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打我?”說完剛剛那話,吳瑄儀突然覺得有東西在自己的腦門敲了一下。
“不會是楚辭吧!它一直跟着我們,看你說它,這才敲你的。”付菁身緊繃着望向四周,想要發現一些蛛絲馬迹。
“他還反了天了。”吳瑄儀脫口而出。
“我感覺你也挺詭異的,不比這些黑乎乎的房間正常。”付菁瞥了一眼吳瑄儀,要不是太過熟悉,真的要懷疑她被鬼附身了。
“前面的這些房間不用看了,裏面大多都是空的。”吳瑄儀領着付菁向四合院的裏面走去。
“你怎麽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我怎麽知道的,但是我就是知道。”吳瑄儀像是說繞口令一樣道。
“楚辭家沒想到這麽大,看他平時那麽窮困潦倒的樣子真的沒有看出來。”吳瑄儀領着付菁向裏面進了一個院落,入眼又是一間間古樸的房屋。
“這裏面的屋子和外面不一樣哎,部都是用鎖緊縮了起來。”付菁靠近其中一間房屋,望着上面的門鎖道,“我感覺這裏面肯定藏着無數的秘密,怎麽樣?要不要進去探索一下,我去找塊磚把鎖砸開。”
“别,不要動這些屋子,我有種直覺,這屋子裏面隐藏的秘密比我們如今面臨的狀況還要危險。”吳瑄儀連聲阻止着。
“你怎麽對這裏這麽熟悉,搞得你好像還真的在這裏生活過一樣。”付菁納悶地看着吳瑄儀。
“可能我真的在這裏生活過。”吳瑄儀愣了愣說,望着這周圍熟悉的一切,隻是缺少了那麽一絲人氣。
忽然,就在吳瑄儀和付菁兩人在院中徘徊的時候,一間房屋的燈光突然忽明忽暗的亮了起來。
“走,我們過去看看。”吳瑄儀拉着付菁的手向着閃光的房屋走去,不知道是爲什麽,雖然周圍的環境是如此的詭異,但是自己卻有一種回家的安心感。
“老瑄,你拉緊我的手,小心被什麽東西抓了去。”在屋子裏面尋找着線索的付菁擔憂地說。
“嗯嗯。”
“老瑄,看這,照片。”付菁突然喊了一聲。
吳瑄儀順着付菁的方向看了過去,隻見那是一面照片牆,牆上挂着的許多照片之中,有吳瑄儀,有付菁,有楚辭,有夢美岐,還有其他不認識的人。
“這照片裏面竟然還有我。”付菁意外地說。
“你看這張雪天院中的合照,我們都在這上面,楚辭,我,你,這是那個書店的女的,還有這些人,我對他們好像有些印象,但是又具體想不起來。”吳瑄儀望着其中的一張合照挨個指着上面的人道。
“我們都來過這裏,我們之間也都是認識的,但是偏偏現在我們的記憶之中都缺少了這一段,我感覺似乎有一個巨大的陰謀籠罩着我們。”
“現在楚辭已經出事了,下一個會是這張合照裏面的誰呢?”吳瑄儀的心中不由地想到,“書店那個老闆娘現在嫌疑最大,她分明和我們相識,卻又裝作陌生,很有可能她就是幕後黑手之一。”
“老瑄,你看這張照片,你,楚辭,還有一個小女孩,你們不會真的私奔過生下一個孩子吧!”付菁一臉詫異道。
“怎麽會?你看這個孩子都五六歲大了,這樣算的話,我豈不是在高一高二的時候就有了孩子的,要是真的,這可是足以成爲輿論熱點的新聞,我的生活又怎麽會像是現在這樣平靜,幕後的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家夥能夠影響到幾個人,難道還能夠影響到整個社會嘛!”吳瑄儀想想就覺得不可能。
“真是出了鬼了。”付菁望着這些照片道,本來今晚是來解疑的,結果沒想到現在問題越來越多,自己也算是真的牽扯了進來。
“瑄。”
就在吳瑄儀和付菁兩人專注于牆上的照片時,一道聲音響起在兩人的耳邊。
“啊!鬼啊!”
