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我們還是來說說這個瘋子的事情吧!”楚辭見大媽越扯越遠,連忙開口道。
“哎,說起這個瘋子,也是一個可憐人。”大媽哀歎了一聲道,兩種情緒之間切換的天衣無縫。
“不過你們不用擔心,他雖然有點瘋,但是不會傷人,都好幾年了,在我們這附近都沒傷過人。”
“大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夢美岐問道。
“哎,這瘋子以前我們都管他叫小張,父母走的早,跟着爺爺奶奶過得,後來爺爺奶奶去世,就一個人過了,畢業之後就在一中當了老師,當了兩年老師認識了周圍戲院一個唱戲的女孩,兩個人墜入愛河很快就結了婚,結婚之後小兩口那叫一個甜蜜啊!有個成語怎麽來說的,羨什麽的。”
“羨煞旁人。”夢美岐道。
“對對,就是這麽個詞,可惜好景不長,過了一年多,這女的就病了,撐了一年的時間就走了。”大媽道,“這女的走了之後,小張班也不上了,整天盯着她的照片看,還經常一個人對着空氣說話,沒多久就成現在這樣了。”
“原來是這樣。”楚辭道。
“姑娘,你不用擔心,他經常跟在一些姑娘後面追着喊娘子,但是也就是喊喊,你不搭理他他就自個兒走了。”大媽又解釋道。
“那大媽,您知道他家住在哪兒嗎?”夢美岐問。
“就住這三單元101,進去就是他家,不過你們真的想要找他的話還是去那邊的戲園子吧,他一般都在哪兒轉悠。”
“好的,謝謝大媽,那我們先過去了。”楚辭謝道。
來到瘋子的家門口,楚辭敲了敲門,卻發現門沒有鎖,楚辭輕輕一推門就開了,兩人本來還以爲瘋子住的地方,肯定會髒亂差沒法入眼和立腳,但是這個家卻是十分的整潔,看的出來應該每天都有人打掃。
“好幹淨啊!”夢美岐感歎道。
“我也有點兒意外。”楚辭道,“請問有人在家嗎?”
并沒有人回應楚辭,看來瘋子并不在家,從這個家的擺設,楚辭一眼就看出了瘋子和那個唱戲女孩之間的感情。
房間很是整潔,各種東西擺的很工整,那個唱戲女孩的照片大大小小擺滿了房間,牆上挂的也是,其中大部分都是穿着戲服拍的,也有一些現代裝。
兩個人的婚紗照是穿着戲服拍的,擺放在客廳牆壁的正中間,照片上面兩個人笑得都很開心,完全可以稱之爲郎才女貌了。
“他們好幸福啊!”夢美岐看着照片感歎着。
“是啊!可惜了。”楚辭道,“你看那張照片,應該就是瘋子追着你喊你娘子的原因了。”
夢美岐順着楚辭說的看過去,那張照片上面的唱戲女孩也穿着一件紅色的小西服,和夢美岐昨天穿的雖然不是同一件,但是很是相似。
“你聽到聲音了嗎?”楚辭環視了一下四周,警覺地問。
“是唱戲的聲音?不過好像不是京劇。”夢美岐仔細聽了聽道。
夢回莺啭
亂煞年光遍
人立小庭深院
炷盡沉煙
抛殘繡線
恁今春關情似去年。
“是昆曲,遊園驚夢。”楚辭仔細聽了一下之後道。
“昆曲?遊園驚夢?什麽東東。”
“大概說的就是杜麗娘深受封建禮教的束縛,一日,背着父母和塾師,和丫環春香到後花園遊春,花香鳥語,觸景傷情,遊倦之後,回房休息。在夢中與書生柳夢梅在花園中相會,并有許多花神一起來爲他們做媒。杜麗娘的母親來到床前将女兒喚醒,母親看見女兒神情恍惚;囑咐她以後少去後花園。杜麗娘雖然應允,但心裏仍在追戀夢境,不久竟憂郁成疾。”楚辭解釋道。
“這你都知道。”夢美岐詫異地看了楚辭一眼,這家夥什麽時候對于戲曲有這麽深的研究了。
“額,以前玩遊戲的時候聽到過,大差不差就是這個調,聽着有點滲人,所以印象十分深刻。”楚辭解釋道。
“做了個春夢還會死,古人的腦洞也是蠻大的。”夢美岐撅了撅嘴吐槽道。
楚辭詫異地看了一眼夢美岐道:“山支,注意一下你的身份好不好,你是女孩子哎!怎麽能把春夢說的這麽理所當然。”
“女孩子怎麽了?這又不是封建時代了,還搞思想禁锢啊!”夢美岐瞥了楚辭一眼道。
“那倒不是,不過你能跟我說說你做的春夢的内容嘛!”楚辭饒有興趣地看着夢美岐道。
夢美岐擰了一下楚辭,俏臉一紅,嗔怒道:“楚辭,你要死了啊!”
“别擰别擰,疼疼疼。”楚辭連忙求饒道。
“我忽然想起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夢美岐突然道。
“什麽問題?”
“我們爲什麽要在這麽詭異的環境下聊着這麽猥瑣的話題?”
楚辭無語地看了一眼夢美岐,你還好意思說,這麽猥瑣的話題好像是你先挑起來的吧。
“沒什麽詭異的,是房間裏面的智能音箱。”楚辭謹慎地推開了卧室的門,看到床頭一個智能音箱在閃着藍光。
“吓我一跳,我還以爲那鬼東西就在房間裏面呢。”
“那東西應該還跟着那個瘋子呢!我猜十有八九是他亡妻。”楚辭分析道。
“你有辦法對付嗎?”夢美岐問。
“當然了,我這可是加持過的麒麟臂。”楚辭笑着擡起自己的右手道。
“那我們要去戲園子找他嗎?”夢美岐問。
“我們還是先吃飯吧!”楚辭摸了摸夢美岐的肚子道。
“你自己想要表示餓了,幹嘛摸我肚子,不清楚的人還以爲我懷了你的孩子呢!”夢美岐白了楚辭一眼無語道。
“哈哈,我就是覺得這樣挺好玩的。”楚辭解釋道。
“以後要是在瑄儀面前不要這樣了。”夢美岐說完就走了出去。
楚辭跟在身後突然覺得有點兒尴尬,可能是因爲和夢美岐太過于熟識的關系吧!所以經常的行爲都沒有顧及到男女授受不親。
“要回書店做飯嗎?”楚辭跟在夢美岐的身後問道。
“菜都沒買怎麽做,随便在外邊吃一點吧!”夢美岐道。
“可以,我要吃牛肉炒飯,你請客吧!”楚辭道。
夢美岐白了一眼楚辭道:“你一個男生是怎麽好意思在我這樣的一個美麗的女孩子面前說出讓我請客的話。”
“一個字:窮。”楚辭一點也不覺得害臊的道。
夢美岐翻了一個白眼,楚辭是她見過這麽多年唯一一個把窮說得這麽理所當然的一個人。
“我不是昨天剛剛給你發過薪水的嗎?”
“交完水電話網費,就全部捐掉了。”楚辭無所謂地道。
“還不能告訴我原因嗎?”
“以後再說吧!”
“其實你不說我也猜到了,肯定和你的四合院有關。”
“先吃飯吧!我都餓了,一想起牛肉的滋味我都口水都要留下來了。”楚辭誇張地說。
“以後沒錢吃飯找你的蕭山小富婆去,别來找我,這是最後一頓。”
“山支,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