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稱呼,林仙兒不由眉頭微皺,這麽高的評價?他有何德何能?
“對,就是大丈夫,在說孫駝子之前,這裏不得不提一下這本《憐花寶鑒》。
當初王憐花與沈浪伉俪結伴歸隐,遠遊海外,王憐花本欲将《憐花寶鑒》燒了了事,因爲那上面不但有他的武功心法,也記載着他的下毒術,易容術,苗人放蟲,波斯傳來的攝心術等等詭道秘術。
他擔心他與沈浪歸隐之後,這本書會落在宵小之徒手中,給武林帶來一場血雨風波。
呵呵,别撇嘴,你以爲這是在誇大?其實不然。”
看到那林仙兒微微撇嘴,似有不屑的模樣,秦天微微搖頭,輕輕敲了敲她的光滑額頭,再次說道。
“五毒童子的威名,你也應該知曉,他極爲擅長用毒,同一桌飯菜,不同的人一起吃,有的人會死無全屍,而有的人卻是毫發無損。
雖不想承認,但那個家夥在下毒方面,确實挺有門道的。
但我想說的是,就算是比拼下毒工夫,五毒童子也連王憐花的項背都看不到。
這還僅僅是單輪下毒而已。
王憐花乃是武林中獨一無二的才子,他文武雙全,驚才絕豔,所學之雜,涉獵之廣,武林中還沒有第二個人能比得上。
此人不但星蔔星相,琴棋書畫都來得,而且醫道也很精,易容術更是精通,十個人都學不全的,他一個人就學全了。
玉面朱唇,風流可人,扮女子亦勾魂攝魄,換句話說,他雖是男子,但要是女裝起來,都能比你好看。”
“哪有這樣的人!夫君你盡诓騙我。”
對于之前的描述,林仙兒還很是無動于衷,就算學究天人又如何?他終究不是夫君這等仙家衆人,區區一個凡夫俗子……
但秦天最後的那句打趣,卻是讓她坐不住了,她可是禍國殃民的小美女哎,妥妥的禍水一枚,一個男人女裝起來,竟然還能比她好看?
這怎麽可能!
“不扯這些沒用的了,聽我繼續說,當初王憐花本欲将《憐花寶鑒》燒了了事,但這畢竟是他一生心血所聚,他亦是不舍得将之毀于一旦,所以在遠赴海外之前,就将這本書交給了一個他認爲最爲可靠的人。
而這個人,便是李尋歡!”
“啊!”
“啊!”
說道這裏,秦天随手推開那扇四面漏風的破門,擡腿走了進去。
根本不會理身後衆人的驚呼之聲。
“閣下是誰,爲何懂得如此隐秘之事!”
此刻的屋内,正有一名駝子佝偻而立,他雖身材幹癟,恍若麻杆一般,好似一陣輕風吹過來,就能将其刮跑一般。
但那渾濁不堪的雙眼,卻在秦天推門的那一刻,一瞬間變得如鷹眸一般銳利鋒芒起來!
佝偻的駝背雖未挺起來,但渾身煥發的氣勢,卻已卓然不凡!
顯然秦天等人在門外的交談,并沒有逃過他的雙耳。
“呵呵,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憐花寶鑒》現在在我手中,孫老要不要考究一下小子?”
對于孫駝子的怒喝,秦天根本不放在心上,反倒率先拱手一禮道。
似這等僅是受了别人恩惠,便抛棄富貴榮華,獨身置身于這等陰暗僻靜之所,耗費近十五年的光陰,隻爲守護的人,秦天還是很敬佩的。
你可以說他愚,說他蠢,甚至說他傻,但這些都不妨礙秦天對其的敬佩之情。
很簡單,因爲秦天自問做不到!所以他敬佩那些能做到的人!
“好!”
一聲輕呵之後,隻見孫駝子反手将手中抹布甩了出去。
他抹了十四年桌子,每天若是抹二十次,一年就是七千三百次,十四年就是十萬零兩千兩百次,無論誰抹了十萬多次桌子,用勁總要比平常人大些。
何況孫駝子的大鷹爪力,本已馳名江湖,此刻将這塊抹布甩出去,挾着勁風,力道絕不在天下任何一種暗器之下。
“呵呵,孫老既然要考究小子,那就不該如此輕視。”
靜立場中的秦天,依舊巍然不動,隻是他右手的中食二指,卻是并攏成劍,輕描淡寫的擡手一劃。
場中似有一道虛影閃過,正迎面撲向秦天面門的抹布,在即将靠近他周身之時,卻是自然的分裂成兩塊!
一左一右的從秦天的身邊呼嘯而過,直至将背後的磚牆給打出一個人頭大小的坑洞!
“好身手!”
孫駝子目射湛湛寒光,厲喝聲中,渾身勁氣狂湧,隻聽得噼裏啪啦一陣爆響,在他身邊的桌椅闆凳,全都好似受不住這澎湃的壓力一般,紛紛碎裂開來。
于此同時,孫駝子振臂一揮,幹枯的手臂在一瞬間膨脹起來,青筋根根暴突,一張蒲團般的大手飛揚,五指化鈎,兇狠的迎向秦天脖頸。
指尖那凜冽至極的氣爆轟鳴之聲,簡直能刺破常人的耳膜!
“都說了不要這麽輕視小子了,那就陪孫老熱熱身吧。”
雖說孫駝子出手便是如此威猛的殺招,但秦天卻面帶些許不愉之色,微微輕歎聲中,直接擡手便是一掌轟出!
轟隆!
劇烈的氣流轟鳴聲中,秦天身軀依舊如山嶽般巍然不動,好似剛剛那與孫駝子硬拼一擊之人,不是他似得。
手臂骨節劈啪作響,筋肉一陣劇烈抖動,頓時,一股澎湃的勁力,立時從秦天的掌間狂噴而出,瘋狂的湧入孫駝子的手爪之内。
哼!
悶哼聲中,孫駝子隻覺可削金斷玉的五指之上,猛然傳來一陣劇痛,勁力肆虐中,更是撞擊的他的整條手臂,一陣酸麻難耐,體内氣血真氣,更是在體内劇烈的亂竄。
佝偻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後連連退去,直至撞碎數張破舊的方桌,這才勉強穩住身形!
“我曾經跟天機老人交過手,雖說我沒打赢,但那老頭子最後也沒能把我怎樣。
而且我還年輕,那糟老頭子已經半截身子都埋入黃土了,所以我覺得,我現在比天機老人要厲害多了,是不是啊,可愛的小紅姑娘?”
看着那面色之上,不時浮現出異樣潮紅之色的孫駝子,秦天好整以暇的收手而立,微微偏頭之後,突然對着門口方向喊道。
“放屁!就憑你這愣頭小子,也敢放言勝過老頭子!”
就在秦天話音剛落之際,門口處卻突然傳來一聲爆呵。
聲音渺渺,雖來自極遠之處,但卻依舊在耳邊清晰可聞。
聽到這話,剛要欲言的孫駝子,直接閉上了嘴巴,将勉強能坐人的幾張桌椅扶起後,便又身形佝偻的幹咳起來,一如那麻杆一般,好似風吹就能将其刮跑的孱弱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