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病,要他命,妖界聯軍不約而同的達成了共識。
形同傀儡的玉面狐狸看着衆人的狂歡,心中有些許後悔。
她以爲,她可以趁火打劫,趁着妖界的這場浩劫,引領落寞的狐族重新走向輝煌。
對方爲她畫的大餅太過于美味,她并沒有多做猶豫便帶着父王留下的折扇來到了這裏。
她是不是來錯了?
玉面狐狸回想這段時間以來的冷遇,心中的恐慌越來越大,腦子也難得變得清醒。
不論是牛魔王還是妖界聯軍獲勝,狐族的下場都不會太好。
她該如何自救呢?
(╥╯﹏╰╥)?
……
“你不必如此的……”鐵扇公主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
倒不是說她不難過,隻是她清楚事到如今,無力回天。
她和牛魔王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她心心念念,痛苦掙紮都不願意放開的人最終不是她的了。
早該明白,感情一事,向來都不是一方努力就可以的。
“既然要斷,那就要幹脆利索,拖泥帶水,于你而言,又是一種傷害。”
笙歌看的分明,也許最近對于鐵扇公主而言又會是一個個無眠夜,可隻要熬過了這段時間,鐵扇公主便能涅槃重生。
果決明了,總好過讓對方在日複一日的自我否定自我拉扯中日益腐朽。
“……”
鐵扇公主無聲的苦笑。
她竟然從牛魔王的眼神中看到了憐憫和同情,多可笑啊。
她摯愛之人對她無愛唯有憐憫。
罷了,罷了,妄求總無益。
牛魔王快刀斬爛麻的言辭讓鐵扇公主明白在她進退維谷自我糾結之際,牛魔王推開了她,也給了她救贖的機會。
是劫難,也是救贖。
她和牛魔王之間真真不是簡簡單單的愛恨一詞可以描述的。
“你我雖和離,但畢竟夫妻數百年,你如今有難,我不會袖手旁觀。”
“這麽多年你庇護我,使得我在妖界過得恣意,于情于理,我都不應該做忘恩負義之人。”
“否則,你若有損傷,我這一世夜夜難安。”
鐵扇公主斬釘截鐵的說道,不容置疑。
不是夫妻,但也要共同跨過這次劫難。
什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簡直就是胡扯。
她堂堂鐵扇公主,手握芭蕉扇,豈是那等貪生怕死之人。
最最重要卻不能言說的是,她愛面前這個人愛到了骨子裏。
恨也好,怨也罷,本質都離不開一個愛字。
噩夢哭醒時,她的确是咬牙切齒的詛咒過牛魔王,希望他窮困潦倒希望他衆叛親離。
可到頭來,她發現她的心腸還是不夠硬。
她的确做不到祝福牛魔王紅袖添香子孫滿堂,可依舊希望他是周全的。
笙歌低頭,深深的看了一眼鐵扇公主,眼眶微濕,她懂了鐵扇公主沒有說出口的心事。
呵……
牛魔王何德何能,得鐵扇公主如此眷念。
明明先動心的是牛魔王,可爲什麽到最後獨留鐵扇公主一人獨自掙紮痛苦。
有些事情,看的越多,越是心涼,越是對情絕望。
而聽到和離消息匆匆趕來的牛香香在房門前頓住了。
哪怕和離,大嫂也永遠是她大嫂。
她清清楚楚記得大哥離家的那三個月裏,大嫂每晚都會坐在大哥房中一遍遍用幻術變幻出過去的場景,然後一個人癡癡的看着,直到泣不成聲。
白天裏的大嫂,威嚴兇唳,能夠鎮住大哥麾下的大小妖族。
可若不是她親眼得見,怎麽可能會相信,大嫂的内心竟凄苦至此。
和離也好,和離也好……
牛香香歎了口氣,靜悄悄的離開了。
……
……
妖界聯軍想要趁着和離之際乘人之危,順帶把鐵扇公主這一強有力的戰力拉攏到自己身邊,于是一番商議,果斷發兵征讨笙歌。
隻是所有人都沒有料到,鐵扇公主依舊堅定不移的站在了牛魔王身側,手舉芭蕉扇,絲毫不含糊。
妖界聯軍:m9(`д′)!!!!
說好是一對怨偶呢,說好和離老死不相往來呢,能不能按套路出牌。
毫無疑問,聲勢浩大的來,灰溜溜的走。
唉,要想殲滅牛魔王,必須先處理了芭蕉扇,這是所有妖界聯軍心中達成的共識。
“玉面,相傳你狐族折扇神通無比,雖說不能克制妖界萬器,但恰巧就是芭蕉扇的克星。”
“妖界古籍中曾有記載,芭蕉扇曾依附于狐族折扇方才修出靈智,絕不能與折扇爲敵否則立即自毀。”
“古誓,天地見證。”
“你是老狐王唯一的嫡系血脈,你可曾試圖喚醒扇靈。”
妖界聯軍的首領目光不善,他沒有說的是古籍中也記載了禁忌術法,以九尾狐純正的怨氣和血脈之力同樣可以喚醒扇靈。
隻不過略有瑕疵的是,以這種禁忌術法喚醒的扇靈并無神智,隻隻殺戮。
若是玉面狐狸依舊一問三不知,他不介意親自證實一下古籍記載是否有誤,就當是驗證真理了。
玉面狐狸止不住的打顫,半晌都沒有開口。
爹爹在世時,她是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高高在上,不識人間疾苦。
狐族大事,她一概不知。
就連折扇,她之所以這麽多年小心留着也是因爲父王臨終前親自囑托,說這是狐族複興的唯一機會。
“既如此,本座有個不情之請,想來你不會有意見……”
玉面狐狸猛的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下一秒便暈了過去。
……
……
風雲突變,天地變色,妖界的風不知何時帶上了肅殺之氣,就連天幕都染上了殷紅。
笙歌盤腿坐在小花果山外,鼻子輕輕聳動,聞着空氣中似有似無的血腥味皺了皺眉頭。
天降異象,必然是有邪物出世。
按理說天界該有察覺,可誰讓天族和妖族向來都是面和心不和呢。
妖族大亂,對于天界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呵,同樣是以強欺弱搶奪天才地寶,可爲什麽到了她這裏就要被聯合誅殺呢?
笑話……
要戰,那便戰就是了。
她的确貪生怕死,她的确怕疼,可誰讓這次她的身後站了旁人呢。
她無處可躲,也不能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