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天帶着嚴振東,即将踏入寶芝林時,嚴振東忽然想起什麽,連忙從懷裏掏出一沓文書,向着秦天恭敬的遞了過去。
經過剛剛的那番推心,他感覺自己跟秦天的關系,似乎被拉近了許多,對于保镖這個身份,心裏也沒了剛開始的那份若有若無的抵觸。
“呵呵,嚴師傅既然要爲我遮擋一片風雨,那自己,首先要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這些地契,嚴師傅自己收着就行了,算是給嚴師傅安個家吧。”
看到嚴振東遞過來的文書,秦天看都不看的,便輕笑着推了過去。
經曆了現代那種信息大爆炸的年代,各種馭人手段,不能說輕車熟路,那也算是耳熟能詳了,相比較這間屋子,秦天更想得到嚴振東的忠心。
“這……這不妥……這分明……”
聽到秦天這話,嚴振東頓時有些慌亂的推脫起來。
古人對家,對土地的執念,那完全不是現代人能比的,更何況這所謂的三進大院,不管放在哪個地方,那都不是一筆小錢。
猛地接受這份重禮,即便嚴振東那蘊含千斤巨力的雙手,此刻都有些微微顫抖起來。
“呵呵,有什麽不妥的,我現在吃住都在寶芝林,要這房子也沒用,嚴師傅既然是我家客卿,那當然要有配上嚴師傅的待遇了,區區一間屋子而已,我還怕怠慢了嚴師傅那。”
一番推辭之後,那一沓文書地契,還是被秦天硬塞到了他的懷中,看到嚴振東,那局促中帶着幾分掩飾不住喜色的神情,秦天頓時心中暗笑。
這糖衣炮彈攻勢,不管在何時何地,那都有市場啊,自己這番表現,怎麽說也能混個忠誠度+10吧。
用白撿的東西來收買人心,那種感覺,啧啧,真是相當不賴啊!
“小天……你……你剛剛是不是,跟别人經曆了一番争鬥?”
秦天剛要進去,正好碰上黃飛鴻從寶芝林裏面出來,看到秦天之後,就要張嘴,可話還沒說,他頓時臉色微變,仔細的盯着秦天看了好片刻,這才有些若有所指的詢問道。
到底是黃飛鴻啊,這眼力,當真是不凡!
聽到黃飛鴻的話,秦天心中不由暗歎一聲,他雖然沒有明說,但秦天卻明白,師傅已經看出自己,剛剛見過血了。
雖說秦天不明白,明明自己身上衣衫整潔,并無血漬,幹淨的,可以說跟出來時一樣,可師傅卻能一眼看出問題。
是師傅的眼力超群,還是自己身上真有露出馬腳的地方?
心中雖然思緒翻飛,但秦天臉上卻依舊不動聲色,先是沖着黃飛鴻躬身行禮之後,這才慢條斯理的解釋道。
“師傅,弟子之前應提督大人的邀請,前往衙門做客,不想在中途卻遇上了沙河幫的人企圖越獄。
因衙門守備空虛,提督大人又擔心被沙河幫的人逃脫之後,會傷及無辜,所以拜托弟子跟嚴師傅出手,鎮壓這些叛亂。
因爲當時情況緊急,一旦被沙河幫的人逃脫,他們肯定會再生事端,弟子擔心危及到寶芝林,所以隻能狠下辣手。
這是那些沙河幫的罪證,以及對他們的審判,還有提督大人對此次事情的解釋和感謝。”
對于黃飛鴻的詢問,做事一直小心翼翼的秦天,頓時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預案,雙手恭敬的遞上。
“小天你做得好,這些人渣,也算是得到應有的報應了!隻是這事情可一不可二,行刑這事,隻能由衙門負責,我們這些平頭百姓,還是不要摻和的好。”
看到那一張張劣迹斑斑的罪證,黃飛鴻氣得臉色都有些發白,當看到最後那清一色的斬首審判後,頓時忍不住出聲叫好,大有善惡到頭終有報,蒼天饒過誰的意思。
又聽到秦天的舉動,是得到了提督大人的首肯與批準之後,他心中的大石,這才徹底松懈下來。
特别是看到提督大人親筆所寫的經過和感謝之後,黃飛鴻的臉上,也忍不住泛起點點微笑。
能獲得提督大人的褒獎,這徒弟,真是給他長臉啊。
猛地想起秦天以往的心性和背景,他臉上的笑意才微微收斂,對着秦天頗爲語重心長的勸阻道。
對于秦天,他可謂是萬分看好,但因爲他那善惡分明,甚至可以說的上是離經判道,與世不符的善惡觀,黃飛鴻又擔心他走入歧路,所以逮住機會,他便會勸說一下。
“是,弟子知道了。”
對于黃飛鴻的關心,秦天是真心實意的感覺到了,對此,他隻能表示自己虛心接受,但聽不聽又是一回事了。
畢竟黃飛鴻的行事準則,可能适合這個社會,适合他自己,但并不一定适合秦天本身。
早在現代社會,經曆了父母早喪,看多了親戚白眼,社會醜類的秦天,在心性上就變得有些極端了。
特别他又到了清末,還掌握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力量後,世俗的法律和規則,已經被他徹底看淡了,沒有将心頭的欲.望野獸徹底放出,還保留着種種底線,這已經是秦天在現代,教育得當的成果了。
同時他也在心頭悄悄感歎,師傅那裏都好,就是太過相信衙門和那些官員,孰不知清朝早被那些洋人打怕了,隻要有關洋人的事,這些官員一定會小心退讓。
憑自己這個“洋大爺”的身份,讓提督幫着造份假,那還不是一句話的工夫嘛!
将黃飛鴻糊弄過去之後,秦天的生活,再次回複了往日的平靜。
隻是每當晨練之後,他都會詭異的消失無蹤,除了每日殺豬開飯之時,他會準時準點的出現之外,剩餘時間,想看見他人影都難。
黃飛鴻有心想勸阻幾句,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從開口,因爲秦天即便每日懈怠,那工夫依舊突飛猛進,這匪夷所思的情況,直接讓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幾次欲言又止之後,黃飛鴻也索性懶得去管了,正所謂非常人行非常事,常人的标準,那是無法衡量某種天才的。
也是在幾日之後,他才哭笑不得的聽說,自己這白日裏,老是失蹤的寶貝徒弟,竟然是轉行去開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