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慣例,姜靜影送客戶到電梯門口就行。這一次,她俏臉上帶着明媚的笑容,笑盈盈的送井高到樓下。
“井總,再見!”
姜靜影和井高握手,站在高樓大廈間的路牙邊,目送他開着一輛天藍色的蘭博基尼Huracan610-4 Avio離開。
輕輕的搖搖頭,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抹知性的微笑。
以她的人生閱曆,雖然井高沒有挑明去說她,但她大緻明白怎麽回事。
很明顯,從早上的一句“姜女士”的稱呼開始,她就誤解井高了。而她的設計稿做的很紮實,順利通過。在她講解時,井高問東問西是真不懂,而非故意刁難。
當然,也不排除這家夥故意的要看她笑話,在逗她。
尾款到賬,接下來還有大單的合作。她卻是把井高“想”成想占她便宜的壞蛋。結果别人根本沒那意思。
這尴尬的!
經過這麽一遭,她和井高的關系反而變得更加親近。所以,主動讓他叫她“靜影”。
不過呢,她算是知道井高對她沒那想法。一個說想追求你的男人,幾次下來,連花都不送一朵,那真的隻是口嗨而已。
當然,她并不介意,在生命的旅途某段時間,有這麽一個“有趣”的男子來“調戲”她。
姜靜影正要轉身上樓,手機忽而響起來。是一個副總的電話,“哈哈,姜美女,這周末有時間嗎?我請你吃頓飯,談談我們集團裝修設計的事。”
還是單身的姜靜影,即便成了“剩女”,依舊追求者衆多。
姜靜影蹙眉,“啊…,李總,我在電梯裏信号不好,你說什麽…”
…
…
井高中午和工行順甯區的支行行長鞏承約一個飯局,地點在京城國際高爾夫俱樂部。
距離望京這片并不算遠,上五環之後,往北繞行,十分鍾的車程就到。
井高開着車,順着導航行駛在林蔭道中,很寂靜,鳥鳴林幽。道路兩旁一個行人稀少。這在京城這座大都市裏真是罕見。
片刻後,他開着蘭博基尼徐徐的抵達京城國際高爾夫俱樂部的會所大樓門口。
“井少,歡迎歡迎。”
鞏承和一名國字臉的中年男子并下屬早等候在大樓的門口,見井高從天藍色的跑車上下來,三人一起上前相迎。
井高叫鑰匙給泊車的小弟,笑着和鞏承握手,“久等了。”
鞏承哈哈一笑,道:“我們也是剛到沒一會兒。”側身介紹道:“這是京城銀行望京支行的行長鍾啓明。”
鍾啓明微笑着向井高伸出手,道:“常聽老鞏說起井少年輕有爲,人中龍鳳。今天可算是見到您真人。”
人中龍鳳個粑粑哦!我顔值多少分,我心裏沒數?
這話聽聽就好。井高笑着和鍾啓明握握手。鞏承在前面領路,一起到會所大樓裏小憩。
今天這個“局”,是因爲周一時,井高力頂小顔,将鳳凰影視的對公賬戶注銷。周二于嘉實就把事情落實。這就産生一個新的問題。
鳳凰影視準備和那家銀行合作?
井高有意在通過“影視行業”來搭建“保護殼”,肯定會有大筆的資金流入。
井高這段時間已經搞明白無限卡的規則:從無限卡裏轉出來的錢,不會受任何限制。但是,轉出來後的錢就得守着法律法規。
比如,他昨天晚上私人借貸給李偉的兩百萬,通過支付寶轉過去的。守的是支付寶的規定。
但他不能一直使用無限卡去“合理刷卡”消費呀。得有産業作爲“保護殼”去掩蓋、阻止别人懷疑、審視的目光。
至于說詳查他的資金流水,嘿,他最開始給自己的宇宙卡裏轉了一千萬,網銀上查詢出來的備注是“股權分紅”。轉賬戶頭來自海外。他不用申報個人财産,合法納稅,沒有什麽大額财産來源不明的說法。
無限卡的套路很騷啊。
閑聊片刻,鞏承道:“井少,我們去球場上打兩杆。”
“行啊。”
井高早得到鞏承的通知,知道今天的聚會定在高爾夫球場,帶了運動裝。
去更衣室裏換過衣服後,其他事情鞏承是這裏的常客,早安排好,井高跟着他們,帶上球童出發就是。
…
…
京城國際高爾夫俱樂部的球場很美,山坡、樹林、池塘、小河、草地錯落有緻。
井高、鞏承、鍾啓明三人是休閑娛樂,直接進的标準場。
每人配備的是雙球童。
井高還是第一次來打高爾夫球,寒暄兩句,在鞏承的邀請下,接過漂亮的女球童遞來的球杆,揮杆開球。
“砰!”
高爾夫球從草坪區飛起。但飛的并不遠。可以很明白的說,這一杆打的非常糟糕。
這是情理之中的事。井高又不是挂逼,他沒法當場學習技能,人前顯聖。
不會就是不會。
六個球童均是“目瞪口呆”,這水平也太次了吧?
