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夕陽灑落在京中的高樓大廈間,井高的車隊徐徐前行。看着窗外的夕陽,井高微微沉思。
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這句話同樣适用于京城。井高十八歲時來京城中讀書,畢業後在這座千萬級人口的城市裏掙紮求存,混口飯吃。
而随着他拿到無限卡,對京城的認知和學生時代,打工人時代是完全不同的。今天,他從安小茜口中了解到的,和他平時的認知也是不同。
反正姚家、楊家這樣的京中豪門,他以前從未接觸過。
李偉在前面領路,很快衆人就來到一處十字路口,馬路邊便是一處外表看起來像長長的宿舍樓的六層建築,略顯陳舊。
按照李偉的說法,京城的老少爺們,未必都喜歡往那些頂端的商業俱樂部裏湊。反倒是一些小地方的會所各有各的主顧。比如這家“三國将”就是姚騰飛等人經常來的地方。
李偉在京城裏當了多年的幫閑,熟門熟路,對迎上的服務生道:“我們找姚少。”
“姚少他們在3樓。”服務生看着仿佛半個豬頭的安逸,怯生生的說道。等眼前的一行人上樓後,趕緊通知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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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處“三國将”的會所外表看着陳舊,内裏頗有乾坤。裝修的非常内斂、奢華。在傍晚時分頗爲安靜。偶有穿着旗袍的服務員或者穿着馬甲的服務生在樓道盡頭等候着服務。
3樓的“滿江紅”廳中,身段高挑,估摸着有一米七二的尹蘭清剛剛說出“井高他在京中算個什麽東西?泥腿子一個!”話音剛落,井高等人就推開門進來。
井高對“泥腿子”這種詞語沒有任何反應,掃視着包廂中的衆人。“門第”這種東西,古往今來都少不了。但是有毛用?
魏晉時期搞門閥政治,九品中正制。最後讓人給滅了?
國外也有這種把人區分爲三六九等的玩法。貴族鄙視平民。老錢鄙視新錢。
舉個例子,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前,歐洲的貴族看美國人就像是看暴發戶。所以,丘吉爾的老爹,一個不出衆的貴族子弟可以取到當時美國商業大亨的女兒。
關鍵的問題就在于,兩千多年以前,陳勝吳廣喊出了那句“王侯将相,甯有種乎?”之後,華夏這片土地上就不相信“血統論”的。
“小逸,上午動手的都在這裏吧?”
安逸還沒說話,姚鵬飛老神在在的坐着,譏諷的道:“安逸,你可以啊!這麽快就打聽到我在這裏,還敢帶人過來。”他們一共九人,都是正愛玩、膽子大、不服誰的年紀。
“安逸這傻X。你丫的帶人過來又怎麽樣?當這裏的保安是吃素的嗎?”
“哈哈!”
安逸不理會滿屋子的嘲笑聲,對井高道:“是的,井哥。就是他們幾個。”
井高微微偏頭,示意道:“那就動手吧!”他的風格向來是簡單直接,不喜歡哔哔。
跟着井高進來的四個保镖帶頭上去,安逸、童炎、談明江跟在後面上去。三下五除二就将姚鵬飛打倒在地,打的嗷嗷叫。
“草,安逸,你他媽有種。”
“你給勞資等着。”
“呀,不要打我的臉。”
姗姗來遲的“三國将”經理從門外擠進來,滿頭大汗,焦躁的道:“井總,井總,這…這…”
他剛才在外面給李偉攔住聊了一會,帶來的保安都給堵在走道中。他好不容易才擠進來。
姚鵬飛在地上罵道:“草。老王,你他媽的是死人啊!勞資在你這裏被人打了,你還在這裏看着?叫人來把這幫孫賊都給勞資往死裏打…”
“啪!”
安逸一個耳光把姚鵬飛抽翻在地,再對着其小腹來一腳。“你嗎的。你是誰勞資?”
“安逸,你有種今天打死勞資,否則勞資和你沒完。”
随着姚鵬飛的叫喚,整個包廂中都隻有他這幫人的痛喊聲。童炎、談明江兩人走回來,隻覺得是神清氣爽。柯玲玲叫道:“安逸,打得好。”
老王苦兮兮的道:“井總…這…”
井高從衣兜裏拿出一盒煙,點上,輕輕的吐出一口煙,點點老王的胸口,“别擔心。我現在還不會走。打了人,得處理下手尾,你說是吧?”
