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夾縫中生存已經是不容易,還怎麽去撒嬌,又跟誰撒嬌?
認識沈醉那一年,她十五歲,她的母親已經去世整整四年,四年的時間,真的足夠漫長。
漫長到她早已失卻了一個少女該有的所有天真爛漫,明媚陽光。
以及,撒嬌耍賴的本領……
縱然她跟沈醉相處很好,兩個人的戀情一直到分開前的那一秒,都還算穩定。
可她的确沒有跟沈醉撒過嬌。
或許就因爲這樣,沈醉才覺得她對他并未用心,才會因爲時嬌嬌的挑釁,而選擇不信任她,離開她。
至于小川,他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男孩,可她心裏,他一直是哥哥一樣的蹲在。
但這個哥哥,沒有強壯的身體,經常面色蒼白,看起來羸弱而單薄。
這樣的小川,可以給她安慰和慰藉,卻無法給她真正的所謂依靠,若說依靠,她一直覺得她跟宋以川是互相依靠。
就像兩個都冷的人,抱在一起取暖。
而也恰因爲如此,她才沒辦法真的像個妹妹一樣去跟宋以川撒嬌。
相反的,宋以川偶爾會跟她撒嬌,經常性的,他讓她去做什麽事情,她不願意,他就會撒嬌的勸自己。
而她每次看着他這個樣子,就會忍不住答應。
聽了時暖的回答,宋衍生頓了下,然後道:“暖暖,我似乎告訴過你,你可以跟我撒嬌,但你似乎從未放在心上!”
“不是……”時暖說:“我沒有不放在心上,我隻是……隻是不習慣!”
“可以慢慢習慣,我是你的丈夫,是你這輩子的依靠,你作爲我的妻子,而且比我小了近八歲,對我,你真的不必如此懂事,偶爾無理取鬧,耍個脾氣,也挺好!”
時暖握着手機的手指骨節收緊,然後道:“我真的不習慣……”
“習慣這種東西,都是需要慢慢養成的,比如現在的暖暖,是不是應該臭罵我一頓,質問我爲什麽不告而别,質問我昨晚爲什麽夜不歸宿,還有質問我,爲什麽下了飛機也不給你打電話……”
“……”時暖說不出話,質問宋衍生,她還真的沒有想過!
宋衍生見時暖沉默,薄薄一笑,說:“暖暖對我,到底還是拘謹了……罷了,有些事情勉強不來,未來還長着,也許……”
“二叔突然出差,沒有告訴我,的确做得很不對,我其實,有點小小的生氣!”
宋衍生的話沒說完,時暖突然開口打斷。
她說:“還有今天坐的航班是八點二十五的,二叔卻五點多中離開了家,這不僅是不告而别,而是跟我賭氣故意躲着我離開的,包括這次香港之行,也是爲了躲着我……這也讓我很生氣!”
宋衍生的眉頭皺着,沒說話。
時暖繼續:“二叔的飛機到了,沒有第一時間聯系作爲妻子的我,明知道我在……我在等你的電話,我在擔心你,你卻還是這麽做,這也讓我有點生氣,恩,不是有點,應該是很多一點的生氣!”
時暖頓住了話柄,宋衍生那邊卻是勾唇一笑,問時暖:“還有麽?有的話,一并說出來,别憋着,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