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葉童歎息了聲。

然而接下來的一句更是讓人意外。“可惜你不是劉守真，如果你和他一樣那就好了。”

“嗯？”

這是什麽意思，這下不解的不隻是林舞陽，連劉守真都不明白這裏面的原因了。

反倒是金寰宇聽後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葉童的說法。

葉童向劉守真詢問：“你也應該知道自己原本不是覺醒者的吧？”

劉守真點頭，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不是覺醒者。

“還好你也算聰明，知道這點。我的老師通過手術，将異界怪物的核心注入你的體内，從而讓你獲得覺醒者的能力，原理大概是這樣，所以剛才檢測你的能力才會這麽奇怪。暗血屬于外來力量，已經和你原本的血液交融，同時又在彼此争奪控制權，可見我那老不死的老師其實也沒完全搞懂，就強行給你植入核心了，你要自己想辦法克服了，這兩道截然不同的血脈會因爲争奪身體控制權在你身體内鬥，搞不好你會不明不白自爆而亡。”

覺醒者的血脈會和常人明顯不同，通過檢測血液可以進行初步區分和觀察。

說着，葉童拿出兩根試管，兩根試管内都是血液，唯一區别是一管更加的明亮鮮紅，另一管呈暗紅近乎黑色。

“這兩個都是你的血液，我通過離心機初步分離出的。這麽簡單就能分離，可見這交雜一起的血液兩者之間是非常不兼容的。其中這個鮮紅的，和普通人的幾乎沒什麽區别，就是和你身體最匹配的血液，能量垃圾到沒眼看。這個暗血，倒是非常活躍狂暴，極具侵略性。雖然算不上我見過最頂級的血脈，但生命力極度頑強，就像……就像……”葉童在想用什麽詞語來形容。

“對了，就像再惡略環境也能生存的下水道老鼠。”

這是個并不會讓人舒服的比喻。

“能把暗血剔除掉嗎？”劉守真忍不住問。

“不能。”葉童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就像我說的，暗血生命力極度頑強，如果是植入核心初期你的身體還處于排斥暗血那會還有點可能。現在暗血已經和你另一道垃圾血脈捆綁在一起了，包括你的身體以及血管也被暗血不斷改造适應，除非把你所有血液抽幹，然後把兩股血液分離，不過這麽做你早就死了。”

劉守真默然，看來這個已成定局，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了。

“雖然我沒辦法幫你解決這個問題，不過你自己可以。”葉童又說。

“同時順便告訴你一些可以确定的，這是我當時還在泛亞時擔任研究所主管看到的。實際上你的資料在泛亞屬于絕密的程度，研究資料得出結果不會存儲在服務器，包括我在内的核心會員都沒權限查看，直接發送到人類生命總部，然後副本全部銷毀，正好隻是我經手看過恰巧記下的。”

劉守真有預感這可能是很重要的信息。

“暗血不僅在改造你的身體，還在影響你的思維。暗血的狂暴特性會一點一滴的改變你的想法，讓你的行爲和思考方式更加傾向陰冷直接，這是你察覺不到的。總體來說，這個程度取決于你體内兩股血脈哪個更占優勢。暗血占據強勢位置，你會更強，但也會更陰冷，更偏離人性。而原本的垃圾血脈占強勢位置的時候，你會更理性，當然前提你是個理性的人才行。”

葉童接着說：“可能你還沒察覺自己和過去的變化，但我印象還很深，還記得你手術出院後複診是我給你檢查的吧？”

關于這個，劉守真還有印象。

“那時的你和現在神态已經截然不同了，那時你可沒現在這麽果斷，昨天的新聞我也有看的，畢竟我也在一直關注你。”

“這個會有什麽後果？”劉守真直問主題。

“簡單點說，兩者均衡，你自己決定，你的行爲會受到兩股血脈的影響。是更理性但怯懦，還是更冷血直接，取決于兩者優勢和你自己的控制。但均衡并不意味着兩者兼得，既不會過分怯懦膽小怕事，也不會過分冷血無情。實際上，長期保持均衡态勢你會因爲兩個念頭互相沖突而産生分裂人格，這是可以預見的隐性問題。當然你可以徹底擁抱其中一個，自然就沒這個煩惱了。比如徹底抛棄那個無用的源血，反正冷血果斷的人大家都喜歡，變成野獸也沒什麽不好的。”

“我還是更想當人。”劉守真果斷拒絕。

“你自己決定，畢竟在這我也不能強迫你。”葉童聳聳肩。

林舞陽插話：“呃……我呢，不是在說我嗎？怎麽說了這麽久還沒說到我，爲什麽我和劉守真一樣就好呢？我可不想變成他那樣的冷血無情的人。”

“你是原生覺醒者，又不是後天人工改造的，有什麽好說的。”葉童懶得多說。

“嗯？”林舞陽搞不懂：“從小到大，大家都說天然的原生的才是最好的，怎麽到這反而是人工改造的好。”

“白癡，那叫物以稀爲貴，要是野生滿地走，人工是稀有，那就變成人工的值錢了。”葉童鄙夷道：“你的能力沒有一點花樣和新意，弱歸弱，但屬于最基礎的基底能力，力量速度還有耐力的三維提升簡單實用。如果是人工改造的，就是最完美的能力了，偏偏你是原生的，研究價值減弱了百分之90。”

“啊？”林舞陽不解。

“這還不懂，我怎麽給你解釋？”葉童懶得再說。

劉守真點了點頭，明白剛才葉童爲什麽歎息了。

越複雜的能量，變量越大。尤其對于研究人工改造覺醒者這點。

因此，林舞陽這簡單直接的能力反而才是最好的研究對象，越簡單，就越容易逆推找出其中緣由。

當然一切前提是林舞陽是人工改造的覺醒者，可惜他不是。

此類技術必然會優先運用到軍事領域，這是避不開的話題，當今絕大多數領域的科技都是軍用最先進技術，随後逐步淘汰下來逐步轉爲民用的。計算機如此，飛機更是如此，自然的覺醒者技術同樣如此。

如果真的要通過手術将士兵改造成覺醒者一樣的士兵，此類基底能力才是最強最實用的能力。

比起千奇百怪的能力，更強大的力量，跳得更高，更強的耐力都是直觀可控的屬性，同樣是最難克制的。

其他能力或許還可以通過器械，物品等反制，但身體基礎才是更大可能的一切。

金寰宇開口：“劉守真，我們希望你能和我們研究員合作，你是目前已知的第二個人造覺醒者，在第一個消失後你是僅存唯一一個人造覺醒者了，關于這點，你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