老王抹着汗,點頭,“是,是!”他心裏發狠道:“小子,你現在嚣張,等柳總來了,你就知道厲害。”但轉念一想,柳總就算來了,也未必能把這位如何。
“去拿把椅子來。”
稍後,老王親自去搬了一把椅子進來。井高大馬金刀的坐下來,慢慢的抽着煙。煙霧缭繞,遮掩着他的面容。在他的眼裏,姚鵬飛隻是個小角色而已!
姚鵬飛幾人沒有一個願意走的。但同時,沒有一個人給家裏的長輩打電話。
吃這麽大一個虧,總要找回場子。他們在等“三國将”的柳老闆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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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盛世俱樂部今天拉了偏架。井高在來“三國将”的路上給譚欽打了個電話詢問情況。他印象中盛世這家公司的總部好像是在魔都。
“盛世還真是魔都這邊的公司。老汪和我還挺熟的。”譚欽在電話裏笑起來,“我打電話給老汪說一聲。井總,你别生氣。以老汪的爲人,我估計他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
井高心思敏捷,笑着道:“譚總,謝謝!改天我去魔都請你喝酒。”
譚欽哈哈一笑,“行,那就說定了。”
譚欽挂掉井高的電話,琢磨了一下,倒先沒急着給盛世的老總汪羽可打電話,而是給姚聖明打了個電話,“聖明,你在魔都還是在京城?”
姚聖明在電話裏笑呵呵的道:“譚哥,我回京城了。有什麽事嗎?”兩家是世交,他說話比較随意。
譚欽不偏不倚的将情況說了一遍,看似随意的笑着道:“趙蒼龍的事你知道吧?不要小瞧井高這個人。”
姚聖明接譚欽這個電話時,正在頤和園附近的“西山禦園”18号别墅裏陪着一個漂亮的女人一起喝茶、看夕陽。聽到這句話,若有所思的挂掉電話。
漂亮的女人很有氣質,清冷秀麗,微笑着道:“聖明,你打算怎麽處理?你不是想通過魔都的馮雪華和井高見面嗎?”她坐的比較近,将電話内容都聽到。
姚聖明失笑的搖搖頭,“這叫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我去會會他吧!隻是不能陪靜香你吃晚飯。”
靜香笑吟吟的道:“說這些幹嗎?男人以事業爲重。我能理解你的啊。不過,我還是打算先去做飯。我打賭井高不會留你吃飯。”
姚聖明哈哈一笑,“我也沒打算請他喝茶。初步接觸,要慢慢來的。炖湯先要文火。”眼睛裏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光芒。
井高擁有的鳳凰集團資産八千萬億,誰不眼饞呢?
但如譚欽所說,趙蒼龍的事讓人警惕啊!他想要吃掉一大塊蛋糕,先得試探清楚。
現在倒是一個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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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将的老闆柳總在一個小時後趕到。
負責經營的老王在會所門口迎着自己老闆,趕緊将他知道的情況一股腦兒的說出來,他擔心剛才在電話裏說不清楚,“柳總,我都打聽清楚,姚少上午11點左右在盛世那邊帶着朋友一起玩,看到安逸等人,雙方言語起沖突,動了手。
安逸是京州那邊海逸集團安總的兒子。好像安總原來在生意上讓姚少的父親吃了個大虧。姚少一直對安總很有意見。之前就和安逸有摩擦。但沒有動手。
今天雙方後面被盛世俱樂部的人拉開。安逸那邊吃了大虧。傍晚的時候查到姚少在我們這裏,帶着人過來報複。爲首的是鳳凰集團的井總。”
柳總沉默的大踏步往裏面走,身後一幫人趕緊跟上。他接了個電話,路上耽擱了一些時間,問道:“井高動手了?”
老王谄笑着道:“那倒沒有。柳總,鳳凰集團的井總财力雄厚,我聽他的跟班說,井總很喜歡安逸,就像他的子侄一樣。安逸被打的鼻青臉腫,井總他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咱們完全沒必要管這事,做做樣子算了。實在不行,報警讓他們雙方協調。”
柳總轉身就是一巴掌抽在老王的腦袋上,“放屁!按照你的意思,他井高上門來砸勞資的場子,勞資還要慣着他嗎?保安呢,都把人給勞資叫上!”
“走!”
老王被老闆一巴掌扇懵了。柳總今天吃錯藥了吧?他好心出主意還挨揍了。尼瑪的,我好歹四十歲的人了。你就這樣對我?你一個開娛樂場所的,能和大富豪比?你今天惡心人家,明天場子就會出事。你信不信?
老王心裏恨恨的罵着,跟着上去“看熱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