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玉州斟酌之後,到底是将蔣梓妍先丢在了律所,自己一個人去機場接李凡一和錢冰冰。
蔣梓妍完全是舉雙手的贊成。
屈玉州真的有東西要拿,是此前那個案子的一些材料,他今晚要帶去醫院整理一下。
現在他在醫院陪床,屈長風的辦公室基本快成了他的。
不過忙完手頭事兒,他還是會回到病床拉開沙發,睡在病房裏。
以方便照顧屈長風。
蔣梓妍看到他,問了句:“你這是要帶到醫院的?”
屈玉州“恩”了一聲。
蔣梓妍道:“你給我吧,我待會去醫院給幹媽送圍巾。”
自然不可能真的在律所一直等着。
屈玉州看了她一眼,應了,說:“成吧,等我接完了他們來接你。”
“不用。”蔣梓妍道:“你們選好了地兒告訴我,我自己開車過去。”
“自己開車?”
“是,我要回家一趟……”
頓了下,又說:“好歹是見你兄弟,我不能穿成這樣去吧。”
蔣梓妍現在穿的,怎麽說呢,雖然也算休閑,但其實還是偏向正式。
因爲畢竟是要去法院,不能太随便了,好歹她也是T市法律界有名的大狀。
屈玉州點點頭,也沒多說。
正準備走,想起什麽:“也别穿太隆重了,就像尋常那樣就挺好。”
蔣梓妍的衣服多數都是寬松休閑款,這也是當初别人看不出她真實身材的原因,現在的她,成熟了許多,身材……自然是比那時候,還要好了些的。
他不想讓王猛等人看到……恩,單純的不想。
蔣梓妍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說:“成了,我知道了。”
屈玉州這才走了。
而屈玉州前腳走沒兩分鍾,蔣梓妍就立馬溜了。
她先打車卻一趟醫院,将圍巾和屈玉州的東西交給了徐玲,這才又回了家。
到家之後二話不說就往卧室跑。
先是将毛線給藏了起來,然後打開衣櫃,對着一排衣服皺眉頭,不知道該穿什麽。
屈玉州說像尋常那樣就好,可她還真的能像尋常那樣嗎?畢竟這次是見他幾個兄弟,那麽齊整的聚在一起。
而且其中一個還帶了自己的老婆,聽聞還是個很漂亮的老婆。
蔣梓妍覺得自己不能輸了……
那時候她壓根沒考慮自己其實不是屈玉州老婆,恩,女朋友都不算呢。
最後,蔣梓妍選了一件水貂絨大衣,裏面搭配白色針織裙,外加一個同色系貝雷帽。
這身打扮,蔣梓妍穿的不多,這衣服也是上次陪着斐佳佳逛街,被斐佳佳推着試穿,斐佳佳說好看,她買下來的。
算起來還是去年買的,可惜買回來後一次沒機會穿。
再不穿,隻怕就要過時了,蔣梓妍決定今晚就它了。
……
屈玉州接到了歸國的李一凡和錢冰冰。
李一凡人在加拿大定居,錢冰冰則是在美國。
兩人約定一道回來,李一凡帶着妻子先去了美國跟錢冰冰彙合,又跟他一道回來。
曾經的四個人,現在真的是各奔東西,從畢業後到現在,一次也沒有聚齊過。
但是再次見到,還是曾經熟悉的人,熟悉的感覺,歲月在變,許多東西,也是可以一直不變的。
大家一路從學生時代聊到後來大家各自的發展,侃侃而談,總覺得時光如梭,有些感慨。
“哎,對了,我聽王猛說今晚梓妍妹妹也過來,真的假的?”李一凡問。
屈玉州眼眸輕閃,淡淡“恩”了一聲。
李一凡笑:“這麽說,你們倆這是成了啊……哎喲,這麽多年你可不容易啊,我幾個月前跟王猛聯系,他還說掰了呢,這是翻轉了啊?”
旁邊他妻子一踩李一凡的腳,打圓場道:“玉州哥,你别聽一凡亂說,王猛一直說你們好着呢,我和一凡也一直等着喝你們的喜酒呢。”
李一凡立馬會意,說:“對對對……是,我禮錢都準備好了,你們倆這麽多年了,也該辦了吧。”
說完,還踹了一下副駕位置的錢冰冰。
錢冰冰輕咳一聲:“恩,說的對,我都準備了好多年了……”
屈玉州眯了眯眼睛,然後道:“恩……今年内,給你們消息。”
……
屈玉州将幾人送去了酒店,王猛訂的餐廳距離酒店不算遠,大家約定了晚上六點餐廳見。
屈玉州看了一下時間,五點十分左右,他一邊啓動車子,一邊撥了個電話給蔣梓妍。
蔣梓妍那邊接起電話:“喂?接到了嗎?我現在出門?”
屈玉州道:“不用,還有點時間……我這邊車子空了,去接你吧。”
“啊?”
“怎麽?我接你,有問題嗎?”
蔣梓妍輕咳一聲,早就換好衣服化好妝等在那兒,就差屈玉州一個電話。
沒想到他要來接……
她看了一眼窗外,才五點多點,天色已經有點昏沉了。
最終,點了下頭:“成,你來吧。”
二十分鍾後,屈玉州的車子抵達,蔣梓妍拉開車門上了車。
屈玉州上下看了她一眼,蔣梓妍輕咳一聲:“怎麽?沒見過美女嗎?”
屈玉州輕笑一聲,原本數落的勁兒也沒有了。
罷了,她如此看重這次飯局,他怎麽忍心去打擊?
啓動車子,屈玉州說:“你這麽穿,倒是挺好看的。”
蔣梓妍:“……”
突然被誇讓她有點不知所措是怎麽回事?
最終,蔣梓妍憋出兩個字:“謝謝。”
然後,就是沉默。
片刻後,屈玉州繼續道:“你對我,是不是還有什麽顧慮?趁着現在,你可以直接問我。”
蔣梓妍眼眸顫了下,轉眸看向他。
屈玉州也知道自己這話說的唐突,他解釋道:“我跟我那幾個兄弟吹牛皮了,說我們在一起了。”
蔣梓妍:“……”
所以呢?他現在是在臨時求救濟嗎?那也太不真誠了吧。
可他也說讓她問了……那她要問嗎?
怎麽問?
蔣梓妍覺得自己尋常膽子挺大的,可是面對屈玉州,是真的有點慫。
或許是跟從小就怕他這個事兒有關。
又或許是她覺得,他追随了自己那麽久,應該很了解自己。
她心裏想什麽,他都應該清清楚楚……
可是現實,又好像完全不是那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