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楊看了之後隻想冷笑,什麽很珍惜現在跟她的感情,她和他之間,能有感情?
至于他曾經有過女人,她也不是傻子,兩個人幾次的親密接觸她也可以感覺得到。
并未在意,也壓根不需要在意,一個三十二歲的男人,和她訂婚一年多,指望他過往的三十一年幹幹淨淨,怎麽可能?
她的确有點感情潔癖,但隻限于自己喜歡和愛着的男人。
對餘都,她不喜歡,也不愛,自然也就無所謂。
這日,她忙完新房這邊的事情,已經快到了晚飯時間,她沒有逗留,直接離開。
但也不想回南山居,近日父母關系不好,偶爾拌嘴着實讓她心煩,可是不回南山居,去哪兒呢?
她拿起手機,尋到餘都的号碼,想撥過去,卻在準備點的時候猶豫了一下。
找他做什麽?這幾日時氏股東大會,他怕是要忙死,而且跟他一塊吃晚飯,也不是多好的決定。
最終,她将電話打給了沈酒兒。
可巧沈酒兒剛拍完一個廣告,正無聊着,宋青楊請她吃飯,她自然不會拒絕。
沈酒兒說:“真是難得,你好久沒找我了,我還以爲你最近正跟你的那位未婚夫,打的火熱呢!”
宋青楊冷笑:“跟他打的火熱,你覺得我有空跟他打的火熱?”
沈酒兒“哦”了一聲,說:“我倒是忘了,你那個未婚夫最近可是忙得很,時氏召開股東大會,再加上麗水項目,啧啧,現在的時氏可是跟以往不同,餘都也的的确确算是個人才,青楊,你還真是蠻有眼光的!”
宋青楊心底嗤笑,眼光?
她還真是有,因爲她看上的男人,比餘都好了一萬倍,可是那又怎麽樣,那個男人,此時此刻屬于别的女人!
她不想再跟沈酒兒說關于餘都的事情,隻道:“别提他了,你該了解我跟他之間的關系,可不是那麽簡單的……對了,你弟弟沈醉,最近在忙什麽呢?”
沈酒兒道:“誰知道?打電話十次,有七次不接的,總在忙,問他忙什麽,他還讓我不要管,真是跟小時候一樣,脾氣倔的恨,我這個姐姐在他心裏,真的半點分量沒有!”
宋青楊眼眸微閃,故意道:“沈醉自從回國之後,的确挺拼的,隻是這拼搏的理由未免讓人唏噓,暖暖都跟我二叔在一起了,他這麽執着的原因,到底是什麽呢?”
沈酒兒歎氣,說:“可不是麽?偶爾幾次見面,我也跟他提過這事,可他壓根不搭理我,一意孤行的要命,你說就憑他,跟你二叔争,争得過麽?真不知道他腦子裏到底想什麽,氣死我了!”
宋青楊道:“你也不用太擔心了,沈醉畢竟不是小孩子,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而且……”
宋青楊頓了頓,說:“其實沈醉挺癡情的,跟暖暖之間也很般配,他們……挺可惜的!”
沈酒兒說:“可不是,當年他倆好的時候,可是瞞着我好一陣,一直到有一天在大街上碰到,他才算對我坦白。
不過暖暖的确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對他們的感情,我也一直挺支持的,沒想到最後會分道揚镳……
算了,不提這事了,誰的青春沒有遺憾,也不可能有人遇到一個人,就定了終生,那樣的幾率,也太少太少了!”
宋青楊看着前方擁擠的車流,薄唇動了動,說:“可不是……”
兩個人沒有再繼續話題,約了一下見面時間地點,就挂了電話。
宋青楊開着車子繼續前行,情緒不算多好,遇見一個人,定了終生,她覺得自己,似乎就是那樣。
但可惜的是,她定下終生的那個人,沒有同樣訂下她。
那麽多年了,那麽多年了,她對他的感情越來越深,在這段感情中陷入的也越來越深。
但是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别人,她甚至比不上紀香菱跟楚靜雲,至少她們曾經有過陪伴他的機會。
至少别人提起她們和他是,想到的是男女感情,而非……親情!
她真是恨自己的身份,恨死了自己姓宋,是宋家的後代,是他的侄女!