吳瑄儀和付菁往四周一瞧,一下子看到了坐在沙發上面的楚辭,此時楚辭的身影半隐半現,就像是一張紙片被燒掉了一部分。
吳瑄儀和付菁兩個人吓得互相緊緊地摟着對方,縮在房間的角落裏面。
“你想,想做什麽?”吳瑄儀道。
“楚辭,大家好歹是同學一場,你不要吓人,以後每逢清明冬至,我們一定會多買一些紙錢燒給你的。”付菁顫顫巍巍地道。
楚辭擡起手,指着那面照片牆,然後盯着吳瑄儀和付菁兩個人。
“這面照片牆我們已經看到過了,你想要告訴我們什麽線索,我們之間究竟有着什麽樣的過往。”吳瑄儀說道。
楚辭放下了手,張開嘴說着,可是吳瑄儀和付菁隻能看到楚辭的嘴在動,卻聽不到楚辭說話的聲音。
“你在說什麽?我們聽不到。”吳瑄儀道。
楚辭嘴巴張合的幅度更大了些,似乎在加大着說話的音量。
“我們還是聽不到。”付菁道。
“不如你再寫給我們吧!”吳瑄儀想起了楚辭前兩次傳遞信息的方法。
聽着這話,楚辭擡起手,隔空在牆上寫着,随着楚辭的一筆一劃,牆上出現了灰色的痕迹。
可是吳瑄儀這個時候注意到,楚辭每寫一次,他鬼魂的光芒就黯淡一分,他的身體消失的部分也變得更多。
當楚辭在牆上寫下了一個“快”字之後,楚辭的動作突然停住了。
“快?快什麽?”吳瑄儀有些不解其意。
“讓我們行動快一點嘛!”付菁猜道。
“快。”吳瑄儀重複地念着。
“跑。”從楚辭的嘴中聲嘶力竭地喊出了這一個字,這一字仿佛用盡了他所有的力量。
“楚辭讓我們快跑。”付菁的反應很是及時,拉着還在愣神的吳瑄儀就想着外面跑去。
就在這時,楚辭身後的虛空坍塌了,一個黑色的漩渦出現,裏面無數雙鬼爪探出,抓在楚辭的鬼上,将楚辭向着黑色漩渦裏面拖去。
被付菁拉着跑出房間的吳瑄儀回頭瞥了一眼,正好看到了楚辭被這黑色漩渦吞噬,一句“孩她爸”脫口而出。
付菁帶着吳瑄儀并沒有停留,而是直奔着四合院外面跑去。
烏雲遮蔽了月光,寒風肆意長嘯,一切妖魔鬼怪都在黑夜中複蘇了起來。
“是書店那個女的。”吳瑄儀和付菁向外跑去的時候,看正夢美岐站在大門口,此時她正在将大門關上。
“不要。”吳瑄儀喊了一聲。
然而,夢美岐并沒有理會,嘴角帶着一絲奸計得逞的笑意,将四合院的大門關的嚴嚴實實。
來到門前,付菁抓着門闩搖晃着,可是大門已經被夢美岐從外面反鎖上了。
“這個女人果然有問題。”付菁沒好氣地在門上踹了一腳,“老瑄,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吳瑄儀沒有立即回應付菁,而是轉過頭去看那些黑漆漆的房間,“菁兒,你有沒有一種感覺,這些房子現在似乎都活了過來,我覺得我們正在被它們盯着看。”
“老瑄,你别吓我。”付菁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四合院外面,夢美岐身邊,一道鬼影漸漸浮現,正是剛剛被黑色漩渦吞噬的楚辭。
“完美。”楚辭笑道。
“你這樣耍老瑄,小心她回過頭來扒了你的皮。”夢美岐白了一眼楚辭道。
“欺負吳瑄儀一時爽,一直欺負一直爽。”楚辭道。
“希望你到時候跪泡面的時候也能這麽爽。”
“誰讓她沒有記憶呢!”
