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空間,林若愚辦完現實的事情後馬不停蹄地去實驗安全屋的問題。
他不想自己現在暴露,所以不得不得很小心的繞道城東,确認那套還不算自己的别墅并不能用他特意要求經理給他的鑰匙打開後,不安的心情終于放松下來。
城裏的玩家公會組建他在路上也碰到了,王能效率很高,已經找到了幾個玩家跟着他一起在城裏晃蕩,剩下的估計也被他發現了不少線索,這張網撒出去就算不能一網打盡,想來也不會有多少漏網之魚,等之後控制力足夠了再進行長期搜索,将獨立空間的不安定因素完美控制起來。
心裏對這些家夥默哀了一秒,“要怪就怪你們倒黴,生在那不好,偏偏生在勞資身邊。”
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已經從屌絲思維逐漸轉變爲統治者思維的林若愚看待問題的角度已經越來越脫離常人,小家子氣的一個人默默發展根本就是屌絲的妄想,主角隻有一個,任何威脅道他地位的都隻能是敵人,隻有接受他控制的人才是好人,才能讓他不處心積慮的去思考怎麽把敵人先弄死在萌芽。
他不是反派,也不是什麽正派,他要做的是成爲真正的統治者。
統治者沒有正反之分,隻有勝利和失敗者之分,什麽正派反派都是權利玩家忽悠人的玩意,腦子裏有凡是這種概念的家夥,永遠都是被統治者,享受勝利者的恩賜,然後吹捧出他眼中的所謂正義,鄙視失敗的邪惡。
這不算錯道哪去,因爲最終勝利的統治者定然是能滿足大部分人訴求的,當然是正義的。
滿足不了的不叫邪惡,那叫蠢,自認爲自己不蠢的薛勇正在幹一件他認爲很符合自己利益的蠢事,坐在主位的林平面帶猶豫,林若愚離開後他就隻能依仗薛勇,薛勇的大部分建議他都采納通過,但這回的建議他真的不敢輕易答應。
下首落座的繼承人們,大多兩眼直視前方,不知道還以爲他們在發呆,林平心裏明白他們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怎麽個事不關己,說來話也不長,領地的流民威脅已經不大了,各家村莊的土地也在同一的安排下有條不紊的進行中,事情的起因很簡單,薛勇爲了擴大戰果,向林平建議,将林氏幾個家族土地的耕種任務撤銷,作爲對他們的進一步懲罰。
這個問題要說也說的過去,但實在有點過分了。
糧食是領地的根基,關乎存亡,邊境家族沒了糧食收獲,負擔不起巨大的開銷,也無法抵禦外敵的威脅,所以隻能造反。
領地本來也打算放棄這一季的播種,但林若愚三下五除二将流民擺平了,糧食能重新種下,這是大好事,但要是大家都種了,偏偏不給林氏幾個家族種,結果可想而知。
林氏封臣的底蘊深厚,正常來說,戰争結束後林氏封臣依舊是最強的,薛氏家族還是争不過。
所以在薛勇看來,現在機會已經來了,整整一季的收成,就像打牌一樣,輸赢之間不是隻計算輸多少赢多少,而是計算自己輸了多少,然後翻倍計算才是兩人之間真正的輸赢。
一季的糧食儲備翻倍就是兩季,巨大的差額會讓林氏底蘊大減,薛氏底蘊大增。
一加一減,薛氏将拉平兩個家族的差距,靠着充足的糧食儲備牢牢保住勝利果實,多餘的糧食不僅可以招募更多的流民青壯,培養更多的士兵,換取更多的修煉資源,還能讓缺少糧食的林氏封臣和男爵也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協。
想想都能笑醒的事,薛勇怎麽會不是使勁的忽悠林平。
隻要完成了這個事,不說别的,家族派系會在自己的手中崛起,他會成爲家族派系真正的領頭羊,一掃之前薛氏無人能有效統合的窘迫處境。
整合了家族力量,然後在帶上一群雜魚家族,家族的實力一舉就能壓倒林氏。
至于林若愚,家族能支持他出頭搬到到對手,打下良好的局面,也能在成功後一腳将他踹開,林若愚要是識相的話就乖乖在角落待着,不識相的要是跑回來,定然讓他好看。
從目前來說,他還是比較滿意林若愚的姿态的。
一開始他是打算找徐徐圖之,慢慢将林若愚架空,現在林若愚這麽知趣的跑到裏小鎮最遠的村莊,他也不好在做什麽,隻要林若愚以後乖乖聽話,等他取得優勢後施舍一些好處便打發了。
一邊美美的想着這些事,薛勇繼續對林平道:“閣下再考慮考慮,薛某職責在身,就不多打擾閣下。”
說完停止胸膛,單手扶住劍柄,原地轉身,戰甲刷的一聲,威風凜凜的走出議事廳,他一走薛氏繼承人通通起身跟着離開,就連其他外姓封臣也猶猶豫豫的站起來,看了眼孤零零的林平後朝外面走去。
林平神情漠然的注視着人走而空的議事廳,臉色逐漸陰沉下來。
薛勇所謂的要事在身,說白了就是未經他的許可就打算按照自己的意思下去安排,現在鎮中的人馬都被他控制,想要怎麽做還不是他高興着來。
可是就算知道林平又能怎樣,沒有一個人吭聲,也沒人站起來說說薛勇藐視封君。
林平深吸了一口氣,不禁回憶起不久前林若愚站在他身邊爲他說話的情景,雙目逐漸紅潤,他和林若愚表上面的年紀其實也差不多,童心尚且未泯,總是不覺的希望有個依靠。
“爲何不來助我,難道閣下也是嫌林平不配輔助.....”
