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銀輝點點的灑在大蛇幽暗的闆甲,也灑在倒在地上裸露香肩哭泣的艾拉身上,蒙上一層銀光。
大樹、野花、男人、女人,在月光下,以天爲被,以地爲席......場景非常純潔、和諧美滿。
大蛇把小時候被家長吓唬的話用在了異界金發美女上,他記得小時候,母親一說,你在哭,狼來了就把你叼走,他每一次都被吓得乖乖的不敢哭。忽然間懷念起地球來了,也不知道那面的父母,親人朋友都過得怎麽樣了,希望他們不要對他擔心,自己在異界這面一定會出人頭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來自被地球諺語支配的魔力,還是艾拉自己哭夠了,在大蛇的吓唬聲中,女騎士艾拉把眼淚憋了回去。她伸出白嫩的手臂默默的接過大蛇遞過來的野草莓,櫻桃般的小口微紅,略微張開小嘴,輕輕的将一隻野草莓放進了口中,香甜嫩滑的汁液從嘴角滴流出,光滑的汁液滴落在身上,順着細嫩雪白的肌膚往下漸漸流淌~
大蛇一旁看的眼睛發直,這尼瑪,此情此情真想吟詩一首,這是真銀真濕真能一手啊,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趕忙收回心神,又從背包系統裏拿出之前他不穿的那件遊戲活動免費送的時裝披風。
背包系統是他最重要的秘密,沒有它的話,自己就是鹹魚一條,根本沒辦法在異界生存下去,在營救艾拉的時候就當着她的面召喚過背包系統,所以現在倒是不怕被艾拉發現,而且正好他要做一個實驗,來驗證一下自己心中的想法。
他故意在艾拉面前畫了個‘0’,然後才慢慢悠悠的背過身去,把黑色的風衣從背包裏拿出來,在召喚系統的時候,看似漫不經心,但是大蛇卻偷偷的全程觀察艾拉的面部反應,對方隻是在認真的吃草莓,并沒有理會他。
實驗觀察到這裏,大蛇心裏暗自嘀咕‘難道背包系統召喚出的藍光和界面真的隻有自己能夠看的到嗎?’
艾拉抿了抿小嘴,溫軟的舌頭靈敏的将嘴角的汁液舔幹淨,低頭又看了看自己不着寸縷的衣服,小臉微微發燙,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恩人,剛剛情緒有些不好,還請見諒,謝謝恩人你的果子,真得很好吃。”
大蛇一聽這小妞也不是一點人情也不近啊,就不跟她一般見識了,誰讓自己是男人呢,随後又将他的黑色披風遞了過去,語氣平靜的說道:“這個也穿上吧,晚上挺冷的,咱們休息一會再出發。”
艾拉薇爾揚起淚迹還未幹的小臉,害羞的接過大蛇的披風,披在了自己的身上,緊緊的将自己裹在衣服裏不在漏出一點春光。
雖然表面上艾拉看似也很平靜,實際她的内心卻跳的很嚴重,小鹿亂撞般的讓她難以平靜,這可是眼前那個神話英雄般男人的随身衣物,她甚至能聞到他的氣息,也能感覺到自身的肌膚緊緊貼在披風上,觸感光滑。
野草莓屬于回血消耗品,可以增加HP值60點,艾拉一顆野草莓進肚之後,皮膚上讓人心驚的血痕迅速恢複,一層新肉快速的長出,傷勢緩緩恢複正常。
大蛇在旁邊也松了口氣,暫時穩定住了眼前的小妞,他也要恢複一下自身的傷勢,現在的情況對他很不樂觀,HP眼快見底,他自己當然不能奢侈到去吃野草莓,那都是戰鬥時候用的,而他自己則是拿出最次的也最難吃的黑硬面包啃了起來。(ps:深淵頭盔的嘴部是可以周開的,所以可以正常吃東西。)
艾爾文防線,貝爾瑪公國駐艾爾文第250軍團總部。
有公國鐵匠稱号的林納斯·史密斯正抽着葉子煙,心情不安的在軍團總部大廳踱步。他鎮守艾爾防線十幾年,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感覺,一直被公國所控制的格蘭之森最近有些異常,有一絲邪惡的力量仿佛要從格蘭之森的深處湧出,他特别希望自己的直覺是錯誤的,但這幾天發生的一系列怪事讓一直沉穩的林納斯也有些忐忑。
林納斯在過去曾是德·洛斯帝國相當有名的劍士。當初在試圖制服被鬼神之力控制的朋友時将他誤殺,對朋友及其妻子感到愧疚的他本打算在一個沒人的地方終結自己的生命,去天國陪他的朋友贖罪,但是在流浪到貝爾納爾公國後,在他要了解生命的時候,一名女子拯救了他,後來他才知道那是貝爾瑪爾公國的現任女王斯卡迪。
女王給了他重生,并且把鎮守哥布林的艾爾文防線交給了他,他現在不止是要贖罪,更重要的是守護那個女人,這也是他依然還苟活下去的原因,如果一旦出現任何差錯,公國面臨危機,他都唯有以死謝罪。而現在不止精靈一族後裔,僅剩不多的被稱爲精靈轉世的幸存者賽麗亞失蹤不見,就連他派去尋找的冒險團小隊也失去了聯絡。
踱步了一會,林納斯沉重的坐在大會議廳的椅子上,四周空無一人,簡陋古樸莊重的大廳通體木質,黑色的大理石闆讓地面顯得穩重,一盞巨大的魔法石燈挂在中央,牆壁中是一盞盞小的靈燈,照的大廳很明亮。
他微微歎了一口氣,他清楚的記得,十幾年前,他在這裏親自下達了一項命令,在這裏坐着一名名公國的将領冰冷的執行,他的手上現在不隻是他朋友的血,也沾滿了精靈一族的血,在他的命令下精靈一族間接的毀滅在他的手裏。在外的唯一一位存活的精靈索西雅,接走了已經失去一切的精靈少女,成爲人類的她,并不需要索西雅介紹就能輕易認出來,她平靜的面容就如平時一樣親切——賽利亞·克魯敏。
在這裏林納斯對待她就如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賽麗亞對于他是最重要的存在,即使他心目中的女神斯卡迪女王也不及她。而現在,卻是杳無音信。
這一輩子他對不起的人太多,想到這裏林納斯滿臉蒼老的臉上漏出疲倦,羁絆太多,就連死亡也變得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