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異變發生,原本合攏的胎盤一下子展開,一個新的血嬰盤坐在胎盤裏面,她目光陰冷地看着眼前三人,一道血紅色的舌頭從嘴中伸出,直接将一人卷進了血胎之中。
血胎再次合攏,裏面傳出了聲聲咀嚼吞咽的聲音。
還剩下的兩個道教中人看到這個突發的情況,顧不得多想,立刻拿着手中的步槍對着血胎掃射起來。
鹿飛一直在注視着這邊的情況,看到這一幕,立刻飛身躍下石台。
“走,出事了。”楚辭也看到了這一幕,對大家道。
還沒有等到鹿飛出手,被掃的猶如馬蜂窩一樣的胎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了下去,随着胎盤的幹癟,整株散發着奇異香味的人參果樹也迅速地枯萎了下來。
“大家小心。”鹿飛手持着桃木劍橫在身前提醒着。
血胎之中傳出了悉悉索索的聲音,接着一道口子從血胎裏面被撕開,一個血色的人形生物從血胎之中鑽了出來。
這人形生物沒有皮膚,渾身的血肉暴露在空氣之中,從身材曲線上依稀可以看出是個雌性生物。
它低垂着宛如猛獸般的利爪,背後豎着巨大的翅膀,尾椎骨後還拖着一條長長的尾巴,尾巴上骨節分明,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就是血嬰放大後的樣子。
“這是什麽怪物?”楚辭咕哝着。
“不清楚,從來沒有見過。”鹿飛搖了搖頭道。
“你們這些該死的人,竟然驚擾了我最後一次的屍解,讓我提前從血胎之中屍解而成,功敗垂成。”人形生物口中發出老妪的聲音道。
“屍解?你是道唯一?”鹿飛震驚地看着眼前這股怪物道。
“你這道教的小輩,一點兒沒有規矩,算起來我比你們道教現在的老教主輩分還要大上一輩,你竟然敢直呼老身的名字。”道唯一瞥了鹿飛一眼,沒好氣地道,随後一揮手,直接将鹿飛給掀飛撞到一邊的石柱上。
“你,大膽。”鹿飛身邊的那兩個人見鹿飛被掀飛,立刻訓斥着,手中端着槍毫不猶豫開火。
然而道唯一的速度太快,血翅一扇,身影便在原地消失不見,從槍口中射出的子彈全都撲了空。
道唯一的身影在空中掠過,再次出現時已經到了那兩人的身後,伴随着“咔嚓”一聲,那兩人的頸骨被道唯一直接折斷。
“這具新的身體還算不錯,可惜了,沒有走出最後一步,否則也不會是這副鬼樣子。”道唯一松開那兩個人,在原地踱步着,仔細感受着自己的這一具新身體。
楚辭這邊一大幫子人屏氣凝神,隻想着自己能夠變成透明的才好。
鹿飛這時候從地上掙紮着站了起來,手中一道金光閃過,趁着道唯一分心的時候,一躍向着道唯一的後心沖過去。
可惜道唯一的聽覺很是靈敏,一下子就察覺到鹿飛的動作,一擡手,鹿飛的身子就停滞在了半空之中。
“螢火之光也敢與皓月争輝。”道唯一不屑地說。
一聲鍾鳴響起,楚辭出手了,道唯一的身子一怔,鹿飛被摔到了地上。
“找死。”道唯一冷眼一看,擡手間,強大的力量襲去。
楚辭敞開雙手,一道黑幕橫在衆人的身前,可桜也跟着出手,一道靈力籠罩着自己身邊的大家。
不過現在的楚辭和可桜實力與已達梵四天境的道唯一實力差距太大了,楚辭布下的黑幕和可桜籠罩着衆人的靈力迎上了道唯一的力量瞬間崩潰,餘波将衆人震退了好幾步。
“一個靈?”道唯一最先注意到的是站在楚辭身邊的可桜,“靈也堕落到與人類爲伍了嗎?”