喃喃自語的說完,林平打算起身離開,外面突然傳來有人求見的消息,林平想着左右無事,便決定見一面,等人進來後,林平發現自己完全認不出下面的人。
于是林平幹脆的問道:“汝是何人,何事求見?”
“啓禀主君大人,小人身份卑賤,說出來怕污了大人視聽,求見大人是因爲我家主人命小人送來這個,讓小人務必送到大人手中。”說完跪着将藏在鞋底的一小節布卷摳出來捧在手裏。
林平四下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大廳不知爲何顯得有些凝重。
如此鄭重其事,究竟是誰,又是爲什麽,什麽秘密不能直接說,而是要用這種...如此不雅的方式送來,這是有多擔心信件會被發現。
雖然有些嫌棄,林平還是走了幾步将散發着臭味的破布卷接過手。
遞出信件的人行禮之後立即離開,林平也沒有阻止,等人走後立即捏了捏手中的布卷,發現裏面有夾帶,撕開後一張五公分見方的小紙條折疊的好好的。
“見字如見吾,屬下林若愚拜上,某已得知...,已有準備....隻需......依計行事..”
..........
“如何,可将東西送到林平閣下手裏。”
“啓禀大人,小人已經将大人的東西親手交到林平閣下手裏,除了守衛看見小人進出外,并無人看見小人求見林平閣下究竟做了什麽。”
“如此就好,這些賞錢你且拿出吧!”
回話的人接過一小袋沉甸甸的錢币,立即轉身離開,過了一會兒又進來兩個面帶疑惑的人,樣貌魁梧,看打扮就不是普通平民。
“劉封閣下,不知尋我等二人有何事?”進門後,其中一個人出聲問道。
劉封起身對兩人互拜了一禮,請人坐下後緩緩道:“尋二位閣下來非劉封之事,而是受人所托,想問問二位閣下近來可好。”
這話說的,他們能好到哪去。
大家都是邊緣角色,不管誰上台都視他們如空氣,眼皮子都帶不夾一下,之前冒出個林若愚,他們本來還以爲機會來了,這人也算是跟自家一樣,都是雜姓,比不得兩大家族,不想自己一番示好也就那樣,那個家夥根本就沒正眼瞧過他們,連話都沒能搭上兩句。
現在就更别說了,那家夥不知道怎麽的,居然....
兩人突然神色一怔,相視一眼後,之前出聲詢問道人似有所悟的問道:“閣下言受人所托,莫非是受到那位閣下的托付?”
劉封點了點頭。“不錯,正是暫居劉某家中的林若愚閣下。”
得到肯定,兩人再次相視一眼,不過都沒說話,而是看了眼門外,這地方可算不上隐蔽,劉封怎麽會找這種人多眼雜的客棧和他們說上一任掌權者林若愚的事。
察言觀色的本事劉封還是有的,見兩人的樣子便知道是什麽原因。
頓了下後說道:“兩位閣下不必擔心,這家客棧敝人有些關系,已經讓人清空周邊的房間,現在也不是商隊來往的旺季,兩位大可放心,我等的話不會被人聽見。”
有些話劉封沒說,這地方何止是和他有些關系。
小鎮上點檔次的客棧其實就隻有這一家,公國能開這種客棧的不是在本地有身後的背景就是背後有大貴族,這家客棧背後的貴族就是公國最大的貴族,劉氏。
林若愚讓他小心行事,不能被其他繼承人被察覺,所以他幹脆就找到客棧的人幫忙傳遞消息。
這樣一來,就算鎮裏的人起疑心,要調查接近林平的所有人,最後也隻能調查道客棧,隻要腦子不傻,查到客棧之後就沒人敢繼續查下去,隻會将事情越想越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