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也正是如此——
他在此刻隻能揮動手中的蒲扇擋在頭頂,可惜被白秋一腳踩踏之下,那蒲扇根本無法抵擋,他的雙腿直接彎折了下去。
龍士宇雙腿跪在地面,冷汗涔涔而下,大口踹息着。
他仍舊平舉着那蒲扇,而白秋的一隻腳也是依然踩在這件上品寶器之上。
此時的白秋,不僅衣衫盡碎,不着絲縷,還沐浴着一身鮮血。
還好的是,周身仍舊被一圈青色旋風包裹着,尋常人看不清他的身體,倒也不至于讓太多人看到不雅畫面。
白秋腳尖輕輕一點,随後重新站立于地面,站在了龍士宇的身前。
如此一來,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龍士宇正跪在白秋面前,低着頭,仿佛是在俯首認罪。
龍士宇如何也沒想到,自己動用了品級不低的法寶,還耗盡了一身真氣,居然還是敗給了一個年僅十八歲的少年。
按說,這個少年是他的兒子,自己兒子有如此成就,他應該感到十分欣慰才對,可是此時他沒有這樣的想法。
任誰都能看出,他被壓迫着跪地,白秋卻故意立身于他的眼前,明顯有羞辱他的意思。
當所有人都以爲,龍士宇已經落敗,白秋應當會适時罷手,可是他們都想錯了——
白秋隻是站立了片刻,待得青色旋風蕩然無存之際,竟是一腳踹向前去。
龍士宇也沒料到白秋不肯罷休,毫無防備之下,自然躲不了這一腳飛踹。
“嘭”的一聲後,本就陷入虛弱狀态的他,被一腳踹飛了老遠,與那龍士旺剛才一樣落入了溪水之中。
這一腳,白秋用的力氣不小,至于是不是會生生踹死龍士宇,他一點都不在意。
如果踹死了,那是龍士宇活該;如果沒有踹死,那就算龍士宇的運氣好。
這一腳,他是爲那個已經逝去的白秋而踹!
“小子放肆!”
龍賢玺等龍家高手大怒,一起飛掠而來。
白秋仍舊面無表情,一躍跳進了溪水中,要洗盡身上的血迹,同時避免光着身子的尴尬。
在溪水中,他從如意虛空戒中取出了一件長衫,并将之穿上。
這件長衫并非地球貨,它不是法寶,隻是他前世在仙界平時所穿着的普通衣服。
當然,在仙界是普通衣服,在修真界就不一樣了。
“對自己父親下手如此之重,你小子簡直就是一個逆子!”
“太猖狂了!”
“當我們龍家無人不成?!”
一衆龍家高手憤怒叫罵着,隻有龍賢胤還坐在那個大亭子裏面,老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
白秋重新上岸,溪水并未打濕他的長衫。
他身上的傷痕,也在以驚人的速度愈合着。
龍士宇也已被人扶上了岸,他沒有被那一腳活活踹死。
他還活着,不過臉色很慘淡,口中不時湧出鮮血,明顯受了很沉重的内傷。
龍賢玺等人先看了看龍士宇的情況,吩咐家人帶他去接受救治,随後一起圍向了白秋。
“白秋!”
龍賢玺怒道:“年紀輕輕竟如此狠毒!”
當着如此多龍家人的面,白秋不僅令龍士宇跪了下去,還一腳将之踹成重傷垂死,簡直就是赤裸裸地打龍家的臉。
“壞人!他是個壞人!”
年幼的龍昊指着白秋,大聲喊叫着,若不是賈秀蕊死死抱着他,他怕是會沖向白秋。
“我也受傷了。”
白秋面無表情地回道:“若是不爽,你們可以一起上。”
“這可是你說的!”
龍賢玺冷哼一聲,随即給周圍的龍家高手使了個眼色。
“一起上就一起上,别客氣,揍他!”
有一人帶頭喊道,此人也率先揮拳砸向白秋。
龍賢胤沒有出面制止,一群龍家人對白秋一人的圍攻也就不可避免地爆發了!
白秋毫無畏懼,應對得遊刃有餘。
他腳踏捉影步,以精妙之身法,令對方的攻擊無法落在自己身上。
這種比較混亂的場面下,對方也不敢輕易動用法寶,因爲極有可能誤傷自己人。
除非他們有完全受自己控制,且能主人心意相通的法寶,而這樣的法寶至少也是下品靈器。
龍家是不是有靈器,白秋不知道。
但他很清楚一點,就算龍家有靈器存在,龍家人的任何人都無法将之催動。
精妙的身法,強悍的身體力量,白秋以一敵衆,卻不落下風。
他的拳腳一次次擊打在了龍家人身上,一個個龍家高手被轟退,甚至被轟飛,不少人落入溪水之中。
觀戰的龍家人無比訝異,這個年輕人的實力真是太強悍了!
他們同樣也很惱火,堂堂龍家,居然被這麽一個年輕人欺負上門,似乎還無力加以懲治。
很丢臉!
很憋屈,也很無奈!
大家不禁看向了自家的老爺子,他是自家的最強者。
龍賢胤半眯着雙眼,表情仍舊沒有波瀾,但是内心卻已怒不可遏,怒火滔滔。
直到此時他才發現,白秋确實對龍家沒有半點好感,更談不上歸屬感。
他本想在衆多龍家人面前教訓白秋一頓,可眼下的情況卻是龍家人被白秋狠狠羞辱了一番。
他知道,自己必須要出手,否則龍家将顔面盡失。
今晚的事情必定會傳揚出去,如果白秋沒有付出任何代價就輕易離開了,龍家便會成爲别人的笑柄。
當他看到自己親弟龍賢玺被一拳轟進溪水裏,他終于站了起來,走出了這個大亭子。
場間的龍家人倍受鼓舞,盡皆滿臉期待。
白秋也發現了龍賢胤的動作,他加快了出擊速度,讓所有圍攻自己的龍家高手全部撂翻。
他看着龍賢胤手中的那件由千年蒼木之心煉制的小碗法寶,似好心地提醒道:“這種級别的法寶對我的威脅有限,你冒險将之催動,很不值得。”
“無論如何,總是要試一試的。”
龍賢胤先接話,又問道:“可否說說,你身上的這件衣服是怎麽弄出來的?”
有人聽到了他的這句問話,進而同樣倍感疑惑,白秋剛剛在溪水裏洗了身體,上岸後身上卻多了一件長衫。
這件長衫是從哪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