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王痛苦而憤怒的哀嚎,那不知名的化學藥劑正迅速腐蝕它的身體,手臂血肉不斷掉落,眼看就要蔓延到肩膀往身體而去。
鼠王眼裏閃過決絕之色,另一手直接刺穿腐蝕的手臂,生生将肩膀撕下扔掉。
不過十幾秒時間,那根自斷的手臂已經徹底化爲膿水,如果不是動作夠快,隻怕腐蝕就要蔓延到身體四周。
鼠王眼裏閃爍着瘋狂,不能原諒,絕絕不能放過樓内那兩人,尤其是斷了自己一臂的弱小人類!
鼠王當即沖入樓内。
樓下的響動落入劉守真和布谷鳥兩人耳中。
“趕緊動手,别磨蹭了。”劉守真平平靜道。
布谷鳥伸手抓住劉守真衣領扯開露出脖頸,往脖頸湊去。
“等等!”劉守真突然喊停。
“怎麽了?”布谷鳥以爲他反悔了。
“額,雖然現在情況危急,我能問下你這個動作是要吸我的血嗎?”
布谷鳥點了點頭。
“額......所以其實你是吸血鬼?”
布谷鳥搖了搖頭。
“不是吸血鬼也能吸血?”
“我會将你的血液轉化爲血氣,隻是一旦吸血我就控制不住吸收的量,直到完全覺醒爲止。而你很弱,血液能轉化的力量太少了,所以我可能會直接把你抽幹。”
“我知道了。”劉守真認命的别過頭。
布谷鳥眼神閃過一絲内疚,他沒辦法告訴劉守真爲了進入覺醒狀态他要轉化多少的血液,以正常人體質的血液轉化能量,就是徹底抽幹也隻是勉強進入半覺醒狀态,正常人絕對活不下來,她也從沒試過進入覺醒狀态。
“這是我的第一次。”布谷鳥認真的說:“對不起。”
牙齒輕輕刺破脖頸處皮膚,沒有任何疼痛感,接觸隻是一種冰涼發麻的觸感。
兩人距離如此的近,劉守真甚至能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劉守真說道:“其實,往好處想,說不定我不會被抽幹,或許還有口氣能活下來。”這話與其是說給布谷鳥聽,還不如是自我安慰。
然後,是血液被水泵抽取的感覺。
血液不受控制的瘋狂向脖頸處湧去,很快,失血過多的他雙眼泛花,視線逐漸模糊,身體開始冰涼而麻木。
這就是被抽成人幹的感覺嗎?
暈倒前劉守真想到。
......
鼠王剛沖上二樓,立即發現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
布谷鳥停了下來,望着懷裏失去意識體溫漸涼的劉守真,布谷鳥伸手到少年鼻下,指尖已經感受不到呼吸的氣息。雖然早有所料,但難言的情緒依舊充斥她的胸口。
輕輕将劉守真放下,布谷鳥站起身直視鼠王,現在她身上附着一層深紅血芒,漆黑的雙瞳也随血氣感染變得猩紅,連布谷鳥自己都不知道,這是吸收足夠血氣進入完全覺醒狀态。
恐懼的和害怕在鼠王身上蔓延,它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鼠王不清楚這短短的幾分鍾内發生了什麽。老鼠與生俱來的本能恐懼讓它顫栗不已,現在眼前的人類不再是剛才随手能捏死的弱者,恍惚間鼠王看到眼前是一頭嗜血的狂狼。
布谷鳥隻是擡手動作,鼠王立即受驚一聲驚叫,比來時快上不知多少倍的速度往外轉身就逃,完全沒有一絲抵抗的想法。
布谷鳥微微皺眉,她沒想到鼠王突然變的這麽膽小,立即邁開腳步向鼠王追去。
覺醒狀态下爆炸性的力量帶動身體各項帶來極大增幅,布谷鳥幾步追上鼠王,一拳向鼠王心髒揮去,拳頭劃過空氣帶動細微劃破空氣的風雷之聲。
沒有絲毫花哨技巧,也沒有駭人的風雲突變,當實力差距的鴻溝天差地别時,隻是簡單的一拳就夠了。
一拳之下鼠王心髒凹下一塊,連帶核心一拳轟碎,瞬間擊殺。
最後一隻鼠王死去,維系深淵存在的裂隙徹底閉合消失。從深淵的邊界開始飛速崩塌,白色的亂流風暴從邊緣出現,絞碎深淵内所有的老鼠,直到白光徹底覆蓋整個深淵。
......
