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猜到,許詩雅絕非有意與自己改善關系,隻是想試圖在自己這裏讨得好處。
如果自己真給了她好處,她不僅不會感激自己,反而會在背地裏譏笑自己太傻太天真。
這樣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
不過,他不介意戲弄一下這個渾身無處不在顯示着自己的優越感的校花。
所以,他回了一句很耐人尋味的話——
“你真的什麽條件都願意接受?”
也就十幾秒後,許詩雅的回複就來了。
她說:“不能是太過分的條件,比如說讓我去死,或者讓我跟你睡覺。”
白秋回道:“呵呵,我現在不缺錢,以你的能力也幫不到我什麽,除了美色之外,我實在想不到你有什麽可值得我惦記的。”
許詩雅說:“你不是說我不算多麽美豔嗎,怎麽還會惦記我的美色呢?”
白秋答道:“不算多麽美豔的意思是,多少有點姿色。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這一次,過了足足十分鍾,許詩雅才再次發來信息,估計是考慮了一陣子,或者與别人商量了一番。
她在信息裏說:“行,如果你想要以我陪你睡覺爲條件,我可以接受。但是,你必須先讓我變得更漂亮了,不然的話,你把我睡了,又不兌現承諾,我豈不是虧大了?”
白秋則回道:“我也有同樣的憂慮呀!我把你變漂亮了,你卻不陪我睡覺,我又上哪說理去?”
許詩雅說:“我們可以先簽一個協議。”
白秋沒好氣地說:“别扯了,這種協議根本不可能具有法律效力。”
許詩雅問:“那你說怎麽辦?”
白秋答:“按我說的辦,否則免談,反正不是我求你。”
許詩雅隻回了“呵呵”,沒有再說什麽。
白秋能猜到,這個所謂的校花一定正在咒罵自己。
一夜過去。
周四清晨,吃過早飯,白剛仍舊開車将白秋送到了市一中的大門口。
他以前對白秋也很好,但卻不會總是開車送白秋上學,顯然最近發生的事情,讓他對自己的這個外甥更好了。
當然,這也與他妻子何惠茹的态度改變有關。
白秋沒有直接進學校裏面,而是先去了花朵兒的家門口。
他給花朵兒發去了一條信息,然後耐心等待着。
還未等到花朵兒從家裏出來,卻是有一個看着很面生的中年男人來到了他的面前。
“小秋,六叔想跟你聊幾句,有時間嗎?”
來人穿着立領的短袖白襯衣,淡藍色的休閑闆褲,手中拿着一副墨鏡,言語還算和氣。
“六叔?”
白秋仔細觀量了一番,恍然想起,原來的那個白秋與來人确實有點關系。
來人名叫龍士興,三十多歲,是龍士宇的堂弟,在如今龍家的青壯年一代排行老六。
原來那個白秋在京城龍家待過幾年,自然與龍士興熟識,隻是太多年沒有再見過面,此時難免看着面生。
“聊什麽?”
“聊一聊關于帶你回家的事情。”
“回家?京城?”
“是的。”
“關于這件事情,我覺得沒有什麽好聊的,而且馬上就要上課了,我也沒時間跟人閑聊。”
白秋漠然回道。
在那個白秋的記憶裏,龍士興當年不僅不喜歡幼時的他,更不喜歡他的母親白薇薇。
白秋能想到,如今自己的種種表現,必然會讓京城龍家注意到,會令龍家對自己态度有所轉變,可他卻不會因此而有哪怕半點的高興。
你不行的時候抛棄你,你開始變強的時候,又來籠絡你……
這種行徑,在白秋看來簡直無恥之極!
“小秋,我知道家裏這些年來冷落了你,可不論如何,你是我們龍家人,這一點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龍士興見白秋的态度很冷淡,他有點想發火的沖動,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我早就不是龍家人了,希望你們繼續冷落我,這不是賭氣,是我内心真實的想法。”
白秋不鹹不淡地回道:“除了冷落與瞧不起之外,龍家能給我的,我都可以憑自己的本事去獲得。我不需要你們,你們也别指望能給龍家帶去什麽好處。”
“小秋,至始至終,龍家也沒有說過不認你,如果當年不是你母親把你帶走,你一直都會是我們龍家的大少爺。”
龍士興眯着眼睛說道:“如今你若是拒絕回歸家族,就等于是公然背叛,你可要想清楚後果!”
“是我背叛,還是你們抛棄,世人誰不知道?現在你們想要強行把黑的說成白的嗎?”
白秋惱火了,毫不留情地道:“堂堂龍家,連臉都不要了嗎?”
“放肆!”
龍士興的怒火壓抑不住了,大喝之際,掄起手臂,一巴掌扇向了白秋。
“滾!”
白秋同樣一聲爆喝,雙眼之中,異光燦燦。
龍士興也不知道自己爲何忽然一陣頭暈目眩,剛剛揮動手掌,就不由自主地踉跄一下,後退了半步。
剛剛穩住身子,就發覺有一隻腳狠狠地踹在了自己的腹部。
砰!!
龍士興直接倒飛出去,身子落地後,還忍不住連連吐了幾大口鮮血。
他正值青壯年,自幼習武,身體自然很強健,卻被一腳踹成了重傷,由此可見那一腳的力氣有多強。
“這次隻是讓你滾,下次再來我面前撒野,你連滾的機會都不會有。”
白秋這句話說完的時候,花朵兒從家裏出來,到了他的面前。
她先是看了看白秋,又看了看不遠處正在捂着肚子的龍士興,絕美的臉頰上布滿了疑惑之色。
她當然能看出,龍士興受了不輕的傷,而白秋則一臉的冷厲,明顯怒意未消。
“時候不早了,我們去學校,可别遲到了。”
白秋的面色很快恢複正常,又瞥了一眼龍士興後,帶着花朵兒走向一邊。
龍士興終于壓住了體内的傷勢,掙紮着站了起來,看着白秋二人的背影,默默擦拭着嘴角的血迹。
他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怎麽說也是接近四品的三品頂峰修爲,居然如此輕易地被撂翻在地,太丢人現眼了。
除了疑惑,他更多的情緒是窩火!
他不僅是龍家的精英高手,更是白秋的堂叔,被白秋一腳踹飛,他豈能咽下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