“關你屁事。”可桜很沒好氣地罵道。
“找死。”道唯一惡狠狠地看了一眼道,“今天你們一個都逃不了。”
鹿飛趁着道唯一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楚辭那邊,急忙揮動着自己的手,在身前寫了一個巨大的“敕”。
鹿飛将這個敕字向下一壓,一道道金痕浮現在這地下空間的大地之上,這些金痕彙集在一起,變成了一張網,束縛到道唯一的血色身子。
“鹿家的北鬥七星步,你原來是天師道鹿家的人。”道唯一看着自己身上的金網道,“你這小娃娃倒是挺有心機,從進入這裏之後就開始按你們鹿家北鬥七星步在布置。”
“我早知道這裏沒有這麽簡單,但是我還是有些大意,因爲直到你出現之前,我都沒有見到一個同行。”鹿飛道。
“束。”鹿飛口中大喝一聲,金網不斷地收緊,道唯一的身上被切出了一道道破口,從破口之中帶着陣陣異香的血水留下。
鹿飛右手緊緊一攥,金網上面光芒大盛,道唯一一瞬間被切割爲一塊塊血肉掉落在地上。
“這就解決了?”楚辭看着地上那一坨問道。
楚辭話音剛落,地上那一坨血肉溶解開來,重新融爲一團,飛快地從地上立了起來,道唯一的恐怖身影再次出現在了衆人眼前。
“好了,沒工夫陪你們完了,你們都去死吧!我還要去找一些人算算賬。”重新活過來的道唯一無情地說,随即雙手對着虛空一按,在場的所有人立刻都被一股強大的壓力籠罩住。
“涵涵,我好難受。”楚超越覺得就像是一塊巨石壓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
陳一涵心疼地看了楚超越,猶豫了一下,指尖輕點在空中。
一道莫名的力量出現在這處地下空間,降臨在道唯一的頭頂,道唯一下意識擡頭看去,隻看到一個點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下一秒,道唯一直接被這股力量從頭頂洞穿,這股力量在道唯一的體内揮散開來,道唯一的身子就像是一個篩子一樣渾身透着光。
“啊!”道唯一身體内被攪得粉碎,痛苦的哀嚎着,這道力量不僅僅破壞的是道唯一新生的身體,還有道唯一将靈魂轉化爲的陰神。
這樣恐怖的場景沒有持續多久,短短十多秒的時間,道唯一就成爲了點點飛灰。
“超越,你沒事吧!”陳一涵連忙扶住了擺脫束縛的楚超越。
“有事,胸悶。”楚超越委屈巴巴地道。
“好了,一會兒就沒事了。”陳一涵輕拍着楚超越的後背道。
“這是怎麽回事?”楚辭一臉蒙圈的看着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鹿飛,你叫幫手了?”
“我不清楚。”鹿飛搖了搖頭,不明所以。
“哎,看來我們果然是被上天眷顧的人。”楚辭一手搭着吳瑄儀的肩膀,一手搭着夢美岐的肩膀。又恢複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得瑟道。
“我哥又在找死了。”楚超越白了一眼哥哥的鹹豬手道。
“是的。”陳一涵重重地點了點頭附和。
“楚辭這股大豬蹄子,拐走了我的老瑄,竟然還惦記着我的山支。”付菁掰了掰手指頭忿忿不平地道。
“你要是楚辭,你怎麽樣?”可桜一臉玩味地看着付菁問。
“我全都要。”付菁攥着拳頭霸氣十足地道。
“楚辭說的一點不錯,你果然是付寶玉。”可桜忍不住白了一眼付菁。
“大人,裏面都結束了,道唯一應該完了。”山外山和宮莫站在一個女人的身後,從大廈的落地窗眺望着明湖立交橋。
“那行吧,把我們安排在周圍的人都撤走。”女子轉動着自己手上的戒指,表情很是淡然地道,“這麽大的一塊肉,應該能夠釣到不少的魚,靈主一定會滿意的。”
“全靠大人您當機立斷。”山外山奉承着道。
“該放的東西都放在裏面了嗎?”女子又問道。
“一切妥當,我親自去辦的。”山外山道。
“很好,散了吧!”女子很是随意地揮了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