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對氣機的感應十分敏銳,他暫時沒有察覺到危險氣機,卻知道這個房間的氣機比較雜亂。
很明顯,不久前,有不少人曾在這裏待過。
如此便能推斷出,許詩雅将他請來,确實是設下了圈套。
他對這個校花同學沒有半點非分之想,但卻很想知道,她要演一場什麽戲給自己看。
如果有想要對付自己的修煉者參與進來,他覺得那是再好不過了。
房間不大,是标準的雙人間客房,有衣櫃,有衛生間。
将白秋請進來後,許詩雅指着衛生間的方向,說道:“你先洗個澡吧。”
“行。”
白秋點頭,随即進了衛生間,關上門,等了大概一分鍾,才擰開淋浴的水閥。
他沒有脫下衣服,背靠着牆壁,雙臂環抱于胸前,耐心地等待着。
此時,許詩雅就默默無聲地站在衛生間的門外,豎着耳朵偷聽衛生間裏面的動靜。
她聽到了淅瀝瀝的水聲,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怪怪的笑意。
她拿出自己的手機,發了一條信息出去,而後把旁邊的客房房門給打開了。
她知道,季明揚與一群高手就在隔壁房間。
依照計劃,如果白秋願意先洗澡,那麽她就發信息給季明揚。
然後隔壁的一群高手就會過來,強行撞開衛生間的房門,痛扁白秋一頓,再拍幾張照片。
季明揚在之前向她保證過,一定會把白秋打得住進醫院。
如此一來,白秋必然無法參加明天的考試,她也不用擔心自己與袁冬冬會輸掉那個賭局。
而白秋挨打,同時會有裸照傳播于網絡上,更是會令她出一口惡氣。
可是,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
她耐心等了許久,也沒等到季明揚帶人過來,反倒把白秋從衛生間裏等了出來。
白秋其實也是等得不耐煩了,才故意把頭發弄濕,走出了衛生間。
剛才,他的神識探知到了許詩雅就在門外,也探知到了她用手機發信息的行爲。
他有些費解,自己料想中的大動靜怎麽會沒有發生呢?
看着裝模作樣的正用毛巾擦拭頭發的白秋,許詩雅迅速冷靜下來,問道:“你洗過澡,怎麽又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呀?衛生間是有浴袍的呀!”
“這種小酒店的浴袍不幹淨。”
白秋先回答,而後問道:“你要不要也洗個澡?”
他發現了這間客房的房門沒有關緊,隻是虛掩着,不過他并未說破。
“不用,我之前已經洗過了。”
許詩雅沒有收到季明揚的信息回複,她可不敢去洗澡。
要是在自己洗澡的過程中,季明揚忽然帶人闖了進來,撞開了衛生間的房門,那她就太尴尬,太難爲情了。
發現白秋上下打量着自己,一臉不信的樣子,許詩雅補充道:“我也是覺得這裏的浴袍不幹淨,所以沒有換上。”
白秋将毛巾丢到一邊,淺笑着道:“那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許詩雅則是從床頭櫃上拿起了一隻紅酒瓶,說道:“先喝點紅酒,壯壯膽子,同時調節一下氣氛吧!”
這是她與季明揚商量的另外一個計劃——
如果白秋不願意洗澡的話,她就要盡量使之喝點紅酒。
當然,這瓶紅酒是有問題的。
她覺得,季明揚剛才沒有帶人過來,應該是想讓白秋先喝點有問題的紅酒。
這樣确實更穩妥一點,畢竟白秋的身手很厲害,等他暈倒了再對他動手,無疑是最佳選擇。
隻不過,想讓白秋喝酒又談何容易呀?
正常人都能想到這瓶紅酒有問題,白秋又豈能想不到?
正是因爲早猜到白秋不太容易上當,這個計劃才是備用計劃。
“這瓶紅酒,是我從我爸的酒櫃裏偷出來的,所以隻有半瓶。”
許詩雅走到電視櫃跟前,拿起了一隻玻璃杯,倒下小半杯紅酒,然後一飲而盡。
她是以此向白秋證明,這瓶紅酒是沒有問題的。
紅酒裏被下了能使人昏迷并産生幻覺的藥,但她已經吃過了解藥。
她比較信任季明揚,又很痛恨白秋,所以她願意冒險配合季明揚的行動。
白秋從許詩雅手中接過了那隻玻璃杯,杯中又被倒了小半杯紅酒。
他能料到,自己如果不喝,怕是引不出操控此事的幕後之人。
也隻是稍微猶豫片刻,他同樣一口飲下了杯中的紅酒。
他很清楚,自己的先天神體不會輕易中毒,自己的靈魂中蘊含着前世的一縷精魂,足以保證自己不會喪失自我意識。
所以,這種明顯有問題的紅酒對他構不成任何威脅。
“來,我們再喝點。”
許詩雅依照計劃行事,而計劃則是讓白秋喝的越多越好。
她不想磨蹭太久,故而喝得較快。
可她沒料到的是,白秋還未暈倒,反倒是她自己有了頭暈目眩,渾身發燙的感覺。
更讓她緊張的是,自己已經開始出現幻覺。
還有幾分清醒意識的她随即明白,季明揚給自己的所謂的解藥根本沒用,是假的!
也就剛剛想明白這點,她便完全喪失了自我意識,一臉的迷醉之态。
她難以再站穩,兩條手臂分别搭在了白秋的兩邊肩頭,身子東搖西擺。
白秋覺得自己必須配合,如果自己太正常,必定會惹人懷疑。
對方既然早來過這個房間,肯定進行過一番布置,幕後之人極有可能正在通過監控設備看着這裏的一切。
他同樣開始身形搖晃,刻意露出一臉傻笑,雙手攬着許詩雅的腰肢。
此等情況下,二人難免一起倒在床上。
隔壁房間。
季明揚坐在一個小茶桌旁邊,身後則站着一群男性高手,其中就有魏彥毅。
小茶桌上面,有一台筆記本電腦,屏幕上則有一個視頻窗口。
此時,視頻畫面中,白秋與許詩雅剛剛相擁着倒在一張床上。
“魏叔叔,您給的解藥是假的嗎?”
看着假戲似乎要真做,季明揚的臉色很不好看,因爲許詩雅已經答應做他的女朋友。
“那種藥根本沒有什麽解藥。”
魏彥毅仍舊目光死死地盯着筆記本的屏幕,語氣清淡地道。
“現在可以動手了吧?”
季明揚很生氣,卻也不敢發作。
“别着急,再等等。”
魏彥毅很謹慎,眯着眼睛說道:“那小子不是尋常人,我們再觀察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