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守真很快想清楚了問題所在。
毫無疑問的,姜自衛這麽慌張必然是看見了自己異于常人的情況,而且看樣子不像是臨時撞到看見,更像是早有預謀跟來的。以山林這樣地勢不平,雜草叢生的環境,如果不是刻意隐蔽不可能靠的這麽近一點聲音都沒有,結合之前姜自衛威脅的那番話,幾乎可以肯定他是故意跟來的。
麻煩的是他看到的東西如果傳開了必然會造成巨大麻煩,自己先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所幸姜自衛在村裏周圍口碑不好,短時間自己還有時間應對,必須要盡快解決這個麻煩。
劉守真回頭看向陳家兩兄弟,迅速有了想法,說道:“剛才有人看到了我們這裏發生的情況。”
“呃?”兄弟二人眼對眼,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也就是說,村裏的獵戶姜叔把你們剛才說的話全部聽到了,包括你們在外邊是怎麽利用你恐懼能力敲詐勒索的,包括是你們打算用鋼筋制造意外事故殺了我的所有消息。當然了,也包括我的超常舉動。”
兄弟二人面色大變,劉守真的話已經說的足夠露骨了,再不明白就有問題了。無論是否真的殺人,兩人的行徑一旦被姜自衛暴露出去後果不堪設想。不僅身敗名裂,萬一消息散開了,過去恐吓過的仇家或殺手明白過來更會找上門複仇。
“哥,怎麽辦?”弟弟陳平安吓得面無血色。
陳富貴臉色陰晴不定,緩緩捏緊手拳頭似乎下定決心。
劉守真伸手按住陳富貴肩膀,緩緩道:“說到底,你們和我的恩怨再怎麽說還有商量的餘地,況且現在我清楚了害我的人不是你們,所以現在我也不想和你們再有什麽敵視,反倒是偷看到我們的姜大叔,他有什麽别的想法我們可就危險了。”
陳富貴煩躁說道:“那怎麽辦,要是他威脅到我弟和母親,我拼了命也不放過他,逼急了别以爲我不敢動手。”
劉守真搖了搖頭:“不要這樣,還不至于到這一步。我有辦法,你們肯按我說的做,我們誰都不會有事。”
“行,都聽你的。”陳富貴連忙點頭:“要我做什麽?”
“暫時什麽都不用做,先回去。”劉守真說道。
“什麽都不用做?”陳富貴愣住了,“可是,晚一秒我們的消息就越有可能被姓姜的暴露出去,怎麽能什麽都不做光等着?”
“相信我,他不會說出去的。”劉守真笃定的拍了拍陳富貴肩膀,看到劉守真不慌不忙的模樣,陳家兄弟的情緒也随之定了不少。
“明天你們來找我,我會告訴你們該怎麽做。哦,對了,這個筆記本電腦先借我用下。”
遇到突發情況的大忌就是慌亂下不想清楚該怎麽應對就貿然行動,心裏想着無論如何都要抓緊時間多少做些什麽,不能讓緊急的時間白白流逝,卻不仔細想清楚該怎麽應對,通常所作的結果必然不可能有好結果。任何時候想清楚再行動都會比慌亂下作出的決定要正确。
況且現在着急害怕的可不隻是陳家兄弟他們,姜自衛因爲暴露同樣處于驚慌失措的狀态,甚至會慌亂下作出錯誤決定。
吃過晚飯,劉守真立即動身外出,張萌萌本想繼續跟着,張婆婆卻突然拉住她,
“萌萌,來幫下婆婆洗碗。”
既然是婆婆的請求,張萌萌不好拒絕,隻能放棄跟着劉守真留在家。
張婆婆突然歎了口氣,說道:“萌萌,你是不是之前就認識小真了。”
張萌萌頓了下,語氣不變:“沒有的事,婆婆,我不認識他。”
“還騙婆婆,你都不知道回來時你看到小真第一眼的表情,這些婆婆我都看在眼裏。你肯定早就認識他了,而且你還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了,是吧?”
“婆婆,你說什麽啊。”張萌萌别過頭,有些惱怒的說:“我怎麽可能會有對不起他的事,沒有。”
“你看,我就說認識了吧。”張婆婆有些無奈的說。“你啊,雖然不承認,但婆婆從小看着你大,怎麽會不懂你。你做錯事的時候總會心虛,不敢直視别人。”
“哪有。”張萌萌轉過頭和婆婆對視,看到婆婆平和的雙眼,好一會後又有些心虛的轉過去。
“我指的不是這個,平時我看你不敢直視小真,像做了虧心事,倒是小真眼神坦然,雖然你們在我面前都裝作不認識,但婆婆活到這個年紀,怎麽會不知道這些呢。”
張萌萌咬着嘴唇,什麽都沒說。
“别怪婆婆多嘴,我也是爲你好,不希望你不開心的。如果你真的做錯了事,找個機會跟小真道個歉。小真不是不講理的人,他的是個好孩子,他會原諒你的。”
“就他?還好人?婆婆你别給他騙了,您是不知道他這人腦子想的都着”說到這,張萌萌突然停住沒再說下去。和覺醒者有關的消息,越少人知道越好,張萌萌不希望自己唯一的親人張婆婆也牽連進來。
“怎麽了?”張婆婆見孫女說道一半突然停下,不解問道。
張萌萌搖了搖頭:“沒什麽,不說了。您休息一下,這些事我來做就行了。”
該死的混球,把老人騙的團團轉。
張萌萌惡狠狠的想着,把氣灑在水槽的碗碟上。
另一邊劉守真出門後來到村頭的小店。
“這不是跟老餘一起上山的張家的小哥嘛,什麽風把你刮來了。”店老闆老陳站在櫃台打招呼。
“買東西,兩瓶白酒。”劉守真說道。
“要哪樣的,有六糧液、二鍋頭、汾酒,這裏該有的都有。”老陳熱情指着架子推銷。
“我不懂這些,有什麽推薦的嗎?”劉守真接着問。
“看樣子是送人的吧?”老陳熱情說道,“要送人的話二鍋頭這種不合适,六糧液吧,正好。一瓶179,兩瓶358,給你抹個尾數,350就行了。”
劉守真也不在乎老陳是不是虛标了高價,爽快的付錢了。
“小哥,多嘴問一句,你這是要送誰的?”老陳麻利的包裝好,将東西遞給劉守真順便問了句。
“沒打算給誰,隻是請一同上山的叔叔們喝酒這樣。對了,近來像餘叔,姜叔他們有到你們這玩牌嗎?”
“老餘也就有空來玩幾把,進來沒空,都沒怎麽來了。倒是老姜,之前每天都來的,這幾天居然反常的沒來,倒是奇了怪了。”
“是不是從五天前開始就沒來了。”劉守真又問。
“對,沒錯。”老陳點了點頭:“你怎麽知道的?”
“就是猜的。”劉守真笑道。
這個的确是猜的,隻是劉守真記起五天前分配會上姜自衛不滿而去,臨走前對自己惡狠狠的說了一番話,原來那個時候就開始了對自己的跟蹤。
“哦,對了,老封他們幾家獵戶今天早些時候正好來這玩牌,好像今晚都在老陸家喝酒吧。他們幾家一起玩牌經常輪莊,誰赢的最多的就要請大家喝一晚的酒,今天老陸運氣最好。”老陳突然說道。
“這樣啊,正好。”劉守真點了點頭,離開小店往老陸家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