四合院中
“菁兒,你有沒有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吳瑄儀警惕着環視着四周。
“什麽奇怪的聲音?”付菁問。
“腳步聲,我聽到了很輕微的腳步聲。”吳瑄儀壓低了聲音說。
聽吳瑄儀這麽一說,付菁也屏氣凝神地仔細分辨着,“我聽到了,腳步聲,越來越近,不止一個,就在我們周圍。”
“啊!媽媽救我。”
吳瑄儀一下子撲進了付菁的懷中,兩個女孩子大呼小叫着。
突然一道童聲響在了吳瑄儀的耳邊,“媽媽,起床了,媽媽,說好今天帶我出去玩的。”
聽着這道聲音,吳瑄儀隻感到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眼前的場景也越來越模糊。
當吳瑄儀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隻看到楚越涵騎在自己的身上,盯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晃着自己。
“媽媽,起床了。”
“我剛剛是在做夢?可是怎麽會那麽真實?”吳瑄儀一個鯉魚打挺直接坐起了身子,順手攬住了差點被自己掀翻的小家夥。
“因爲它。”楚辭此刻已經下床,拿起床頭櫃上的那一束七彩祝餘說道。
雖然七彩祝餘的母株已經被毀,所有從母株上截下來七彩祝餘花也随着母株的消亡而枯萎,但是四合院的這一束,卻因爲四合院的特殊存在而保留了下來。
“那就是七彩祝餘造的夢?”吳瑄儀反應有些遲鈍。
“它不僅造夢,還能把某些夢中世界相連,你說這種功能可怕不可怕?”楚辭說道。
“可怕。”吳瑄儀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夢本來是一個人完自我,完獨立,不加一絲僞裝所營造出來的世界,這樣的世界如果暴露在了别人的眼前,那将會把人性中最爲邪惡,最爲醜陋的一面展示出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在夢境中有着自我意識的,絕大多數人的夢都是深埋在潛意識中的七情六欲最大的演化。
“我去把這花換個房間放。”楚辭拿起床頭櫃上的七彩祝餘道。
“等等,我有問題要問你。”吳瑄儀喊住了楚辭。
“什麽事情?”楚辭頓時有了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剛剛是我的夢,還有你的夢,還有山支的夢連在了一起?”吳瑄儀問道。
“額,這個,可能是吧!我也不太清楚。”楚辭支支吾吾地道。
“你和山支在夢中都有自我意識?”吳瑄儀追問着。
“有那麽一丢丢。”楚辭讪讪地說。
“一丢丢?”吳瑄儀突然站起身來,往楚辭的背上一撲,向後一用力,将楚辭摔倒在床上,“膽子肥了啊!竟然和山支一起在夢裏面吓我。”
“老瑄,饒命,饒命,我知道錯了,下次還敢。”
楚越涵從床上爬了下來,生怕被這兩個不靠譜的父母打架給波及了,“我還是去找可桜阿姨玩了。”
稍後楚辭将七彩祝餘放置到了前院的第五個房間,到目前爲止,解鎖了五個房間,又重鎖了五個房間,下一個循環似乎就要開始了。
楚超越屋裏,楚超越抱着被子,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不時嘴中還傳出三兩笑聲。
陳一涵撐着臉頰,側歪在一邊,好笑地看着不能自己的楚超越。
“哇,涵涵,你這麽看着我看什麽,怪瘆人的。”楚超越一睜眼就看到了陳一涵笑語盈盈地望着自己,吓了一跳。
“你還知道醒啊!做了什麽美夢啊!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笑半天,我都差點被你給踹下去了。”陳一涵笑道。
“涵涵,我夢到了你。”楚超越把頭蒙在被子裏面,探出頭說了一句,又将頭縮回了被窩,在被窩裏面扭扭捏捏的。
“你這個樣子,我很好奇你夢到了我什麽?”陳一涵饒有興趣地掀開楚超越的被子問。
“不能說,好害羞。”楚超越雙手捂着小臉,忍不住的笑道。
陳一涵看楚超越這個樣子就猜到了楚超越夢到了什麽色氣向的内容。
“誰攻?”
“越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