畢業那會,學士服、學士帽都是前面班級的學生完成學位授予,和校長拍照後,就換下來給後面班級的同學。
薇薇這幾天并不忙。她的學士服早定制完成。但井高并不想生意上的壓力傳導到她身上。這些天都住在了位于昌北區的“雲圖别墅”3号别墅這邊。
他去年就買下這棟占地約5畝的别墅。别墅裏配備着有保姆、清潔工等傭人。這裏還是他對外公布的住址。
負責他旗下地産業務的謝望真也住在這裏。至于謝大少、謝書彤兄妹早就成年,并沒有和父母住在一起。
他的三個助理和顧問聶雲曦全部都住到這裏,配合他的工作。
下午四點許,井高帶着董有爲出門赴約。别墅二樓的觀景小廳中,陳清霜,古兮兮,聶雲曦三人坐在這裏喝着下午茶。看着井高坐着樸實的黑色大衆邁騰離開。
氣氛微微的有點凝重。
陳清霜身材霸道、火辣,但她的氣質卻是端莊文靜。她是心裏明白,但絕不肯随意說話的性格。
古兮兮同樣内秀。性格文靜,心思細膩而敏感。容顔明麗雅緻的大學生女神亦沒有開口發表意見。
聶雲曦秀麗文雅,是一個充滿着江南水鄉風韻的美少婦。她是浙大的副教授,還曾在政府部門挂職一年半。她更加不會随意的表達意見。
三人各自喝着下午茶,心事重重。
現在的局勢很危急。專家組那邊的調查上午剛出了定性的結果。責任認定正在展開中。而似乎有各種壓力從四面八方向鳳凰集團襲來。那麽,井高能解決掉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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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井高的車轉過頤和園安缦酒店,使進不遠處的高端别墅區“龍湖頤和”中。
這處别墅位于原皇家園林之中,與頤和園就隻有一牆之隔。依山傍水,景色宜人。在夏季的暮色裏樹蔭成片,古樹參天,整體建築風格兼具中西。
稍後,井高在一棟兩層的官式大宅裏和姚聖明見面。
“井總,歡迎歡迎,請坐。”姚聖明笑呵呵的邀請井高在一樓奢華的中式風格客廳就坐。
董有爲和保镖陳艾楊自然是停留在外面的車中。
一名容貌清冷秀麗的極美少婦過來倒茶,再身段婷婷袅袅的去了二樓。顯然應當是此處别墅的女主人。當然,就井高知道的消息,姚聖明還沒有結婚。
這其實已經傳遞出某種信号。井高無心打量這棟别墅的裝飾、環境,喝着茶,微微沉吟着。
姚聖明也不着急,坐在沙發中,慢悠悠的喝着茶。井高昨天給他打電話,說想見面談一個合作。他欣然同意。他和夥伴們想要吃掉井高的鳳凰集團,是下手割肉,還是井高自己奉上來,難易程度不同啊!
但是,他找個借口把時間推遲一天,這會才和井高見面。
井高斟酌片刻,徐徐開口:“姚總,鳳凰集團最近的情況,你應該有所了解。我希望借助你們姚家的力量,擺脫困境。”
姚聖明微微一怔,一口茶差點噴出來。因爲井高說話實在是太直白。到這個層次談生意,哪有這樣談的?不是說言辭要含蓄,利益之争本來就是很直白。而是你得先鋪墊一下氣氛啊!
你這樣搞的很尴尬啊。
姚聖明心情是非常放松的,形勢對他極其有利。在心裏吐槽。微笑着看井高一眼,有點高深莫測的意思,不置可否的道:“井總,合作可以談。關鍵是得到和付出要對等。”
他不痛宰一刀才怪?
井高平靜的點點頭,“姚總,目前責任的認定還在進行中。但可以确信的是,海王礦業集團并沒有直接管理京州海逸礦業的生産安全。
因此,即便嚴格按照法律來看,鳳凰集團作爲海王礦業集團的小股東,在這次安全生産事故,也是沒有責任的。
然而,據說鳳凰集團的名聲在上面已經非常差。我希望洗脫這個名聲,那些幹擾此事的人都受到懲罰。”
姚聖明臉上的笑容稍微淡了點。井高這人還是有點水平的。一眼就看到當前的症結所在。
人命關天的事情,沒有人會在案子上去動手腳的。該怎麽樣就是怎麽樣!一切都會依法依規。現在的問題就在于“惡劣的影響”已經造成,鳳凰集團要盡快消弭這個影響。
姚聖明喝口特級碧螺春茶,略冷淡的說道:“井總,這件事并不容易。你說的是紙面上的東西。外面可都是将海王礦業集團當做你下屬的成員企業。”
井高苦笑一聲,喟歎道:“我這冤枉的。10%的持股權和1億美元貸款,這算那門子的成員企業。挺多算個合作夥伴。退一步講,即便是我的成員企業,我也無法直接插手到孫一級的公司層面去啊!”
姚聖明哈哈一笑,“這倒也是!”随即,語重心長的道:“井總,術業有專攻。鳳凰集團還是不擅長在礦産、化工領域的運營啊!這兩個行業都有比較高的安全生産風險。
不過,像我們長青集團在礦産開采上就非常擅長。而化工領域也是我一直想要拓展的業務。隻是國家對民企進化工領域管控的非常嚴格。長青集團一直沒有合适的時機。”
井高聽懂他的暗示,眉頭皺起來。
姚聖明根本不給井高喘息的機會,再緊逼一步,語氣微微加重的道:“井總,你的要求有點高!單單是原海逸集團的礦産、化工業務10%的股權可不夠。
你心裏很清楚,真正在其作用找你麻煩的,具體來說就是任河!他在調用他在體制内的人脈。而且,就我知道的消息,和任河關系密切的楊家似乎對你虎視眈眈!”
