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一天一夜了,姜自衛始終沒有找到劉守真的蹤影,心情愈發煩躁,他還不知道此時劉守真在陳家兄弟帶路下已經從另一個方向悄悄離開山林。
離開前,劉守真發現山林深處有個皮膚紫色像是皮膚淤積了淤血的怪人在獨自走動像是在尋找着什麽,看樣子這人的路徑是往昨晚護林小屋方向而去。
劉守真示意大家退到更遠的地方繞路避開這人,雖然不清楚這人是怎麽回事,但眼下最重要的避免遇上意外,盡可能少和其他人接觸爲妙。
另外不知爲何的,看到那人時劉守真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卻又說不上原因,或許和這人怪異的長相有關,也可能隻是心裏作用。考慮到自己運氣一向很背,偏偏所有不好的預感總會成真,本着不作死的原則,劉守真更是打消了确認這人動向的念頭。
紫色皮膚的怪人聳了聳鼻子,眼前一亮,加快腳步走去,來到了昨夜劉守真等人住了一夜的護林小屋。
紫皮膚怪人在屋内又聳了聳鼻子,在角落撿起一個杯子,這是昨晚劉守真滴入暗血給陳富貴喝下的杯子,怪人仔細的聞了聞。
“這味道,雖然很淡,但毫無疑問,和博士樣本裏抽幹血液的野豬王身上殘留的暗血味道一模一樣。”怪人放下杯子起身,走到屋子中間。
他伸手摸了下屋子中間餘燼的邊緣。
“還沒涼透......”
怪人起身走出屋外,正好撞上帶隊搜尋到這邊的姜自衛。
“我就知道是你,難怪有這麽多礙事的雜碎。”怪人冷哼一聲,脫下外套。
說起來,昨天怪人聽了姜自衛的說辭後,進山搜尋無果,正要返回村裏等劉守真出現。結果返回途中突然發現大批幹員分散包圍了村子這一邊的半個山林,無論怪人怎麽繞都找不到可以回到村子的方向。
他不知道,幾位獵人帶着幹員們就在山林外圍轉悠給劉守真争取時間,一直沒有散開深入,偏偏怪人要離開的位置就是要獵人們帶隊逗留的位置。
“是覺醒者!”幹員們有人立即認出,迅速拔槍準備,第一時間把消息通知給楚逸以及後方各小隊。
“八個,加上一個沒用的,簡單。”怪人說着,皮膚迅速急劇隆起,赤身裸體大步向小隊跑來,雙腿一蹬猛的躍起數米高,向小隊撲去。
“小心!各自散開,麻醉槍準備射擊抓捕。”小隊長反應迅速,迅速下達數條命令,舉槍瞄準一槍射出。
小隊長槍法很準,麻醉槍一槍命中怪人胸口像氣球一樣隆起的肌肉,當然這也有怪人不躲不閃的原因。
小隊長露出笑容,隻要中了麻醉槍目标短則十多秒,長則一分鍾,隻要麻醉藥擴散必然倒地無力抵抗,沒想到這個大塊頭對付起來這麽簡單。
然而,他的笑容不到兩秒就凝固了,麻醉槍刺入怪人的肌肉,而怪人的身體也像氣球一般,竟然被麻醉槍的針頭紮破,紫黑色的血霧散開。
如同氣球一樣,輕輕一個破口皮膚在氣壓炸碎噴散,血的腥味以及苦味在空氣飄散從每個孔洞滲入身體。
最近的小隊長首當其沖,隻是一不注意稍稍吸了一口,手腳迅速麻痹倒地,心髒衰竭停止跳動,連發出呼叫都來不及。
其餘幹員也相差無幾,不過是時間問題,隻要稍稍吸入一絲血毒,身體迅速麻痹,體内器官迅速衰竭,連慘叫都來不及。
一擊,專門對付覺醒者的8人幹員小隊,全滅。
唯一活下來的隻有姜自衛,早在戰鬥開始,他想起了怪人的恐懼,下意識往後逃跑,而不是躲在小隊保護下,陰差陽錯的活了下來。
這一回頭看去,姜自衛吓得雙腿發軟倒地,眼前發生的超出了他所能想象的畫面,褲裆浮現一片水漬,和騷臭味。
血毒炸開,怪人皮膚逐漸恢複正常人的膚色,新生皮膚迅速長出,身體也一下子幹癟到瘦小個子的身材,星星點點的血珠從身體皮膚各處滲出。
“跑的倒是挺快的。”怪人說着,大步向姜自衛走來。
“你,你你,是什麽怪物?”此刻,姜自衛已經口齒不清了。
“怪物?姑且就是吧。”怪人像拎雞一樣拎起姜自衛,準備終結他的性命。
“等等,别殺我,你之前不是說過在這不方便殺人的嗎?”姜自衛發瘋似的大喊,他想起怪人在村裏時曾說過一句不方便在這殺人。
“這裏,還有别人嗎?”光頭怪人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他。“不方便,是被人看到了會有麻煩,死光了,就不會有人知道了。”
“不,不對,還有人知道的,這些警察的增援已經趕來了!”像是抓到最後一根稻草,姜自衛拼命大喊。
“但足夠在這之前解決你了。”
怪人正要動手,遠處好幾個方向已經響起奔跑過來的聲音,收到通知的各幹員小隊已經向這趕來。
“算你走運。”
怪人略作估算,确認沒辦法被人發現之前在解決姜自衛,當即松手轉身向山林深處跑去。
等其餘幹員趕到後,無不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一下子死了八個人,問題之複雜已經遠超所有人的預想。
很快,這個消息已報告到楚逸手上。
“死了八個人?怎麽回事?”楚逸死死捏着手機,幾乎要把手機捏碎,強忍着咆哮的沖動詢問報告的其他小隊。
“我們也不知道,收到警報趕到時現場就是這樣了。最精銳的1小隊全滅,而且空氣飄散大量紫色血液霧化一樣的氣體,我們暫時沒敢過去。”
“血液?劉守真的能力就是和血液有關的。”楚逸下意識說道。
“副組長,您說覺醒者劉守真的能力和血液有關?”
楚逸忽然意識到自己說漏嘴,劉守真的資料是泛亞合作在抓捕後對劉守真進行初步研究分析得出的資料,隻有會員資格以上才能查到這些,現在第九特别行動内部所除了知道劉守真是覺醒者外有關能力等信息全部一概未知。
“沒什麽,我隻是猜測的。”楚逸迅速掩蓋過。
“對了,1小隊雖然全滅,但是給隊伍帶路的那個獵人還活着,看樣子似乎收到了很大的驚吓。”小隊長接着報告。
“我知道了,暫時全部都撤回來吧。”
挂斷電話,楚逸眉間幾乎皺成一團。
發生這麽嚴重的傷亡,而且是沒有任何報告的突發行動下造成的,這已經不隻是内部解釋的問題了,甚至内審部的監察都會對他展開調查。
楚逸深吸一口氣,撥通了組長楊冰清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