命運不公!
她腦海中就那麽的閃過這四個字!
而她的手機,就是在那個時候響起來的,她拿起來看了一眼,眯眼。
因爲電話的另一端,來自宋公館的慧姨。
宋青楊微愣,不知道慧姨打電話給她是爲什麽,但關于宋公館的事和人,于她來說總是那麽敏感。
于是,她接起電話。
“喂?”
“青楊小姐嗎?我是徐慧!”
宋青楊“恩”了一聲,問:“慧姨,你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是這樣……”慧姨頓了下,說:“前段時間,青楊小姐不是移栽了一株月季在宋公館嗎?
這兩日先生看到了,大抵先生不大喜歡月季,便讓人移走了。不管如何,這月季好歹是青楊小姐對先生,對宋公館的心意,我覺得有必要将這個事情告知青楊小姐……
不過青楊小姐不要誤會,先生雖然讓人将月季移走,卻并沒有不管不問,而是吩咐人送去了老宅,栽種在老宅的後院了!”
宋青楊握着手機的手指骨節收緊,心口劃過一抹疼痛。
她平生最愛的花,是月季花,倒不是因爲這花有多美就和多豔。
僅僅是覺得,這花的花期很長,生命力頑強,幾乎是從五月份,到十一月份的半年時間,它月月開放。
而且每一次,都開的那麽明媚,那麽陽光,好像很美一次開放,都是一次希望。
當然她喜歡月季花,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月季花的花語是:等待有希望的希望。
她不知道自己隐藏在内心深處的那份愛,究竟還有沒有希望,但是毫無疑問,她一直在等待,等待的周期很漫長,很漫長。
從她七歲到現在,整整十九年!
宋青楊“恩”了一聲,最終沒有說什麽話。
還能說什麽呢?那個男人做出的決定,從來就沒有任何人可以更改。
就連餘瑤都拿他沒轍,她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她說:“好,我知道了,慧姨還有别的事情嗎?若是沒有,我就先挂了……”
“等等,青楊小姐……”慧姨叫住她,說道:“其實,我還有件事情想請青楊小姐幫忙……”
宋青楊有些累,聲音也是淡淡的,問:“什麽事,你說?”
慧姨道:“是這樣,我聽桐姨說,最近老太太的精神狀态不大好,先生最近一直忙着照顧太太,老太太那邊難免有疏忽,青楊小姐以前就跟老太太走得近,老太太也很喜歡青楊小姐,所以我想問青楊小姐,可以不可以抽空去老宅多看看老太太,隻當……隻當是爲先生盡孝了!”
時暖最近身體有恙,這事情宋青楊也知曉,但她并未關心,也覺得和自己沒什麽關系。
至于宋衍生貼身照顧,她幾乎不用想都可以知曉,畢竟那個女孩,是他心心念念那麽多年的女孩!
她淡淡應道:“好的,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挂了!”
慧姨這邊得到宋青楊答複,也就沒什麽好說的,應了一聲後,挂掉了電話。
宋青楊這邊繼續跟沈酒兒約會不提,隻說宋衍生這邊。
他說要給時暖親自做晚餐,那真的就不是随便說說。
他廚藝不錯,在國外時經常自己一個人做飯,但回國之後做的卻極其少。
尤其來了宋公館之後,有那麽多仆人照料,自然也就不需要他做什麽。
有了做飯興緻,也無非是時暖來了宋公館之後。
宋衍生做了四菜一湯,又煮了南瓜粥,基本都是時暖愛吃的,他自己算是很滿意的。
之後,他吩咐慧姨去樓上将時暖叫下來,告訴她可以吃飯了,慧姨應了一聲,便去了。
時暖在樓上淺眠了一個半小時不到,聽聞敲門聲時,便醒了。
她起身去開門,慧姨站在門口,禮貌道:“太太,先生讓您下樓吃飯,他正在餐廳等着您!”
時暖點點頭,說自己收拾一下就下去。
慧姨走後,時暖上了個洗手間,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後,才下樓。
樓下客廳,一個小女仆正在打掃衛生,看見時暖,忙笑盈盈打招呼。
說:“太太,先生在從餐廳等着您呢,告訴您個秘密哦,今天的晚餐可是先生……”
“好好打掃你的衛生,亂嚼什麽舌根!”
