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到了收租日,楚辭收到了房租,兜裏面揣着五百九十七塊錢,心裏面感到格外的踏實,雖然有可能下一秒這些錢又要送到别人的手中。
租住楚辭家四合院單間的人家一共有着九家,楚辭每次三天收一次房租,确保自己的身上一直都有點錢,但是又不是很多,省的一次性被四合院掏空了。
不過雖然身上有錢,但是楚辭還是日常到夢美岐的書店裏面混飯。
剛剛走進書店,楚辭就看到了在書店門口的櫃台邊擺着一隻紅玫瑰,這紅玫瑰自然不是夢美岐買的,因爲楚辭知道夢美岐并不喜歡紅玫瑰。
“老闆娘,不得了了啊!有人送花喲!還是紅玫瑰。”楚辭調侃道。
“關你什麽事。”夢美岐沒好氣道。
夢美岐其實一點都不喜歡紅玫瑰,收到這隻紅玫瑰時,夢美岐下意識就要将它丢進垃圾桶,但是想了想,又留了下來,并且放在門口這麽顯眼的地方,就是爲了讓楚辭一眼就看到,老娘也是有人追的人。
誰知道楚辭這麽無所謂,所以夢美岐日常對楚辭又不順眼了。
“我這不是關心一下大齡女性的終身大事嘛!”楚辭貧嘴道。
“大什麽大,你我同齡好不好。”夢美岐白了楚辭一眼道。
“男生和女生不一樣。”
楚辭不經意地說着,但是卻在夢美岐的心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楚辭看到夢美岐臉色一變,知道了自己說錯了話,于是趕緊補救道:“毛毛球,放心吧,你這麽漂亮,肯定追你的人一大把,要是最後你真的看不上其他人,這麽優秀的我願意委屈一下娶你。”
“滾!”夢美岐直接抄起了那隻玫瑰花丢向楚辭。
楚辭讪讪一笑很自覺地去找飯吃了。
“吳家的事情算是解決了吧!不會再有什麽事情了吧?”夢美岐道。
“放心吧,老闆娘,妥妥的,瑄儀說改天請我們吃飯,好好地感謝我們一下。”楚辭道。
“瑄儀,瑄儀,你叫的這麽親熱幹嘛!人家又不真的是你的女朋友。”
“額,紮心。”楚辭捂着心口道。
吃完飯之後楚辭就被夢美岐發配去了洗碗刷鍋,手機就放在了櫃台之上。
這時候一條微信提示音響起,夢美岐随意一瞥發亮的屏幕,看到了是吳瑄儀發過來的信息。
夢美岐的腦海之中瞬間出現了一個天使和一個魔鬼。
“看看吧!看看他們都在聊什麽?”
“不行,看别人手機是不道德的事情。”
“楚辭是别人嗎?不是。”
“那也不行。”
“你不看怎麽知道他們有沒有在背後說你壞話呢?”
“你難道不了解楚辭嗎?楚辭怎麽會在别人面前說你壞話呢?”
“楚辭不說,那個吳瑄儀就不會說了嗎?女人心海底針。”
“那也不能看,做人要有底線。”
“看吧看吧,反正楚辭也不在,他不會知道的,他的手機錄入了你的指紋不就是讓你看的嘛。”
夢美岐撅了撅嘴,眼神飄忽之間,小手不知怎麽的就摸到了指紋解鎖上面,然後又不知怎麽的點進了微信。
夢美岐翻了翻楚辭和吳瑄儀的聊天記錄,發現隻有一些寒暄的話,大概就是楚辭發過去一些節日祝福,然後吳瑄儀禮貌的回一句謝謝。
不過吳瑄儀最新發過來的這個卻是讓楚辭做一些關于男女朋友之間的快問快答。
他們不是假的男女朋友嗎?夢美岐心中納悶着,楚辭是這麽說的。
夢美岐點開了測試題,嘴角浮現了一抹笑意,計上心頭,手指靈活地敲擊着屏幕,幫着楚辭回複了起來。
蕭山大學十四棟女生宿舍。
吳瑄儀躺在床上,雪白的大腿高高豎起倚着牆壁,氣急敗壞地道:“這個楚辭,氣死我了。”
“大小姐,你又怎麽了?”付菁聽到吳瑄儀的抱怨聲,問道。
“你看看楚辭的答案都是什麽?”吳瑄儀沒好氣地把手機遞給了付菁。
付菁接了過去,劃着屏幕看了看,頓時笑出了豬叫。
吳瑄儀:我今天去醫院了,看到你前女友骨折了。
楚辭:你說的是哪個前女友?
吳瑄儀:你一個人出去吃飯,有個女生往你身上蹭,你該怎麽辦?
楚辭:肯定不能忍!她要是敢蹭我一下,我得蹭回她十下。
吳瑄儀:咱們分手了,第一件事情你幹什麽?
楚辭:我會捂着我的嘴,因爲我怕我會當場笑出聲。
吳瑄儀:我剛才吃藥時看窗外,你猜我看到了什麽?
楚辭:看,灰機。
吳瑄儀:在街頭,一個陌生女生讓你幫她擰瓶蓋。
楚辭:我最樂于助人了。
吳瑄儀:我來大姨媽了,好疼。
楚辭:自己長了手就多倒點熱水喝,等你好了爸爸帶你去見鬼。
吳瑄儀:因爲吵架,我離家出走,你會主動聯系我嗎?
楚辭:看你反省的如何。
吳瑄儀:我點了一份外賣,外面小哥不下心把湯灑了。
楚辭:關我啥事!我可沒錢幫你訂外賣。
吳瑄儀:公司加班到很晚,女同事和你一起吃夜宵,結果喝多了,讓你送她回家,你怎麽做?
楚辭:送啊!助人是快樂之本,我甚至還想上她家喝杯水。
“這楚辭也是個人才,我很欣賞他。”付菁笑道。
“下次上課,我一定要錘爆他的狗頭,有這麽當人家男朋友的嗎?假話都不會說。”吳瑄儀抱怨着。
“你們又不是真的男女朋友。”付菁警覺的瞥了吳瑄儀一眼,“你不會真的喜歡上了楚辭吧?”
“當然沒有了,怎麽可能,根本不會。”吳瑄儀眼神飄忽,聳了聳鼻子,三連否定道。
夜晚,楚辭再次來到了那間鎮壓春君鬼魂的房間,之前楚辭猜錯了,這四合院讓楚辭做好事積累陰德根本就不是爲了鎮壓房間之中的大恐怖。
反而四合院還在幫助着這房間之中的恐怖存在,不斷地滋養它們,壯大它們,同時又鎮壓着它們,直到合适的時候才用業火淨化掉這一切。
這給楚辭的感覺就像是在養豬,等豬養肥了才收割了。
黑暗之中,那張東皇太一字畫又在散發着淡淡的光芒,楚辭怔怔地看着,結果這一次那光芒從字畫上面脫離了出來,連帶着字畫上的内容也剝落了下來,糅合在一起化成了一道黑光纏繞着楚辭的右手,最後消散不見。
當黑光消散之後,楚辭的手臂之上出現了五道黑紋,從肩頭一直延伸到了楚辭的指尖,雖說不是很難看,可是也并不好看。
這是四合院贈送給我的麒麟臂嗎?楚辭心中腹诽着。
當楚辭再次擡頭看着那副應該空白的字畫時,字畫上面出現了兩道相互依偎着的身影,一道是穿着一身戎裝的将軍,一道是穿着一身紅嫁衣的新娘。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時花濺淚,恨别鳥驚心。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
我的将軍啊!你何時才能歸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