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去解決那兩個哄騙江玉燕說帶她去找爹的地痞流氓呢,還是先去青樓好好算算帳呢?
唔……
貌似有丢丢餓。
吃飽喝足才有力氣幹活,要不然揍人的效果都會大打折扣。
自從江玉燕的母親過世,她踏上尋父之旅,妥妥的是風餐露宿,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更是不知道被騙了多少次。
記得小魚兒曾這樣評價過江玉燕,哪怕把江玉燕扔在豺狼群裏,江玉燕也可以成爲狼王。
這是江玉燕的心機和手段。
可這份心機和手段到底是如何出現在一位不過十七歲的妙齡少女身上的,并不難想到。
她見過的黑暗,經曆過的痛苦,比尋常人一輩子都要多。
在泥沼中滾爬,她的那顆心早就不再明媚了。
她裝可憐,裝弱小,伺機而動。
這是她的生存之道。
唉,貌似又扯遠了。
爲了填飽肚子,她還是先去光顧一下青樓吧。
據說,那家青樓是當地一絕。
想到這裏,笙歌便不再猶豫,依着江玉燕殘存的記憶,光明正大招搖過市的回去了。
此時的青樓經曆了小魚兒和花無缺的打鬧,看起來有些人仰馬翻還沒有緩過勁兒來。
笙歌也不扭捏,直接一腳把本就搖搖欲墜的門踹了下來。
咳咳,她這是在爲其他人的生命安全着想。
萬一這門掉下來不小心砸到人可怎麽辦。
身爲社會主義四有青年,必須把廣大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
“你這個賤蹄子還敢回來?”
“上,給我打……”
插着腰叫嚣的人,頭頂插着一朵大花,滿臉擦着脂粉,肥厚的嘴唇還塗的血紅,手腕上還有一個大金镯子。
笙歌也不知,爲何這種造型會風靡青樓。
恕她眼拙,欣賞不來。
打?
打架什麽的,她絲毫不慫。
笙歌眼睛滴溜溜轉着,沒人知道她又在想什麽歪點子。
?[┐'_'┌]?
圍觀的群衆這麽多,隻看打架貌似有些無聊,不如她再親自替吃瓜群衆制造些談資吧。
“你們敢動我一下試試,我爹是仁義無雙大俠江别鶴。”
“江别鶴,你們聽說過沒有?”
“沒聽說過也沒關系,雖說當年他隻是玉面劍客江楓的書童,但他現在可是大名鼎鼎的大俠,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你們摁在小渣渣的那種。”
笙歌出手向來簡單粗暴,三兩句便把江别鶴辛辛苦苦隐瞞的過往公之于衆。
不是仁義無雙,不是江湖不堕的傳說嗎?
對于這種虛僞至極,假仁假義的家夥,笙歌覺得還是扯掉遮羞布比較有趣。
試想一下,你辛辛苦苦維持的假象,被人三言兩語點破,該是何等的氣急敗壞。
江别鶴,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爲人書童時,不忠,出賣設計江楓。
爲人夫君時,不良,新婚便與青樓女子有染。
爲人父親時,不仁,爲着地位名聲不認江玉燕,任由她被欺辱。
爲人朋友時,不義,處處算計,處處陰謀詭計。
這樣的人,奸詐一生。
所以,笙歌揭老底揭的很是心安理得。
都是反派,裝什麽仁義無雙。
雖說江别鶴這個反派的段位比起江玉燕來不值一提。
江别鶴不是不認江玉燕?
那她就把事情從一開始就鬧大,人間皆知,看看江别鶴是不是還能視若無睹。
藝高人膽大,她又不怕被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
“你休得在這裏胡言亂語,誰人不知江大俠隻有一個女兒,閨名江玉鳳,乃是南海神尼的弟子,光明磊落,高貴優雅。”
“你是哪裏來的野丫頭,竟然敢在這裏污蔑江大俠?”
圍觀的人群中不缺在江湖中掙紮卻依舊籍籍無名之輩。
因此,吃瓜群衆相互詢問下,江别鶴是何許人也就不是什麽秘密了。
“說話的這位兄台,難不成您沒有聽說過私生女這回事兒嗎?”
“若你是對妻子忠貞不二之人,爲何流竄在這花街柳巷,你難道不知道你面頰上的唇印沒有擦幹淨嗎?”
“家花再美,在座的各位又有多少能夠抵擋的住野花的誘惑呢?”
“實不相瞞,我便是江别鶴當年在秦淮河風流數月留下的私生女。”
身份來曆這種東西是遮不住的,笙歌向來信奉,能自己揭開過往,那就不要等别人中傷。
不要忘了,這江湖中還有個紅葉齋呢,号稱江湖百曉生。
凡是江湖事,凡是江湖人,沒有紅葉齋不知道的。
笙歌一句一個私生女,讓在場的吃瓜群衆臉上有些挂不住。
不過,話糙理不糙,隻要稍稍有些餘錢的,誰不想多娶兩房妾室,或是養個外室。
私生女的說法,貌似也能說得通。
“你們确定還要打我嗎?”
“也不知道這小小的青樓,能不能抵擋的住爹爹的怒火。”
“對了,據說嫡母是劉喜的幹女兒……”
對于笙歌這種臉皮厚到天下無雙的人來說,名聲什麽的絲毫不重要。
嗯,本小仙女在這個世界注定是要做反派的人。
反派不就是人人喊打嗎?
名聲再差一點也無妨。
劉喜?
劉喜二字一出,本來還熱鬧的人群刹那間陷入寂靜。
可能江别鶴的聲望對于平民百姓而言有些許陌生,但手握實權位高權重且武功高強的大太監劉喜卻是能到小兒止哭的地步。
誰人不知,偌大的東廠,無數番子皆歸劉喜一人統領。
一言不合,滅全家的那種。
emmm,他們倒是想看熱鬧,可看熱鬧總得有命看啊。
溜了溜了……
不過今日的收獲貌似也不少,最起碼得知号稱仁義無雙大俠的江别鶴也是道貌岸然之輩。
看來,此消息一經傳出,江别鶴本是闆上釘釘的武林盟主之位怕是要向到手的鴨子一樣飛走了。
“鸨母,你還要打嗎?”
“要打,我奉陪。”
笙歌笑眯眯的看着老鸨和一群龜公,笑的張揚而又肆意。
嗯,這個世界本小仙女的口号是什麽?
搞事情,繼續搞事情,以生命在搞事情。
生命不息,造作不止。
老鸨一張滿是褶子的臉煞白,這都是些什麽事兒啊。
她不就花五百兩買了一個女子嗎?怎麽就連大都督劉喜都牽扯出來了?
她隻是一個小小的平頭百姓啊。
老鸨眼神變幻莫測,看着笙歌不知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