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林村地理位置靠海臨丘陵環境,地勢高低偏差很大,因此在這居住的各家各戶距離隔的很遠,稀稀疏疏的散落各處,平日要全部走訪一遍并不容易。
“平日沒什麽事的時候,村裏的各家總喜歡圍在村頭老陳家開的小店打牌,尤其是老餘他們幾家上山打獵的,正好我也要去問下他們打獵的計劃,問清楚他們上山的日期。萬一過了日期沒回來,那可能就遇到麻煩了,我們也好有個準備報警搜山救人。”村支書李伯邊走邊說道。
“原來是這樣,看來李伯您平日工作也挺多的,您是村裏的主心骨,村裏大小事務肯定離不開您。”劉守真笑了笑說道。
李伯擺了擺手:“都是些雞毛蒜皮的東西,其實一般也出不了什麽大事,如今山林哪還有什麽兇猛野獸,能看到的都是保護動物了,也就弄點野味啥的。老餘他們也當是每年的例行去玩玩而已,他們也都快60的人了。”
雖是這麽說,但聽到劉守真這番并不明顯的恭維,李伯心裏多少還是舒坦不少的。
這個後生,越看越順眼。
“喲,李支書,您來了。”開店的老陳見到李伯熱情的打招呼,拿出一小包煙絲,随即看到身後的劉守真:“這位是?”
“張生的兒子,剛回來探望張婆婆他,自己人。”李伯笑眯眯的說着,拿過店裏一杆旱煙,塞上煙絲美美的抽上兩口,吞雲吐霧。
劉守真不着痕迹的移開半步,盡可能避開煙霧。
“哦?張生的兒子?張生不是”
“人家兒子在這,再說了,既然孩子能回來了,還有啥可說的。”李伯瞪了老陳一眼。
“那倒是。”老陳點了點頭。
“老餘他們在裏面吧?”
“那幾位好平日就好賭小錢,你也懂的。”
“我去問下他們什麽時候上山,順便介紹下後生給他們認識。”
劉守真跟着李伯進了小店後門。
不透風的裏屋煙霧缭繞,一群人或幾人圍一桌打牌、搓麻将、牌九。剩下一群人圍着觀看。
這個裏屋才是老陳賺錢的地方,也是吸引村民整天光顧的原因。
楚逸望着窗外飛速倒退的景物,久久沒有說話。
發出通緝消息後已經快10天了,一點劉守真的消息都沒有。
這麽長的海岸線,散落各處據點的幹員,甚至聯系了駐守在别的地區第九行動所小組協助探查,一點劉守真的消息都沒有,就好像這個人突然就人間蒸發了一樣。
隔壁省駐守的e組通知有疑似劉守真蹤迹,楚逸收到消息第一時間親自趕去,結果落的一場空。
雖然這對他來說也不全是壞事,畢竟最有可能就是劉守真已經葬身大海給魚吃個幹淨,再不濟也是飄到國外,但他的組長楊冰清卻不這麽想。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說着簡單,上頭一句話下面跑斷腿。
親手抓住秦仲海這件功勞抹除了有關他可能渎職的指控,但也隻是将功抵過。
楊冰清雖然保下他,但也僅此而已。
拼死拼命,結果什麽功勞都被楊冰清拿走,連跟打發狗的骨頭都舍不得給。
楚逸煩躁的拿出煙盒打開敲了敲,這才發現香煙已經抽光了。
看到公路旁一處村口,楚逸立即喊到:“停車。”
幾輛車全部停了下來。
楚逸下車,看向村口樹立的石牌:海林村
“副組長,怎麽了?”幾名幹員上前詢問。
“這裏是什麽位置?”楚逸向身邊的随行幹員詢問。
這個村在海港附近,這裏距離a市大概距離不到一百公裏。
“想不到距離這麽近。”楚逸突然自言自語說道。
“您指的是什麽?”
手下幹員們不明所以。
“沒什麽,大家趕這麽久的路都累了,先在這休息一下,我去買包煙。”
楚逸走進村頭唯一的小店,濃重的旱煙味飄來,下意識伸手擋着鼻子。
“這位小哥,要點什麽?”老陳打量了下楚逸的衣着,臉上堆着笑容。
“白沙,一包。”
老陳從櫃台拿了包白沙,随口說道:“想不到小哥你抽白沙的啊,别看店小,咱這還有萬寶路和雲煙的,這些更适合小哥你這身份吧。”
“不用,就這個行了。”
“好嘞,13元。”
付錢時,楚逸想了想,随口問了句:“最近你們這有什麽陌生人來過村子嗎?”
老陳笑了兩聲,說:“你看,除了你,哪來别的陌生人,這村裏各家各戶都認識的。”
楚逸轉身離開,這裏的味道他不想再呆多一秒。
老陳突然想起剛來過的劉守真,這個倒是生面孔。正擡頭想說下這個情況,看到楚逸已經走遠。
老陳自言自語碎碎念:“雖說是生面孔,不過既然是張婆婆的孫子,那也就是村裏的自己人,不算陌生人吧。”
離開小店,楚逸沒有立即回到公路附近和隊員彙合,反而是在村子裏四處轉悠了一番。
轉悠了一番後,楚逸最後停在張婆婆家遠處,就這樣的看着梨樹下的張婆婆好半天後才離開。
“回去。”楚逸下令離開。
“副組長,關于劉守真的搜查,您看要不要兄弟們加大力度從仔細把市裏搜索一遍?”鄰座的手下詢問。
“他肯定不在a市了,還搜什麽。”楚逸煩躁的擺了擺手:“都把人收回來,别再無意義的到處跑了,你們現在要注意的不是劉守真,而是秦仲海。”
“秦仲海?他已經落網了,那些跟随他的也都被一網打盡了,還能成什麽氣候。”手下幹員不解。
一網打盡?
楚逸心底冷笑,對手下的無用感到厭倦,爲什麽跟在自己身邊的總是蠢材,隻會阿谀奉承和問爲什麽,一個能用的都沒有。反倒那些有才能的幹員全都心甘情願跟着金寰宇那個廢物。
肯定沒這麽簡單,楚逸一直覺得秦仲海在謀劃着什麽,他的投降太過輕率了,和他的形事風格完全不同。
明知有問題,但楚逸又不能不順着秦仲海想法抓住他,他也需要這個功勞給自己脫離麻煩。
他本想事後盡快審問秦仲海的,然而在楊冰清的要求下大海撈針追查劉守真已經浪費了大半個月時間了。
現在重點已經不是一個生死不明的劉守真,無論如何都不能再拖下去,要盡快審問清楚秦仲海到底想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