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師傅果然是寶刀未老,這一手通臂拳,那真是爐火純青啊,打的我這毛頭小子,隻有抱頭鼠竄的份……”
“承讓了……”
“承讓了……”
“…………”
自從挑了第一家武館,并見識到了譚腿的精妙之後,秦天便越發不可收拾了。
每天天才亮,便帶着嚴振東呼呼喝喝的跑出去,臨傍晚了才見回來,大吃大喝一番之後,第二天天一亮,便又繼續的消失無蹤。
弄得不少見不到秦天的寶芝林師兄弟,還以爲秦天這個二師兄又走了。
因爲有洪門拳術的系統傳承,再加上師傅黃飛鴻花大力氣整治的藥浴,以及不斷跟佛山有名的武師切磋,秦天的精氣神,可謂是一日一變,其身手,更是一天一個台階。
雖說秦天上門切磋,有打臉之嫌,但誰叫秦天手握最具殺傷力的金錢武器那。
窮文富武,這話并不僅僅是說說而已,就算不提練武所需的藥物,單單是武館每日的吃飯開銷,那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而肯下苦功夫的,家室又往往不盡人意,武館對于自家弟子的生活,那少不了要幫襯一下,這天長日久下來,就算是那些館主,其自身經濟實力也好不到哪去。
所以深知此點的秦天,每次依禮上門之時,都不帶别的,直接将一斤重的黃金融了,鑄成拜貼送上,那壕無人性的舉動,直接将對方所有的矜持,給砸的支離破碎。
而且就算有不慕名利,志向高潔之人,面對秦天這将黃金制成拜帖的“賄賂”,那也隻能無奈接受。
畢竟對方禮數周道,還按照江湖“規矩”上門,你總不能将對方拒之門外吧,那多傷武林同道的面子啊。
雖說這拜貼特别了點,但除此之外,你也着實挑不出什麽毛病來。
而且人家還提議關起門來私下交流,比賽結果并不外傳,并提前說明,此來不爲别的,隻爲同道交流。
既然對方都這麽敞亮了,那就更不好爲難了。
雖說是上門交流,但秦天還是處處發揚風範,隻要敢于迎戰的,不管身手如何,秦天都會跟對方“切磋”良久,累得對方手軟腳軟,站都站不穩之後,這才“僥幸”獲勝。
并一口一個承讓,感激,說的就跟他們真是故意相讓一樣。
面對這種當着面的偷學舉動,弄得一幹館主吹胡子瞪眼的同時,也隻能捏着鼻子認了。
畢竟嚴格說起來,秦天這也不算是偷學,畢竟人家實力不濟,在跟你的弟子“切磋”良久之後,才勉強獲勝。
這完全可以說秦天爲人謙遜,在給你留着面子,免得你輸的太難看。
隻是這一個兩個的也就算了,但十個八個的都“切磋”良久,那就有些“正大光明”了。
不過幸好武術概括起來,可分爲打法,練法兩種,各家的練法,那才是讓他們傳子不傳女,恨不得帶到棺材闆中的東西,至于打法什麽的,那完全藏不住。
畢竟你總要跟人動手吧,一旦動起手來,你這招式路數的,根本就隐藏不住。
除非是在深山老林中跟人比試,這些招式才會不爲人知。
事實上,每一家流派的打法,都會被人瞧了去,這其實是半公開的秘密。
練形意的人走兩步八卦,打洪拳的人玩幾招太極,這完全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而且不論是身法也好,其他武功也罷,都有着自己獨特的秘技,那絕對不是睜開眼睛看看就能夠明白的,其中的發力運勁學不會,氣血運行和樁功吐呐之法不懂,練出來的招式,隻會變成東施效颦,徒增笑料而已。
再加上每次戰後,秦天都會送上不菲的禮物,充當彌補的歉意,所以面對秦天那明裏暗裏偷學本門功夫的行爲,不少武館館主都當做視若未見。
畢竟人家都這麽懂事,姿态放的這麽低了,僅僅是偷學一些不算什麽秘密的招式,你也不好死抓着不放啊!
這要是傳出去了,很容易給人留下心胸狹隘,沒容人之量的評價。
随着秦天一家家的拜訪過來後,秦天的名字,也逐漸傳遍了整個佛山,雖不怎麽正面,但對于那些武館館主來說,也着實沒多少惡感,甚至有不少人都隐隐期盼着秦天上門。
………………
“小子,你終于到我的形意館了,我從一月之前就開始等,本以爲你很快就會來,想不到你竟然拖延了整整一個月,跟那幫廢柴有什麽好切磋的?”
看着登門拜訪的秦天,一位左手捏着兩枚球型鐵膽,仰躺在一寬大的獸皮座椅上,身穿一身華貴褂袍的白發老人,不由目光冷冷的注視着面前的秦天,聲音低沉,如同餓虎咆哮般的說道。
這位老人仰躺在座椅内,眼皮開合間隐隐有一股兇性與精芒,身體陷入厚厚的獸皮中,卻恍若一頭閉眼小憩的閑适卧虎,不怒而威。
“呵呵,還望王老爺子海涵,因爲小子天分尚可,那些武館的館主又都是前輩高人,看見我這種璞玉,就忍不住指點一下,這一來二去的,所以才耽誤了這麽多的時間,讓王老爺子等着急了。”
面對那迎面撲來的虎威,秦天如律春風般的輕笑道。
“天分尚可?你要還是尚可的話,那大部分的武者,可就是愚不可及了!
小子,文人可以謙虛,可以虛僞,甚至可以笑裏藏刀!
但武者,必須要有老子就是天下第一的心态才行!
男子漢大丈夫,婆婆媽媽的做什麽?想要踢館,想要偷學我老頭子的工夫,那就擺在明面上,這也不敢,那也不敢,盡玩那套虛的,怎麽把武功練到登峰造極?
學武練武,本來就是提升自己,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的過程。
如果這也不敢鬥,那也不敢鬥,心志就不會堅定,精神也不會凝聚,實力自然也高不到哪去。”
面對秦天的謙虛,那王老爺子譏笑一聲,直接毫不客氣的斥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