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香菱蒼白着臉色,看向宋衍生。
相識這麽多年,她第一次見到宋衍生對她如此冷漠。
可是仔細想想,他有對自己熱情過嗎?
似乎并沒有。
他一直是那麽寡淡的,她對他說話,說許多,他才淡淡的應上兩句。
很少對她笑,隻是偶爾,她安靜下來的時候,他會對她淡淡的一笑。
那時候,她就覺得或許他是喜歡她的,隻是他經曆了太多事情,内心薄涼了,已經不知道如何表達愛了。
可是到現在她才發現,他不是不知道如何表達愛,隻是太清楚如何表達不愛。
他對她,真的沒有所謂的男女之情,他也真的,不喜歡她。
她冷冷一笑,說:“既然人都有底線,你也将底線看的那麽重,爲什麽要娶時暖呢?她是你侄兒的未婚妻,比你小了八歲,你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那誰和我是一個世界的人?你麽?”宋衍生垂眸,晃着手中的紅酒杯子。
殷紅色的液體在杯子裏來回動蕩,他的表情卻很淡。
他說:“香菱,我們曾經算是相處愉快的朋友,那段日子,對我來說是還不錯的回憶,我不希望你親手毀了這一切,你明白我的意思……”
紀香菱眼眸一縮,心口瞬間的顫抖。
她看着他,他呢,表情很淡的仰頭喝了一口紅酒。
好看的喉結滾動,然後,他優雅的放下杯子,目光看着她。
他的眸子漆黑,深沉不見底,被室内的琉璃光打磨的光芒四射。
讓人,不敢逼視。
香菱咬着唇,眼眶有些發疼,她吸了一口氣,說:“阿煜,你知道我的個性,你越是不讓我做什麽,我有時候,越是會做什麽……”
“那你會爲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毫不客氣的威脅。
情意全無。
紀香菱咬着唇,眼神倔強而悲哀,她說:“阿煜,我在國外陪你七年……”
“所以呢?”
“你就算不想和我有關系,至少不能這麽對我……”
“那我該如何對你?”宋衍生雙手交叉,手指撐在下巴上,看着她。
他說:“香菱,你不該回國,因爲我其實,并不想見到你!”
紀香菱一怔,跟着扯唇笑了:“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狠……狠很多倍!”
“你若再将我那天對你說的話置若罔聞,我可以做到更狠……”
那天的話?
紀香菱回憶了下。
想起來。
那天宋衍生說——
【時暖現在是我的妻子,是我打算陪伴一生的女人!
而我對這段婚姻,非常的珍惜,我不希望别的任何人來打擾我的婚姻……
記住,我說的是任何人!】
是了,那天,他已經将威脅的話說了。
所以現在會對她這麽狠,也是情理之中的。
因爲,這是宋衍生啊,那個内心薄涼,甚至薄情的宋衍生啊。
所謂舊情,他是不念的,至少不會對她念的。
她是什麽呢?國外七年陪伴,六年奮鬥隻爲了證明自己……
前後十三年的驗證,她終是成了一個笑話。
一個笑話,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