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明白了,白秋是想把那件龜甲法寶再賣回給魏家。
說是一筆生意,其實更帶着嘲弄的味道。
自家的人被殺了,還要拿錢才能贖回自家的法寶!
“我們魏家的法寶雖然不多,但絕不是隻有這麽一件。”
魏長書深吸了一口氣,冷笑着道:“我們失去的東西,也有信心有能力找回來!”
“這樣啊。”
白秋撇了撇嘴,搖頭說道:“已經到我手裏的東西,你們除非花錢買,怕是沒有别的法子再拿回去了。”
“哈哈!”
魏長書大笑着道:“你已經把它帶來了,今晚你與它都得留下!”
嗖!嗖!嗖……
一道道人影從小區的大門後閃身而出,飛掠而來。
“真是的,我是來談生意的,你們卻想打架。”
白秋翻了翻白眼,縱然對方人多勢衆,他也全無半點懼色。
“你自己主動送上門來,我們魏家如果沒有任何表示,那就太慫了!”
魏長書說着,擡起一條手臂揮動了一下。
随即,剛剛來到他身後的一群高手,便迅速分散開來,将白秋團團包圍。
這些人沒有急着動手,盡皆死死盯着白秋的雙手。
他們知道白秋又一顆能釋放冰寒氣流的珠子,對此十分忌憚。
哪怕白秋沒有帶着那顆珠子過來,此時他手中至少還有那件龜甲法寶,同樣值得防備。
“不是要打架嗎,怎麽一個個都站着不動呀?”
白秋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戲谑地問道。
“哼!”
魏長書的臉色很陰沉,他本是想等着白秋先動手,己方則後發制人,看樣子是行不通的。
一聲冷哼過後,他向左右使了一個眼色。
唰唰唰……
一群魏家高手相繼亮出利刃,顯然是準備發起攻擊。
魏長書摸了摸自己的左手手腕,在那裏有一串手鏈。
那手鏈是由一條金絲串連着幾顆色彩各不相同的奇石所組成,是魏家的鎮家法寶之一。
相對于白秋手中的龜甲法寶,魏長書手腕上的這串手鏈不僅完整無缺,品級也更高,是中品寶器。
而且,相比于魏彥毅,魏長書的修爲同樣要高出不少。
在魏家,魏長書屬于頂尖行列,多年前就有了五品修爲。
白秋能看出魏長書的修爲,他知道下品冰靈珠雖說能夠凍住這位魏家強者,卻無法将之封凍太久。
若是動用下品冰靈珠,包括他自己在内的這裏的所有人都會被封凍,而他與魏長書應該會幾乎同時恢複自由之身。
五品就是築基中期,筋骨血肉都經受了很長時間的淬煉,恢複能力極強。
然而,白秋雖說隻是三品,是靈動後期,卻也已修煉出真氣,能催動寶器。
這便是他敢于主動找上門來的底氣!
當對方衆人撲來,他立即催動了手中的龜甲寶器。
這件殘缺的下品寶器,被灌注了一縷真氣後,立即靈光四溢,身上刻着的道紋流轉着陣陣淡金色的波光。
白秋手臂一揮,那龜甲立即脫手飛出,帶着強悍的氣勢砸向了一位魏家高手。
嘭的一聲,那位魏家高手被龜甲擊中,整個人如同出膛的炮彈一般,被生生砸飛了十多米遠。
驚人的是,那人落地之後,便沒有了動靜,想必是頃刻丢了性命。
對于低階修士而言,有法寶與沒有法寶,戰力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其他高手殺到近前,白秋以神識精準判斷他們的攻擊路線,進而從容躲避。
與此同時,他快速移動,将那件龜甲寶器再次掌握于手中。
所有寶器都一樣,并不通靈,算是一件死物,可誰将它們催動,它們便不會傷害誰。
它們能根據灌注于自身的真氣特性,将自身釋放出的威能避開催動它們的修士。
誰将它們催動,隻要它們還帶有誰的真氣,就更容易被誰重新掌控。
一旦真氣耗盡,它們就會變成徹底的無主之物,任何修士都能将它們控制起來。
這群魏家高手都不想成爲那龜甲的下一個攻擊目标,卻也不能膽怯退避,隻能硬着頭皮沖向白秋。
白秋應付得遊刃有餘,神識鋪展開來,雖說覆蓋的範圍不夠廣闊,卻也足夠了。
在這種被圍攻的情況下,神識的用處極大,對方所有人的行動與攻擊路線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除了魏長書之外,這裏的其他魏家高手對白秋根本不懼威脅。
幾乎每一刻,都有一位魏家高手倒下,而倒下便再也站不起來。
魏長書自己也很快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知道自己必須要出手了,不能再觀望下去。
他本想是通過自家高手的圍攻,迫使白秋先動用了那顆白色珠子,可惜未能如願。
再等下去的話,他帶來的這些魏家高手怕是一個也保不住。
他摘下了右手手腕的那串手鏈,向其中灌注了自己的一股真氣。
頓時,那手鏈的幾顆奇石一起綻放輝光。
又片刻後,它飛離了魏長書的手掌,飛向了半空。
它沒有漲大,但各色靈光交織,越發熾盛,自半空投下了一陣陣強悍的氣勢波動。
在那強悍的氣勢波動的肆虐下,一衆魏家高手都覺得空間仿佛被凝固了一般,他們盡皆難以動彈。
強大的威勢,如同大山壓在頭頂與雙肩,也讓大家的雙腿如同灌了鉛水,整個身體感覺異常沉重。
他們拼命運轉内力進行抵擋,卻仍舊雙腿發顫,也就堅持了不到兩秒時間,一個個直接跪倒下去。
“咦?竟是一件封禁類的寶器,不錯呀!”
白秋擡頭看了一眼,他同樣感覺自身狀态受到了極大壓制,倒也不至于無法動彈。
強悍的先天神體,讓他能夠硬扛對方的這件中品寶器所投放下來的封禁威勢。
隻不過,他的狀态受到了極大削弱,移動速度大幅減緩,身體力量也變弱很多,自身實力怕是連一CD發揮不出來。
而此時他的最強對手,卻不會受到封禁威勢的絲毫影響。
如此這般,他若沒有别的依仗,面對一位修爲遠高于自己的強者,下場是可想而知的。
“小子,還不動用你的那顆能凍住人的珠子嗎?”
魏長書面沉如水,冷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