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想到自己昨晚與塗昆厮殺,當自己被一團黑色霧氣包裹的時候,舒熹曾挺身而出,他覺得這對爺孫還是可交的。
須知,舒熹如果闖入那團黑色霧氣之中,對他這位六品強者也是存在極大危險的。
“雙修之法并非邪道功法,隻是有些心術不正的修士,将功法内容進行了篡改,使之變得隻對其中一人有利。”
白秋搖頭回道。
“哦?”
舒瑤則半信半疑,又問道:“在這個修煉過程中,修煉雙方應該會有比較親密的身體接觸吧?”
“是呀,畢竟大家都是低階修士,無法将自己的真氣與陰陽之氣大量釋放出來。”
白秋點頭道:“就算能釋放出來,一旦完全離開身體,也無法加以控制。”
“我們昨晚……是怎麽接觸的?”
舒瑤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本就透紅的面色變得紅霞飛舞,俏臉如熟透的紅蘋果。
“本來我們面對面,掌心緊貼着就行,可當時你很痛苦,總是亂動,不得已之下,我隻能将你壓住。”
白秋先回一句,跟着問道:“還要說得更詳細一些嗎?”
“呃……不用了。”
舒瑤低下螓首,不好意思再與白秋對視。
根據白秋的話,她默默腦補着昨晚在自己爺爺的卧室床上的種種畫面。
白秋剛才提到了“難以啓齒”四個字,更是令她浮想聯翩。
她很快将心境調整過來,重新梳理了一番,想道:“這家夥應該是真的獲得了一樁大機緣,其中不僅有特殊且高級的修煉之法,還有調制靈華養生液的配方,以及他剛剛說的雙修之法,估計這些隻是冰山一角,他通過那樁機緣獲得的好處還有更多。”
當然,她也沒有完全相信白秋,多少還是有些懷疑的。
一番思忖後,她試探性地問道:“白教習,您說的那種雙修之法,可否跟我再演示一遍?”
“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也無所謂。”
白秋知道這個大美女是想要求證,他在言語時站了起來,走進了自己的卧室裏。
舒瑤抱着一種“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想法,跟着進了卧室。
她見這間卧室的窗戶仍舊是破損狀态,擔心有人隔窗偷看,順手關了房門後,又用石闆床上的竹席遮住了窗戶。
白秋盤膝坐穩,舒瑤随後坐在了他的對面,并将雙掌豎着伸出。
二人掌心緊貼,白秋吩咐道:“你什麽都不需要做,完全放松下來,不要做任何抵抗。”
“嗯。”
舒瑤乖巧點頭,緩緩閉上眼眸。
白秋開始調整呼吸節奏,隻讓體内陽氣不斷加速流轉。
陰陽相合,乃是天道!
男人先天陽氣更重,女人則相反。
陽氣能牽引陰氣,這也是必然情況,由此才有了所謂的雙修之術。
這隻是理論基礎,整個的雙修之術自然不是如此簡單。
白秋的陽氣很快就牽動了舒瑤體内的陰氣,二者相合,漸漸進入反複循環的狀态。
此等狀态下,二人的功力都會變得越發精純,天地間的靈氣也會加速透進二人的身體,會令二人的修煉效率大幅提升。
隻不過,白秋不需要将靈氣煉化爲真氣,體内也沒有真氣,所以二人的這次修煉,隻有舒瑤的真氣得到了提煉。
當然,白秋如果存有私心,完全可以将入體的靈氣全部消融于自身,甚至能将舒瑤的真氣也消化掉。
這次隻爲演示,并不是爲了修煉與進步,他自然沒有必要那麽做。
昨晚,白秋并沒有與舒瑤進行所謂的雙修。
他隻是覺得這種解釋比較合理,而且可以驗證,故而剛才那麽說。
此時真的嘗試一番,他忽然發現,雙修之術對于自己的《萬化天功》的修煉有着很大的增益。
修煉《萬化天功》講求的是以自身爲爐鼎,以陰陽二氣爲爐火,煉化萬物成就己身。
爐鼎的品級高是快速晉級的一個必備條件,爐火是否旺盛也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問題。
這種雙修則能令他體内的陰陽二氣加速累積,并得到精煉,哪怕雙修本身不會令他有明顯進步,也是好處不小。
試想,如果昨晚的白秋,體内的陰陽二氣不夠多,或者不夠精純,因此煉化不掉侵入身體的黑色霧氣,那麽昨晚丢掉性命的人可能就不是塗昆了。
既然對自己有好處,白秋便沒有急着結束這場演示。
同樣的原因,舒瑤也沒有主動喊停。
她不僅爲了得到更大的提升,還想用更多的時間來感受與熟悉這種修煉過程。
如此這般,二人很默契地繼續着雙修,仿佛心無旁骛,全身心沉浸于其中。
舒熹并不着急,而且他已經到了醫務室,根本不知道自己孫女兒一直在白秋的房間裏。
到了晚上,一整天的訓練結束後,有太多受訓新人不斷進入醫務室,他更是沒有閑工夫去多想或去查看。
因爲知道這段時間比較忙,他提前吃過了晚餐,所以不清楚自己孫女兒有沒有去過食堂。
直到深夜,他才得以清閑下來,離開醫務室。
他當然是先去了自己孫女兒的住處,發現她不在,猶豫了幾秒後,他走向了白秋的住處。
趕巧的是,他又看到了一位女生正在接近不遠處的那棟房子。
他停下了腳步,凝眸細看,發現今晚的這位女生與那晚撐傘的女生是同一人。
是的,唐勝男又來了。
這次來與上次來的目的一樣,要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找白秋談談,看看能否拜他爲師。
白秋強勢斬殺了塗昆,讓這位古武世家的千金大小姐更加驚訝與佩服。
昨晚情況太亂,今天白天又忙于訓練,她隻能在今晚再次過來。
到了房子跟前,她很輕易地發現,卧室的窗戶被一張竹席遮擋了,偏偏房子客廳的大門是敞開着的。
她有些疑惑,但也不想再耽擱下去,因爲她知道白秋可能會被迫離開這裏。
卧室裏,白秋終于睜開了眼睛,收回了自己的雙手。
他的神識發現唐勝男靠近過來,而且已經進了客廳。
“有人來了。”
白秋先對舒瑤提醒一聲,随即下了床,開了卧室的燈。
“白教習,在嗎?”
唐勝男的聲音隔着卧室的房門,從客廳裏傳入。
白秋打開卧室的房門,表情平靜地道:“在的。”
此時的唐勝男就站在卧室的門口,自然一眼就看到了還在那張石闆床上的舒瑤。
舒瑤也看到了唐勝男,一瞬間又生出了一種“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