耳邊的聲音逐漸清晰......
上浮,不斷的上浮......
劉守真突然驚醒,猛的大口喘氣,難言的窒息感随着醒來就像溺水的人浮出水面,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死裏逃生感覺。
就像做了一個真實的夢,自己所處依舊在會場走廊。
伸手拭去額頭的汗水,這才發覺自己手腳冰涼。記憶的最後一秒是失血過多的冰冷感。
活下來了嗎?
耳邊傳來是會場内的演講聲,劉守真剛想動身往劇院會場看下情況。才剛剛起身,眼前突然一黑雙腿發軟,幸好靠在牆邊這才沒有跌倒。
劉守真緩了好半天才回過神。
劉守真伸手到脖頸處,果然在脖頸位置摸到兩個小洞,這陣無力的虛脫應該隻是失血過多的後果而已。
沒死就好,劉守真想到。
走廊一側有腳步聲靠近,像是有人跑向這邊來。劉守真轉過頭看去,這一看不由得眉毛一挑,來人居然是林舞陽。
林舞陽背着挎包急急忙忙從劉守真身邊跑過往會場跑去,忽然又停了下來,往回走到劉守真面前。
“同學你好,現在會場裏面是還在進行頒獎的是吧?”
林舞陽在深淵内并沒有見過劉守真頭盔下的容貌,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劉守真。
劉守真點了點頭。
“謝了。”林舞陽匆匆道謝後加快腳步往會場内走去。
劉守真沒興趣和林舞陽認識,對他而言有關深淵和覺醒者的一切到此爲止就好,他和這些覺醒者不是一路人。
有關深淵遭遇的一切就像生活裏偶然出現的一支夢中小插曲,讓它慢慢模糊消失就好。
林舞陽往前走了一段路,一側兩個安保正往這走來,其中一人還搭肩膀扶着另一個,正是韓羽良和馬東。
韓羽良中了鼠王的一擊僥幸活下來,但腹部的傷一時半會是沒辦法複原了。
見到林舞陽,馬東喊了一句:“喂,新人。”
“韓大哥?還有馬東大哥?”林舞陽眼前一亮,向兩人走去:“太好了,原來你們還沒死。”
“你小子是什麽話,是在咒我們死嗎?”馬東瞪了林舞陽一樣,卻也沒生氣。
林舞陽連忙擺手,急忙說:“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韓羽良神色萎靡,聲音低沉了許多,道:“不過也好不到哪裏去。”
兩人本以爲會交代在深淵,最後直到深淵徹底崩潰才知道鼠王已死,至于是怎麽死的,兩人一重傷昏迷一個逃離戰場,最後發生什麽一概不知。
“新人,你準備去哪?”馬東接着問。
“前輩之前漏了東西,我想今天校内大部分人都來看頒獎,前輩可能也會在這,所以我打算來這找下前輩。”說着,林舞陽撓了撓頭,繼續道:“說來也挺不好意思的,我還不知道前輩長什麽樣的。”
兩人交換了個眼神,韓羽良突然說道:“新人,暫且不管這些,有興趣來我們「零式」嗎?”
“唉?現在嗎?”
見林舞陽猶豫,馬東補充道:“也不是急着拉你加入什麽的,先來看看了解清楚再做決定也不遲。”
“趕早不如趕巧,就當來看下吧,見識下覺醒者群體是怎麽樣的世界。”韓羽良發出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