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半,宋衍生帶着宋以川的骨灰回返,三點,十幾輛嵌着白色靈花的黑色轎車從宋家大院出發。
宋以川将在今天下午下葬于宋家在東明山的陵園,從宋衍生的太爺爺起,宋家幾輩人,皆葬于此。
時暖被安排與宋衍生同車,她沒有很排斥,因爲宋以川的骨灰就在宋衍生的手裏拿着。
時暖不想把人想的太壞,她甯願相信,宋衍生如此安排,就是爲了讓她最後再與宋以川好好道個别。
開車的人是遲瑞,副駕駛坐着一個黑衣墨鏡保镖,除此之外,車内隻有宋衍生和時暖兩個人。
車子平穩行駛,車窗外面許多圍觀的人群和來采訪的媒體記者,這一切,都被時暖無視。
“我可以……抱着小川嗎?”
車子走了幾分鍾,時暖終于低低開口。
宋衍生點頭:“可以。”
一個黑色的骨灰盒被遞送到自己手裏。
時暖接過的時候,手是冰涼而顫抖的。
心,也是一樣。
她垂着頭,一顆眼淚無聲息的掉落在盒子上,那是她想忍着,卻沒有忍住的。
她不敢相信,前幾日還在她面前活生生的人,現如今,已經化爲一盒子白灰。
像是從來不曾來過這個世界一樣……
她覺得全身都止不住的發痛,哽咽聲無法克制住。
她抱着黑色盒子,捂住自己的嘴巴,終于失聲痛哭起來……
身邊的男人微微凝眉,卻沒有去安慰。
他知道,這個時候的時暖是需要放肆哭一場的。
哭一場,一切都會好起來。
是的,一切都會好起來。
因爲她的未來,有他了。
……
那天下午四點零四分,宋以川正式葬于宋家墓園。
屬于宋以川的墓碑被豎起來時,時暖的大腦有瞬間的眩暈。
幸好被旁邊的宋衍生伸手扶住。
宋衍生的動作紳士有禮,絲毫沒有讓人看出任何端倪。
但這些人當中,卻不包括時元博,遲瑞,宋青楊,以及宋衍生的母親,餘瑤。
時暖将胸前白菊摘下來放在宋以川墓碑前時,幾個人都注意到時暖左手無名指的戒指了。
時暖不愛戴首飾,當初和宋以川訂婚時,因爲還是個學生,她覺得戴戒指不方便,便将戒指交給了心思細膩的宋以川保存。
現如今宋以川身死,她又該問誰去要那枚戒指?
這枚戒指,不是宋以川送的那枚。
時暖俯身跪拜時,有人在上方給她撐起了一把傘,是遲瑞。
遲瑞站在那裏不說話,不想打擾了時暖跟宋以川少爺的最後告别!
是的,應該是最後了。
時暖起身時,黑色的裙子搭配一個黑色的披肩,即使如此,也顯得極其單薄,讓人看了很想保護。
但是她的表情很淡,眼底寂靜無波。
遲瑞将傘遞給她,小聲說:“時小姐,宋總讓您在車裏等他!”
時暖眼波閃了閃,然後伸手接過遲瑞遞過來的傘,跨步朝着前方走去。
很快有保镖爲他撐上傘,遲瑞看着年輕女子背脊挺直的走遠,眉頭輕微蹙起。
再看向不遠處陪在餘瑤身邊穿着黑色正裝的宋衍生,眸光,已然追随女子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