一個嚴厲的聲音打斷了女仆的話,女仆吓了一跳。
時暖也怔了下,看向了站在門口的慧姨。
慧姨對時暖躬身一禮,表面上,卻是平靜無波的。
她說:“太太,您快去餐廳吧,别讓先生等太久了!”
時暖點了點頭,朝着餐廳走了兩步後,回頭看向先前那個小女仆,問:“你先前是不是想告訴我,今晚的晚餐,是先生親自做的?”
因爲慧姨在,小女仆咬着唇不敢吭聲。
時暖說:“你不用怕,我是這個宅子的女主人,我不發話,沒人敢将你怎麽樣?”
這句話,時暖說的極其平靜,但卻讓不遠處的慧姨愣了下。
慧姨不傻,知道這話,是說給她聽的。
她有些懊惱,先前當着時暖的面臨時打斷女仆的話,的确有些僭越。
時暖曾經就對她有過提醒,她也早知道這個女孩不是一般人,現在竟是忘了。
女仆有些戰戰兢兢,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回答。
時暖走到她面前,看着她說:“我說過,你别怕,你不信我?”
女仆忙搖頭,說:“不……不是的!”
時暖笑:“那你就将剛才的話說完,我保證,沒有任何人敢找你麻煩!”
女仆咬着唇,最終到:“我說,今晚的晚餐是……是先生親自做的……”
時暖點點頭,說了一聲:“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不至于讓我稀裏糊塗的吃這頓飯!”
說完,淡淡看了一眼慧姨,什麽話都沒說,轉身朝着餐廳方向走去。
慧姨站在那兒,面色難看的很。
而那個女仆站在那裏,是一眼都不敢看慧姨。
……
時暖進了餐廳,果真看到了宋衍生,而且裏面,隻有宋衍生一個人。
桌子上擺着精緻的飯菜,還有南瓜粥,四菜一湯,加南瓜粥,都是她愛吃的。
其實哪怕剛才那個女仆不說,時暖也能一眼看出這些菜,并非出自宋公館廚師之手。
内心莫名的很暖,也很感動。
雖然這四個多月以來,宋衍生給她的感動已經不止一次兩次。
但每每遭遇,還是禁不住被撩動心魄。
她喊了一聲:“二叔……”
宋衍生對她招招手,示意她坐下,說:“今晚的飯菜,比較清淡,希望暖暖能吃得慣……”
“能的,謝謝二叔!”
宋衍生笑着,給時暖盛了一碗南瓜粥:“能的話,記得多吃一點,暖暖太瘦弱了,就算我要教你學遊泳,也得等你身體養胖一點才可以!”
這一日,時暖吃的比尋常說,宋衍生做的飯菜的确是好吃。
但宋公館的廚師做的也不差,之所以吃得多,還是因爲不想辜負了宋衍生的這份心意。
之後的幾天,時暖依舊在宋公館修養,不曾上班和工作。
但她可以清閑點,宋衍生卻是不可以。
所以周四周五,遲瑞和姚子望頻繁來宋公館。
宋衍生在書房處理事情,時暖便如曾經一樣,在窗前的榻榻米上看書,或者看外公留給她的資料。
并未避諱着宋衍生,覺得沒什麽必要了。
更何況宋衍生對那些,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時暖一直到次周一,才正式回到時氏上班,而那時候,距離時暖參加時氏股東大會過去,已經有九天。
之後的一個星期,時氏所有員工在忙碌中度過,原本以爲同樣會忙碌的時暖,成了所有人中最清閑的一個。
好在她剛回到公司,餘都就讓紀夏将之前一周時氏召開的所有關于股東大會的會議記錄,送了她一份。
鄒榮也沒有給她安排任何的工作,似乎她的工作就是看這些資料。
臨近午休,時暖手機響起,來電的人是呂楠楠,呂楠楠約時暖一道吃飯。
尋常兩個人吃飯,多半是時暖聯系呂楠楠,呂楠楠主動約自己,還是第一次。
而且更讓時暖詫異的是,呂楠楠說:“今天中午我們去外面吃,我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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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