漲百分之五十的話,半年房租就變成了十萬零八千!
“房東,房租不能說漲就漲呀!”
何惠茹氣憤地說道:“這水果店一年下來,平均每天也就隻能賺六七百塊錢,之前的房租每天就要四百塊了……”
“這個你不能怪我,現在房價一直在漲,房租當然也要漲的。”
沒等她把話說完,穿着一身寬松睡裙的卷發房東就截話道:“況且,這附近的店面都漲房租了,我要是不漲,其他的房東也不答應的!”
“舅媽,咱們沒有簽租房協議嗎?”
白秋忍不住問道。
“簽了。”
何惠茹先點頭,又郁悶地搖頭道:“咱們簽的租房協議裏有一條規定,房價漲,房租也跟着漲。”
白秋無語,心想怎麽會簽這樣的租房協議呀!
何惠茹也很無奈,當時租這間門面的時候,是熟人介紹的,這讓她省了一筆中介費。
再加上,這間門面就在自家住房的小區門口,離家近,很方便,所以她對租房協議的條款就不太在意了。
她更沒有想到,網上一直有地産專家聲稱,房價不會再漲了,偏偏這半年時間内房價飛漲。
“房東,能不能少漲點?”
何惠茹請求道:“一下子漲這麽多,我完全沒有賺頭,等于是白白給您打工了!”
“你要是覺得沒賺頭,可以退租。”
卷發房東漠然說道:“别的地方有很多房租便宜的店面,我這間店面也不愁租出去。”
何惠茹沉默了,一臉的愁苦之色。
這家水果店,是她這些年來,經營時間最長且唯一沒有賠錢的一個生意。
其實,這家水果店每天的毛利潤在一千塊左右,除去房租等各種成本,一天能淨賺五百多。
這麽算的話,她一個月差不多能賺到一萬五的樣子,一年下來就是小二十萬。
所以,她舍不得放棄這個離家很近的店面。
可若是每年少了七萬多收入,隻能賺到十萬出頭,就顯得太雞肋了。
放棄了有點可惜,繼續幹下去則很沒勁。
“房東,我這裏隻準備了七萬多塊錢,您先拿着,剩下的我下個月給您,可以嗎?”
何惠茹經曆一番考慮後,還是決定繼續幹下去,畢竟她已經幹順手了。
上了年紀的她,也不想再多折騰。
如今家裏的情況也不好,自己丈夫的生意剛剛起步,自己兒子在上大學,還有一個外甥很快也要上大學,家裏暫時不能少了這筆比較穩定的收入。
“我最多給你緩兩天,如果要等到下個月,那隻能抱歉了。”
卷發房東搖頭說道:“我也不瞞你,已經有人找到我,想要租下這個門面,我怎麽也不能等一個月再回複人家。”
白秋本想表态,讓何惠茹不再幹下去了,從此以後在家裏享福,可轉念一想,如果自己真的這麽說了,她不僅不會相信,甚至可能罵自己一頓,便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而且,自己今生的這個舅媽根本不是能閑下來的人。
他走到水果店的深處,将自己帶回來的那個衣服袋子拿到了何惠茹面前。
“舅媽,我這裏有幾萬塊錢。”
白秋将袋口翻開,袋子裏全是紅鈔票。
“喲,小夥子,錢不少呀!”
卷發房東大感訝異,說道:“這麽一袋子錢,至少也有幾十萬吧!”
“沒有,上面是錢,下面是我的衣服。”
白秋把手伸進袋子裏,翻了翻,翻出了自己的校服。
“小秋,你跟舅媽說實話,你這些錢是哪來的?”
何惠茹并沒有露出高興或欣慰的神色,反而顯得很慎重。
“舅媽放心,這些錢不是偷的或搶的。”
白秋回道:“先把房租付了,餘下的話,我們回去了再說。”
何惠茹皺着眉頭打量白秋,心想這孩子雖然過于老實怯懦,卻也因此不會胡作非爲。
有些事情确實不應該在這裏說,所以她沒有再說什麽,開始數錢。
卷發房東留下了收據,用白秋的衣服袋子帶走了十萬零八千塊錢。
晚上九點,何惠茹才關了店門,帶着白秋回了家。
白家原本的房子很大,是足有兩百平方的複式樓,因爲後來家道中落,隻能把那房子給賣了。
那時的房價不高,那房子隻賣了不到一百萬,一部分用于買了現在的房子,一部分賠在了生意上。
白家現在的房子比較小,隻有兩個卧室,一個是白剛與何惠茹的,另外一個則是白秋與他表哥的。
客廳隻有十幾個平方,擺滿了沙發、茶幾等各種家具,顯得很狹窄。
從這房子就能看出,白家這些年的日子過得不太好。
事實上,白剛爲了剛開始做的這個生意的投資,把這房子抵押給了銀行。
如果他如今的生意再賠,他們一家就隻能出去租房子住了。
可想而知,白剛與何惠茹的壓力有多大。
“這麽晚了,舅舅怎麽還沒回來,打電話問過嗎?”
白秋在廚房裏幫忙擇菜的時候,開口問道。
“你舅舅今晚要請一個重要客戶吃飯,估計要晚點才會回來。”
何惠茹先回答,而後道:“小秋,你現在可以說說那筆錢是怎麽來的了吧?”
“打牌赢的。”
白秋如實回道:“今天上午,我在路邊跟人下棋赢了三千塊。在下午,我跟下棋的人去了一個賓館,打了幾圈麻将,又玩了一會兒紮金花。”
“那些錢都是你赢的?”
何惠茹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眯着眼睛問道。
“是的。”
白秋點頭。
“你啊你!”
何惠茹的嘴角和眼角都在抽搐着,恨恨地道:“就算家裏再怎麽缺錢,也不需要你去賭博賺錢!你學習成績不好,不想着把成績搞上去,竟然跑出去跟人賭錢,你……你對得起……”
她說着說着,竟是哽咽了。
“舅媽,我的學習成績肯定能搞上去的,而且現在的我已不是以前的我,做什麽事都是有分寸的。”
白秋内心多少有些感動。
前世的他,沒有體會過親情,今生體會一下,還真是能令人心中滋味兒頗多呀!
他知道,這個舅媽屬于那種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何惠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道:“這次算了,如果你再去跟人賭錢,舅媽可不會輕饒了你!記住了嗎?”
“嗯。”
白秋有點無奈,自己堂堂一個仙帝,居然會被一個修真界的世俗婦人教訓。
吃晚飯的時候,何惠茹又疑惑問道:“小秋,你的膚色怎麽會變化這麽大?還有你的同學花朵兒,她好像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