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慢慢的降臨,魔都市第一人民醫院燈火點點。密集的人流逐漸的減少,但二十四小時的急診仍在工作。
席思顔和任佳慧在醫院斜對面一千米的五星級酒店希爾頓酒店的房間中說着話、閑聊。
好閨蜜見面,有說不完的話題。
任河生病住院,任佳慧等家屬、親人自然是要過來探望他的。任佳慧三月底來過一次魔都。當時,任河誰都不見。等她哥病情好轉之後,她在清明節後,再次來到魔都。
任河準備明天出院了。
席思顔清明節前跟着井高來魔都。一直就呆在魔都。
這時,席思顔的手機鈴聲忽而響起來。席思顔探身到茶幾邊,看看号碼,接通電話,按下免提。
電話是井高打來的,“思顔,我晚上有點事。晚飯你自己解決。”
席思顔嬌俏的道:“好的,井哥。那你辦完事給我打電話?”
“那當然,我晚上還要教你新的姿識嘛。”
“井哥~”席思顔有點頂不住,她理論知識很豐富,喝點酒也敢說瘋話,但她才成爲女人幾天?井哥可是要實戰的。俏臉微紅的把電話給挂斷。
任佳慧咯咯嬌笑,摟着席思顔的肩膀,捏捏她的臉蛋,“嗳喲,我們的大姐頭都快變成小女孩啦!這麽乖巧、柔順、黏人的!”
心裏,其實有點酸溜溜的。
但是,這股情緒要克制住。思顔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是絕不肯因爲一個男人和她鬧翻的。
席思顔捂着臉,反駁道:“佳慧姐,我哪裏有黏人的?再說,井哥那麽厲害,我在他面前乖巧點不是應該的嗎?”
任佳慧美眸一撩,吃吃的嬌笑,将席思顔按在床上,附耳問道:“他怎麽樣厲害的?你給我說說。”
“啊~”
閨蜜之間的話題有時候很大膽的。令人面紅耳赤,心跳加快的那種。更何況任佳慧還是個水靈靈的、嬌蠻的少婦。
席思顔和任佳慧笑鬧好一會兒,躺在床上喘氣。宛若一對美麗的姐妹花,并排躺着。
席思顔歉然的道:“佳慧姐,對不起啊。井哥他臨時有事。”思顔小姐姐乖巧歸乖巧,但其實有她自己的想法。她本來是策劃讓井高和任佳慧在晚上碰面的。
她知道佳慧姐現在心中的失落。
任佳慧看着天花闆,輕吐一口氣,道:“傻。思顔,這道什麽歉啊!你現在和他的事,估計就定下來。你爸那脾氣,肯定是默許的。
我啊…,我其實挺羨慕你的。我哥都被他罵的住院,我還能有什麽選擇!或許,這就是弘法寺裏的大師說的命吧!”
她其實有想過:井高要是将她如同“戰利品”般搶走呢?她順從還是…順從?但她知道井高不會做的。
…
…
井高在窗戶邊打完電話,轉身看到郭思月就站在他身後不遠處。
郭思月一襲精美的黑色長裙,典雅而華貴,她約是一米七的身高,穿着高跟鞋,顯得身段修長婀娜。手扶在門框上,夕陽最後的餘光從她背後斜照而來,令她如幽靜黃昏裏的蘭花,燦然綻放,搖曳生姿。
井高輕輕的點頭緻意。
郭思月微笑着走上前兩步,解釋道:“晚飯準備好了。我來邀請你過去。倒不是有意聽你的電話。”做個邀請的手勢。
井高跟在她身側,聞到她身上的清香,不介意的道:“沒事。我私人的電話。”
郭思月穿着高跟鞋,身姿窈窕,卻凸凹有緻。顯然是該大的大,該小的小,問道:“井總,你每天都要和這些女孩子聯系,不會覺得累嗎?”
這話其實有點過線。
“并沒有天天聯系。”井高倒是挺坦然的,跟着郭思月走過走廊,到中式古典風格的餐廳中。
餐廳正中陳列着一張大圓桌,鋪着白色的餐布。酒店的服務員已經将酒菜上齊。吊頂上的圓形壁燈光線柔和,桌面杯盤陳列。
“請!”
郭思月伸手,一截雪膩的皓腕。落座後,先舉杯示意,飲了一口紅酒後,溫婉的道:“井總,介意不介意我打聽下鳳凰集團發展的規劃?你剛才說你的重點在芯片、手機領域?爲什麽呢?”
“什麽爲什麽?”
郭思月道:“芯片設計和制造産業,是資金密集型和技術密集型産業,沒有大投入是不可能有産出的。這一點,參照中芯國際就可以知道。”
芯片制造和設計,差不多算是井高的“護身符”。郭思月即便是出身于馬來西亞的郭家,但她在祖國工作這麽多年,政治和商業見的關系早就門清。
郭思月問的是“核心機密”,同時也是一次試探。她和井高今天的談話能深的何種程度?
她想知道井高到底打算如何去對付任家。據說他熟讀“毛選”。宜将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這他難道不知道?