這兩個業務各10%的股份加起來,價值4.5億美元。可見姚聖明胃口之大。
井高抿抿嘴,做個手勢。
姚聖明說出他的要求:“井總,我投1億美元到香橙外賣裏面隻占了0.8%的股份,而且還沒有下一輪有限跟投的權力。這個協議實在有點過分。
我再投1億美元到香橙外賣中,要求按照60億美元的估值計算,占股比例合計3.4%。而且,這個股權比例在接下來兩輪投資中,不能被稀釋。”
誰還不是個寶寶?他要把當日在魔都“書雲”會所裏受的憋屈全部找回來。而且是加倍。
井高忽而的笑了一下,笑的姚聖明心裏突然的有點磕碜。
井高克制着心裏的情緒,喝口茶,沉靜的道:“姚總,香橙外賣的價值将來是要比肩美團。市值最少也會達到300億美元,翻五倍。你兩億美元的投資将會變成10億美元,甚至更高。你覺得我會同意嗎?”
姚聖明根本不怕井高的爆發,發脾氣能解決問題嗎?舒服的坐在沙發中,翹着二郎腿,點起一顆煙,淡淡的道:“井總,形勢比人強,不得不低頭。這句話的意思你懂吧?”
井高将手裏的茶杯放在茶幾上,站起來,不再退讓:“姚總,我的底線是無償轉讓鳳凰集團手中礦産、化工的股權。如果姚總堅持,或許,我可以去找中躍集團的柳總聊一聊。”
說着,點點頭,邁步往外走。
姚聖明無奈的坐直身體,喊住井高:“行。井總,我同意了。嗨,年輕人就是火氣大啊!你稍坐一會兒,我去拿瓶紅酒上來。咱倆喝一杯,順便聊下細節。”
…
…
井高在“龍湖頤和”的24号别墅裏呆了一個小時,将細節談妥,告辭離去。
姚聖明滿臉笑容,帶點微醉的酒意和容顔清冷秀麗的極美少婦在二樓的餐廳裏吃晚飯。
“飯菜有點涼了。我去熱一下。”妙齡的美少婦溫婉動人,柔聲說道。
姚聖明坐在二樓明亮的中式風格餐廳中,笑着擺擺手道:“靜香,不用。陪我說會話。”
“好啊!”江靜香溫柔的輕笑,依言坐下來。兩人在燈下吃着晚飯。
閑聊着,将樓下和井高交談的情況慢慢的聊,姚聖明略顯得意的道:“靜香,你是不是在想我爲什麽要這麽賣力的幫井高這個忙?”
江靜香抿嘴一笑,否認道:“我沒有啊!我應該想,你會不會中途違約,進而把鳳凰集團一口吃下去。”
“我倒是想啊!問題是井高也不是傻子。這小子精明着!我和他本來就沒有多少互信的基礎。這筆高達4.5億美元的交易是分步驟進行的。”
“哦~”
“其實,我根本就沒有打算幫井高搞什麽事後懲罰。他做夢呢!我随便意思一下,處理幾個小蝦米,他知道裏面的内情?交易都完成了,我理會他!但是,他給了一個我無法拒絕的條件:銀河地産。”
江靜香這次是真的吃驚,小嘴微張,“啊?”
這個驚訝有兩層意思。第一,井高怎麽舍得?地産公司一般都是非常大的利益。他怎麽舍得讓出來。第二,井高這明擺着“借刀殺人”嘛。
姚聖明得意的一笑,捏捏江靜香滑膩的臉蛋,“銀河地産是國内有數的地産商。市值将近1800億元。井高在銀河地産裏有商業間諜,能拿到其違法的材料。
我得配合着,以這次鳳凰集團的事爲借口,打掉任河在體制内的人脈,至少要讓一些人不敢再爲任河說話。繼而,和朋友們瓜分倒塌的銀河地産。”
江靜香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那你不怕給井高做嫁衣嗎?他要占多少份額。”
“嘿嘿,他敢要?他把任河搞的社會性死亡,顔面盡失,真當任河沒同學、朋友的嗎?那些人都盯着他的。他對觸碰銀河集團的資産非常謹慎,就怕落口實。他這一次借助我的力量,就是清理一下任河最後的威脅。”
“靜香,我這段時間要應酬。沒時間來你這邊。”
“你忙你的啊。”
…
…
6月2日,關于京州海逸礦業發生重大安全事故的處罰結果通報。京州海逸礦業的一幫直接責任人,全部是刑事拘留。其餘相關責任人均被處罰。
其中,海王礦業集團的董事長王保材未認真履行安全生産主要負責人責任,對本公司安全生産工作重視不夠,對安全生産工作中存在的問題和隐患失察。對事故發生負有重要領導責任,建議根據《安全生産法》第九十二條之規定,處以上一年年收入百分之六十的罰款。
海王礦業另有幾名相關責任的高管、管理人員均受到罰款。
小股東、投資人鳳凰集團的法人代表、實際控制人井高不承擔責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