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子下面的東西,姑且可以看出是個人,還是個女人,被一層層的透明膠帶裹住了整個身體,一掀開被子,透着膠帶一股惡臭便傳了開來,膠帶裏面都是蛆蟲的殘骸,很明顯已經死了很長的時間了,爛的都不像個樣子了。
在門外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之後,楚辭深深地憋了一口氣,捏着鼻子重新走回了房中,看着那屍骸身上的衣服,楚辭辨識了一下,大差不差就是李阿姨,楚辭搖了搖頭,将被子重新蓋了上去,盡可能地掩蓋着味道。
走出房間,楚辭想到了當初夢美岐和自己說的有個學生把店裏面的大膠帶全部買走了,李阿姨應該就是那個時候出事的。在那之後,楚辭問過李阿姨的兒子,他說李阿姨回家了,其實事實的真相應該就是他弑母了。楚辭想一想就覺得有點兒毛骨悚然,究竟是什麽原因才能讓一個人做出如此有違天理人倫的事情。
“楚辭,都搞定了嗎?”見到楚辭又回來了吳瑄儀關心地問道。
“沒什麽,小事情。”楚辭搖了搖頭道,想着等大家離開之後再處理這件事情,不想破壞大家難得聚在一起吃着火鍋的熱鬧氛圍,“對了,我小姨媽沒什麽事情吧!”
“暫時沒有。”吳瑄儀搖了搖頭道。
“那就好。”
“楚辭,你再不來肉都被我們吃完了,你家小富婆都護不住。”陸曉星開玩笑道。
“你們女孩子平時叫着減肥一個比一個大聲,一到了吃肉的時候,吃的比我們男生還要多。”王濤吐槽道。
“你這話留着和你女朋友說去。”許露橙白了王濤一眼笑道。
“他哪有這個膽子。”陳傑拍了拍王濤的肩膀取笑道。
“諾,我給你留了一些。”吳瑄儀将自己的碗遞給了楚辭,碗中還有小半碗的肉,兩個撒尿牛丸,幾片娃娃菜,葷素搭配很是友好。
“親媳婦果然是親媳婦。”楚辭一掃剛剛的陰霾笑道。
夢美岐看了看自己碗中特意留着的肉,默默不語,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山支大哥有點兒桑心。
火鍋盛宴終末,楚辭舉起了手中的可樂道:“讓我們一起舉個杯吧!感謝我們小富婆的錢包,也感謝緣分讓我們聚在了一起,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婵娟。”
“幹杯。”
“幹杯。”
“要我說這個時候,就應該高歌一曲不負青春。”王濤建議道。
“可以啊!你起一個頭吧,濤子。”陳傑附和道。
“用全力去追,青春太寶貴,沒機會,去浪費。”
“趁春光明媚,把一切慢慢體會。”
“去展翅高飛。”
“年輕無罪,一過期,就作廢。”
“趁春光明媚,嘗更多不尋常的滋味。”
有着吳瑄儀,夢美岐,可桜,付菁,王濤這些唱歌大神在,楚辭這個五音不全的家夥全程劃水。
歌唱完了,火鍋也吃完了,下面就要面對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誰來洗鍋。這個問題一提出之後,陳傑,王濤他們一個個吃幹抹淨扭頭就開溜了,隻有付菁一個人留了下來,粘着吳瑄儀。
“好了,該幹正事了。”陳傑他們離開之後,楚辭站起身望了望前院道。
看着那杯盤狼藉的飯桌,吳瑄儀果斷地搖了搖頭,道:“我可不洗鍋。”
“我也不洗。”夢美岐附和道。
“臣附議。”付菁道。
“臣附議。”可桜道。
呵,女人!楚辭白了這四個好吃懶做的家夥一家,掏出了手機,撥打了110。
等到有關部門處理完了兇案現場之後,吳瑄儀和付菁回了學校,其實本來吳瑄儀今晚是想要留下來的,因爲有那個漢服女子在,吳瑄儀很擔心楚辭,但是同樣的楚辭也擔心着吳瑄儀,不想要吳瑄儀涉險。
楚辭送着夢美岐走在回書店的路上,擡頭看了一眼夜空,感歎道:“今晚的月色很美。”
這是夏目漱石的一句名言,不是文學作品裏的,而是作爲英語教師,在教學中說的。在翻譯英語lloveyou時,夏目漱石如上翻譯。體現了日本人的含蓄,和夏目漱石的浪漫。含義是,因爲有你在,月亮才格外美麗,是日本的愛情名句之一。
夢美岐楞了一下,回了楚辭一句:“風也很溫柔。”
夢美岐是知道這句話的特殊意思的,但是她現在卻是不知道楚辭的意思,于是便回了這麽一句同樣别有深意的話,風也很溫柔——我也愛你。如果楚辭想要表達的是那種意思,那麽自然會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說完夢美岐偷偷地瞥着楚辭,可是楚辭依舊面不改色,古井無波。其實就算是知道又能怎麽樣呢?
“你家出了那種事情你還這麽淡定。”夢美岐納悶地道。
“哎,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楚辭歎了一口氣道。
晚上的時候,楚辭躺在了床上,望着天花闆,想着很多事情,直到兩聲敲門聲将楚辭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楚辭向着門口看去,隻見可桜穿着一襲白色的睡衣,小臉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着楚辭,手中還抱着超越的獨角獸玩偶。
“收起你的這副表情,女人,你騙不了我的。”楚辭嫌棄的瞥了一眼道。
被楚辭這麽一說,可桜一秒鍾破功,憋着笑道:“噗,小老弟,你怎麽肥事?”
“你怎麽肥事?”楚辭學着可桜道,“你大晚上不睡覺跑我這兒幹嘛?”
“人家不是怕你孤單寂寞冷嘛!”可桜故作體貼地道。
“你的嘴比鬼都會騙人。”楚辭淡淡一笑道。
“講真的,今晚我在你的房間睡。”可桜認真地說。
“怎麽?你對我有什麽非分之想?”楚辭詫異地看了一眼可桜道。
“還不是因爲那位主,我有點害怕。”可桜有點膽怯地道,眼神示意了一下漢服女子待着的第二間房間。
“她到底什麽來頭?我看見她的時候有一種難以言明的壓迫感,就像是從心裏面滋生出來的。”楚辭緊皺着眉頭道。
“你隻是感受到了壓迫感,你知道我的靈魂都在顫栗嗎?”可桜誇張地道。
“你有靈魂嗎?”
“額,沒有,比喻,比喻懂嗎?沒文化真可怕。”
“她是鬼嗎?”楚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