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後,袁冬冬不服氣地道:“我承認花朵兒變漂亮了很多,可她最多也就跟我們詩雅一個水平,而我們賭的是,花朵兒能不能成爲第一校花!”
“隻要沒瞎的人,應該都心中有數的。”
白秋笑了笑,說道:“别嘴硬了,事實如何,恐怕你們自己心裏也有答案了。”
此時,班長則站了起來,他提議道:“這樣吧,咱們來個不記名投票,看看是許詩雅得票多,還是花朵兒得票多。”
許詩雅是全校公認的第一校花,如果她被花朵兒比下去了,那麽第一校花的美譽無疑就落到了花朵兒頭上。
僅僅隻是一個班級的人投票,雖說不夠廣泛,卻也具有代表性,足以說明問題。
“好!”
許詩雅與袁冬冬都猶豫了一陣子,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
如果不同意,隻能證明自己心虛。
許詩雅覺得,自己以前畢竟是全班男生心目中的女神,這種先入爲主的情感應該會讓自己得票多一點。
可她沒想到的是,她平時過于傲慢高冷,人緣其實很不好,隻是大家都沒有明說而已。
她拒絕過很多男生,她的死黨袁冬冬又嘲諷過很多女生,而她的對手花朵兒則就完全不一樣了。
花朵兒不僅性格開朗,從不得罪人,還因爲學習成績很好,經常幫同學們答疑解難,人情加分隻多不少。
不記名投票在班長的張羅下,很快開始,也很快就結束。
爲了保證公正性,班長找了幾個同學一起統計票數,甚至讓袁冬冬全程盯着。
其實,統計的工作還未完成,結果就已經出來了。
幾乎沒什麽人投票給許詩雅。
而最終的計票結果是,全班四十六人,許詩雅僅僅隻得到了八票。
許詩雅與袁冬冬的臉色十分難看,心裏很不願意接受這種結果,卻也找不出任何理由。
“每人十萬,盡快給我。”
白秋再次開口道:“當然,如果你們願意去操場跑十圈,并且邊跑邊學狗叫,我就不要錢了。”
“願賭服輸,給你錢!”
“不就是十萬塊錢嗎,我過年得的壓歲錢都不止這麽多,也就你這種窮小子才會放在心上!”
許詩雅與袁冬冬先後開口,她們表面不在乎,其實很心疼。
雖說她們都是出身于富庶家庭,不缺錢花,可她們一直花錢如流水,根本沒有積蓄。
她們輸掉的這筆錢,隻能找家裏伸手,卻也需要一個能說得過去的理由才行,畢竟誰家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窮小子?呵呵!”
白秋怪笑一聲,倒也沒有再争辯什麽。
上課的鈴聲響了。
中年秃頂,戴着一副瓶底厚的近視眼鏡的數學老師,摟着一疊卷子走進了教室。
他如往常一樣,直接走到講台上,根本不往教室裏多看哪怕一眼,就開口道:“王建,一百零五分。”
名叫王建的男生立即站了起來,離開座位,走向講台,去拿那張自己上周做過的測試卷。
“王建,你是怎麽搞的,反複對你說過,難題不會做就算了,絕不能在簡單的題目上丢分,可是你這次卻在簡單的題目上丢了至少二十分!”
數學老師将卷子遞給王建的過程中,氣憤地教訓道:“你是把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還是改不了自己粗心大意的臭毛病?”
王建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大家都知道,數學老師不僅嚴格,而且脾氣很火爆,被他訓斥的時候,最好不要解釋,更不能頂嘴,沉默是最好的應對方式。
“袁冬冬,六十五分!”
數學老師沒有在王建身上浪費時間,他繼續發卷子。
袁冬冬剛剛從座位上站起來,就聽到了數學老師的咆哮聲。
“袁冬冬同學,你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最近幾次的測試卷,你沒有一次及格的,關鍵分數還越來越低,你能不能多把心思用在學習上!”
袁冬冬也不敢說什麽,低着頭去領回了自己的卷子。
數學老師繼續發卷子,成績好的他不會表揚,成績差的則必定會被他猛批一頓。
即便得了一百四十六分的花朵兒,也沒有被他誇獎一句,他甚至都沒有擡頭看她一眼。
“白秋,九十六分。”
終于發到了白秋的卷子,他起身走向了講台。
這一次,數學老師稍微擡了擡頭,看了白秋一眼,臉上浮現出了明顯的訝異之色。
他對學生們的容貌變化并不在意,所以臉上的訝異之色一閃而逝。
他看着白秋,面色清淡地說道:“白秋,你總算是能及格了,雖然我知道你是抄了花朵兒的卷子才能及格,但也好過以前抄都抄不及格。”
這種課堂間的小測試,監考并不嚴格,學生們都在自己的位子上做題,确實很容易抄别人的卷子。
可是,白秋很清楚,原來的那個白秋并沒有抄過。
想到那個白秋人都已經去世了,還被冤枉抄卷子,如今的白秋忍不住開口道:“老師,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的進步是憑自己的努力得來的,不是憑抄襲。你爲人師表,說話還是慎重點爲好。”
數學老師聽此,頓時臉色一沉。
全班同學盡皆屏住呼吸,先是一臉驚訝,而後又一臉期待。
他們驚訝于居然有人敢跟數學老師頂嘴,期待于這位脾氣火爆的老師會有多麽激烈的反應。
數學老師沒有讓大家失望,他的反應确實很激烈——
他瞪着眼睛吼道:“你是覺得我冤枉了你?你的成績是什麽水平,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白秋則面色平靜地道:“我的成績不算好是事實,但我沒有抄襲也是事實。”
“好好好!”
數學老師已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他從桌子上抽出了一張空白的卷子,說道:“來,我給你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你單獨重新做一下卷子,我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考到九十分以上!”
白秋接過了那張空白卷子,坐到了講台一側的一張空位上,數學老師則丢了一支圓珠筆給他。
接下來,他在做卷子,數學老師則在發卷子。
相比于剛才,此後的數學老師不僅聲音更大,對考差的學生的訓斥也更加嚴厲。
很明顯,因爲白秋的頂撞,他的心情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