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峭的山路上,大家都在專心緻志地向上攀登,夢美岐肆意不羁的笑聲回蕩在左右,顯得格外的突兀。
“山支這是怎麽了?”楚辭都不用回頭,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誰的,獨屬于山支大哥的爽朗笑聲。
“山支姐笑出驢叫了,她老是看我崴腳。”楚超越解釋道。
“越越,你是長在了山支笑點上了嗎?”吳瑄儀調侃道。
“我看八成是的。”陳一涵微微一笑附和着。
“越越。”
“越越。”
“越越。”
吳瑄儀在楚超越背後喊了好幾聲,楚超越自顧自地爬着山都沒有注意到。
“越越。”
吳瑄儀又湊近喊了一聲。
“幹嘛?”楚超越回頭瞥了一眼問。
“沒什麽,就是想要喊你。”
“不要理我,我要做一個孤獨的人。”
“爲什麽?”
“因爲很酷。”
南山雖然不是什麽高山,但是也不低,一行人說說笑笑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才成功的登頂。
山頂,陳一涵站在楚超越的身邊,俯視着山下。
山下一條小路在陳一涵的眼中漸漸清晰,她從這裏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當年的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了二十年的時間了,但是如今想起來依然心有餘悸。
在連綿的雪山之中,白蒙蒙的霧氣升騰,未過多時,擡眼望去除了白色已經不見任何外物。
陳一涵站在這白霧之前,眼中有些糾結。
在陳一涵的身後,一個老婆婆佝偻着身軀站立着,那一副蒼老的樣子真怕一陣風吹來就把她吹倒了。
“宗主,還是不要涉險了,古往今來多少能人異士進入這不可知之地都再也沒有出來,就是那些被稱爲神的存在都折損在裏面。”孟婆勸解道。
“這樣一個天大的秘密就擺在我的眼前,觸手可及的距離,就這麽白白地放過我真的是太不甘心了。”陳一涵搖了搖頭道。
“宗主,自從葉西北從蕭山回來之後,他就一直蠢蠢欲動,他早就觊觎宗主之位多時,您要是此刻有了什麽意外的話,恐怕我荒宗大業難固啊!”孟婆擔憂道。
“要是眼光隻放在這荒宗之上,那真是太小了,和井底之蛙有什麽區别。”陳一涵的語氣有些不屑,“荒宗說到底也不過是一把刀,我想做的是拿刀的人,而不是這把刀。”
“宗主三思啊!”
“不用勸我了。”陳一涵擡手打斷了孟婆的話,毅然決然地走入了重重霧氣之中。
陳一涵在霧氣之中向前走着,起初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可是當又一步踏出去之後,眼前的一切陡然生變,一個宏大的世界出現在陳一涵的眼中。
在這處空間之中,一個個的泡泡漂浮着,五顔六色,十分絢麗,在這些泡泡之中,還存在着一個個生物,有人類,有動物,有植物,還有很多其他說不上來的奇形怪狀之物。
這些泡泡在虛空之中漂浮着,如果撞到了一起,泡泡就會炸裂,連帶着泡泡中的生物一起消失。
陳一涵感受着靠近自己的泡泡,發覺裏面的存在都沒有任何生的氣息,這些似乎都是鬼,各種生物死後化成的鬼。
所謂的地府就是這個樣子嗎?陳一涵心中納悶着。
此時其中的一個泡泡飄向了陳一涵,陳一涵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觸了一下,“噗”的一聲,泡泡就破滅了。
就在泡泡破滅的時候,一股強大的吸力向着陳一涵籠罩而來,将她吸向一個巨大的泡泡。
陳一涵聖天境巅峰的實力在這股吸力的面前就像是滄海一粟,完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就在陳一涵絕望的時候,一對黑色的利角刺穿了這處虛空,緊接着一個虎頭牛身,生有三目的龐然大物出現在虛空之中。
它隆背血手,手上拿着九條繩子,驅趕着這些漂浮的泡泡。
這怪物刺穿這虛空的時候,此處空間爲之一震,那籠罩在陳一涵身上的吸力也爲之一斷,陳一涵趁此機會,用盡力量,一掌拍在了自己的身上,把自己給拍的橫飛了出去,重新回到了白霧之中。
後來回想,陳一涵覺得這怪物就是中國古老神話傳說之中後土手下的侯伯,陰間幽都的看守。
土伯虎頭,牛身,長着三隻眼睛,晃着一對利角,張開血污雙手,驅逐着可憐的幽靈。其說始於先秦,達於近代。
《山海經·海内經》說:北海之内,有一座山,叫幽都山。黑水從那裏流出,上面有黑鳥、黑蛇、黑豹、黑虎、黑色蓬尾的狐狸。土伯的樣子很可怕,手上拿着九條繩子,頭上長着尖銳的角,隆背血手,飛快地追逐着人,三隻眼,老虎頭,身如牛,把人當美味。
“涵涵,你發什麽呆呢?”楚超越注意到陳一涵一動不動地望着山下,眼中無神,似乎在想着什麽。
“啊!沒什麽。”陳一涵回過神來,轉身對楚超越微微一笑道。
“走啦!我哥他們吃東西去了,老瑄買單。”楚超越拉着陳一涵的手向着楚辭那邊去。
吳瑄儀手裏面拿着一包辣條正在撕扯着,見到楚超越和陳一涵過來,又撕了兩片。
“我哥呢!剛剛還在這裏,怎麽一轉眼就不見人了?”楚超越問。
“你哥他懶驢上磨屎尿多。”吳瑄儀道。
“老瑄,你真是越來越不仙女了,怪不得我哥他要看直播的小姐姐。”楚超越調侃道。
“來來,越越,跟你商量個事。”吳瑄儀突然小聲道。
“你要幹嘛,這麽鬼鬼祟祟的!”楚超越拿着辣條,嫌棄地瞥了吳瑄儀一眼。
“來跟我說說你哥都看哪些女主播。”吳瑄儀道,“爲什麽我在他的手機從來沒有發現過?”
“哈哈!你真的想知道?”
“廢話。”
“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的地方,我哥都是用你的手機看的。”
“好你個楚辭。”吳瑄儀惱的一把揪住了手上的辣條。
“好好的辣條又沒惹你。”楚超越笑嘻嘻地把吳瑄儀手上攥得變形的辣條給拽了過來。
“你哥還真是會玩。”陳一涵真是覺得這兩個人不愧是兄妹,一樣的有趣,整天相愛相殺。
正在蹲坑的楚辭還不知道大難即将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