井高抿着紅酒,坐在木椅中,這裏的木椅坐墊是柔軟的皮革和彈簧制造而成,灑脫的道:“總要做點事情的。”
“哦?”郭思月微微偏頭,一雙清澈的美眸探詢的看着井高。
井高看她一眼,心中贊歎。郭思月最吸引人之處是她幽靜高雅的氣質。這樣的美婦會讓人情不自禁和她親近,解開她的保護,探索她的故事。
而這份氣質的核心,便是她的眼睛。
真美啊。
也不知道她年輕時,迷倒過多少男人。令他們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對她魂牽夢繞。
井高自然而然的道:“郭總,中國改開三十多年,商界如江湖。出了一代代的能人、偶像、領袖。但截止目前而言,中國的制造業、高科技和國際上還是有差距的。
我選擇這個方向,不過是想做點事情。經商的人,做學問的人,最終的目的都是爲報效國家、民族。因爲這才是實現個人價值最佳的道路。”
郭思月安靜的聽着。
這個理由真是她想不到的。她以爲井高要麽胡謅編個“高大上”的借口糊弄她。要麽就是說出真是目的:爲政治目的。這些項目是鳳凰集團的立身之本啊。
井高道:“很抱歉,我很認同人大金教授的觀點。制造業是現代化國家的立足之本。而中國正在實現人類曆史上最大規模的工業化。
另外,根據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在獲得尊重的需求之後,我們下一個層次的需求是:實現自我價值。
我不完全認同這個模型。但終歸是有點參考意義。我的個人價值應該是什麽?
青史留名,我肯定是不夠格的。儒家講的立德、立功、立言,我沒那水平。我就是個二本畢業的大學生。而且,我想這輩子活的輕松點。
那剩下的就是一條路,産業報國。爲中華民族的偉大複興,作出一點點的貢獻,我就心滿意足。”
郭思月輕輕的歎口氣,起身給井高倒酒,溫聲道:“井總,或許未來的十年、二十年你會虧損很多錢。”
她無從判斷井高這話的真假。說“高大上”吧,卻又言之有物。她内心裏還是很佩服井高的。
至少,銀河集團這樣大的家業就從來沒有去涉足芯片産業。其實,她很早就看到這個領域的機會,效果。但誰願意在新世紀初時拿出幾百億資金燒掉呢?
任河就沒有聽從她這個建議。銀河集團不可能搞一個吞金獸般的項目,這很有可能會導緻整個集團資金鏈斷裂,崩盤。
但井高現在正在做。
井高伸手示意差不多,不要倒太多紅酒,這玩意兒後勁足,笑着道:“所以,我要賣手機啊!”
…
…
這其實是随口扯淡。
其實,在幹到任河之後,他就面臨這一個問題,他接下來要做什麽?
尊重,他都把任河給罵倒,早就是江湖大佬級的地位。誰會不尊重他呢?
接下來就是實現自我價值。
經商的人,最基本的權力和義務,其實就是在個人發财的同時,創造了就業崗位,提供就業。這就是商業、民企、中小企業存在的意義。
做到這個,就很了不起的。
當然,這是基本的權責、職能。他一個神豪,隻滿足于這一點,未免眼界、格局太低。
第二個層次,很多企業家會做慈善。真真正正的去做慈善。譬如:福耀玻璃的曹得旺。他在訪談中講過一個道理、境界。
一個企業家,賺到錢的同時,要自覺的去維護這個賺到錢的社會環境。社會環境崩壞,你還怎麽賺錢?所以,就要做慈善,做一點财富的再分配工作。
江湖有個段子,某省紅X會的工作人員對記者抱怨,最不爽的就是曹得旺的慈善捐款。因爲,福耀的工作人員監督的特别嚴,非得一個個把錢發到捐贈對象手中,搞的他們特别累。
細品啊。
第三個層次,井高剛才對郭思月所說的,産業報國。
一家中國的企業在工業化的最前沿、最核心的科技領域,做到世界一流,這就是報效祖國。
…
…
這些都是從商業的角度。而從井高自己的角度,他的神豪之路往前走到這一步,接下來的路是自然而然的在他面前。
首先,在拿到神豪無限卡的時候,他作爲一個心智成熟的成年人,首先要思考的是,他是否能掌握住這麽巨大的财富!
互聯網上有各種報道,暴發戶的結局都不大美妙。
其次,在他度過神豪的新手期之後,他需要思考的一個問題是:如何守護住他的财富。
無限卡,當然不可能丢的。但是,他花費那麽多錢,需要“保護殼”,所以搞出不少産業來。那麽,這份産業,他沒有根基,自然而然的會引來“秃鹫”、“鬣狗”。
不要以爲經商隻要你守法就行。除開商業競争對手之外,還有些人會對你“巧取豪奪”,他不想守法啊!
趙蒼龍就是井高在“神豪路上”遇到的第一個危機。任河的打壓是第二個。
最後,那麽,他現在守住了他的财富、産業,他要做什麽?
當然,是繼續把公司做大做強,增加自己的影響力。
而搞網約車,共享單車,外賣,這肯定不如去搞芯片制造,攻克醫藥難關啊。
産業報國嘛。
這是一個神豪應有的格局。神豪麽,不就是窮的隻剩下錢嗎?
所以,目标是既定的。但作爲一個神豪,井高也沒想着幾年的時間就去把這些事情做完。人家華爲那麽多人夜以繼日的奮鬥那麽多年,才搞出的局面啊。
他該享受生活,還是要享受生活。這是神豪的自我進步,不是重生者的商業征戰史。
沒有必要讓自己整天忙忙碌碌,搞的很苦逼!
工作上的事,隻要朝着這條路在走就行。他有無限卡托底。而且,實際上的工作,他本來也插不上手的!
他不會在現在春風得意之時,就認爲他具備管理一家大企業的能力或者說他有很強的技術研發能力。玩微操的,那是常校長。偉大的教員是抓戰略的。
…
…
他現在缺一個CEO。
井高看看坐在他身側斜對面的郭思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