開球地點還跟着的鍾啓明的秘書心裏搖頭,很有點失望。
第一,爲今天這個聚會,鍾行做了準備。不僅僅安排球童,更私下裏還練過球。鍾行有希望更上一層樓,擔任京城銀行的副行長,急需業績。
但這位井少也太草包了點吧?見微知著,試問一個二十七歲的富家子弟,高爾夫打得差到這種程度,你覺得他是什麽家境?
不要吹牛。
第二,鍾行的朋友鞏行今天安排這個聚會有點草率。揚長避短嘛!如果這位井少是真不會打高爾夫球,何必要安排在這裏呢?
如果讓他來安排,找個運動俱樂部不好嗎?網球、攀岩、室内足球,就算安排幾個朋友玩“德州撲克”也行啊。
鞏行這個安排,本身就讓他的說辭喪失很多可信度。
商場上那有什麽真正的私交、朋友?他現在很懷疑今天這場聚會的意義、價值!
鞏承手裏提着球杆,帶着鴨舌帽,強行給井高挽尊,恭維道:“井少第一杆就能打到這樣,非常了不起啊。我當初先在練習場打了很久,結果到正式場地上,表現拉稀。”
秘書男聽得差點繃不住表情。
鞏承見鍾啓明疑惑的看過來,似乎在說:老鞏,你有必要這樣舔嗎?心道:麻痹的,老子也難啊!
曾經有一個億放在我面前,我沒有好好的珍惜。
而把這個聚會定在高爾夫球場,井少沒反對啊。
井高神态自若,笑着擺擺手,坦率的道:“鞏行,謝謝!打的不好就是打的不好。不用給我挽尊。
我們今天打球,主要目的不是打球,是兩個朋友小聚,增進感情,共同欣賞十三陵這裏的藍天白雲,山水美景。當然,還有我們的美女球童相伴。”
這話說的就有點水平。
鞏承心中頓時很舒服,有井高這聲“朋友”,他今天就沒算白來。一個億雖然溜走,但是人脈還是要好好經營的。他不着急。他不是老趙那個憨憨。
鞏承哈哈笑道:“井少說的對。是我忘掉打球的真正意義。”
鍾啓明同樣是附和的笑起來。
收起心中别有的情緒。從打球的水平看,這位井少是個草包,但從這番話來看,他很有水平。“增進感情”四個字點破今天聚會的意義啊!
跟着井高的兩個年輕漂亮的女球童嬌俏的笑着,對主賓的誇獎給予回應。
兩個行長跟着開球,控制着水平。球童們紛紛進場。
秘書男看着這一幕,嘴角抽了抽。他剛才的想法,都是個屁!
井高化解尴尬,處理的很好。
他意識到和井高的差距。
…
…
綠色的草坪如同一塊地毯,一眼看過去,丘陵起伏,山水環繞。更添幾分勝景春光。
邊打球邊閑聊着。
鞏承打完一杆,将球杆遞給跟着他的球童,給井高介紹道:“康熙年間的宮廷畫師郎士甯,曾設想将這裏建成圓明園之外的又一處曠世園林。
但因清朝國力有限。最終未能建成‘北湖盛景’。這家高爾夫俱樂部是五環這裏唯一一家集合餐飲、社交、高爾夫、休閑的頂級商務場所。”
井高提着球袋,請教道:“京城這裏高爾夫球會不少。京城國際高爾夫俱樂部大概什麽排名?”
鍾啓明正好打完一杆,單獨走過來,再不過來和井少聊聊,這世間就白費了,接過話頭:“大概前五的水平。”
井高笑着點頭,“那香河高爾夫俱樂部呢?”這是李偉當球童的地方。
鍾啓明就是一笑,解釋道:“井少,高爾夫球場的排名看硬件、看軟件。就是場地大小、維護、服務等。但還有一項是沒法排的,那就是人脈。
像國内最好的高爾夫球場應該數深城的觀瀾球場。但他會是上流社會人士的第一選擇嗎?那還真未必。
香河高爾夫俱樂部的地方好,位居西山福地,坐擁皇家風水,自明朝起就是帝王龍脈所在。那地方啊,我和鞏行都不夠資格進去。”
井高聽明白,微微一笑,道:“以後會可以的。”
這話說的鞏承、鍾啓明心中都很舒坦。僅僅這一句話,這位“井少”就是可交之人呐。
鍾啓明琢磨了一下,看到他們已經打到小河這裏,時機合适,國字臉上浮起笑容,“這還要井少多多提攜我們啊。”
井高笑笑,“鍾行太客氣。”
他手持無限卡“出道”的第一天,遭遇到的最大挫折就是“約小喬吃飯被拒”。他由此而深思。
社會上的套路應該是:在事辦完前,不要結賬。這條經驗适用于很多場合。
今天這個聚會,說白了就是要把鳳凰影視的對公賬戶放到京城商行中。
但他若是很輕易的“松口”,結果會是什麽?
最佳狀态是:他把對公賬戶遷移過去,鍾啓明對他感激,開出最優越的條件。
井高從球袋裏抽出一隻球杆,陪着的大眼睛美女球童上前擦杆,他揮杆擊球。
鞏承、鍾啓明對視一眼,不僅沒覺得井高“拿喬”,反而更加的信服。
這不是他倆金融精英腦殘。試問你手裏握着一個億的流動資金,是銀行舔你,還是你舔銀行?
井少這才是正常操作啊!
兩人趕緊跟上。這場球(仗)還有得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