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運氣不錯,殺了一隻就遇到攜帶礦石的僵屍。”
劉封命人将鐵礦清洗幹淨,拿起來仔細端詳了幾眼繼續道:“這枚礦石成色不錯,稍加淬煉還能剩下三分之二的零級精鐵,多攢幾塊就可以打造一把短刃。”
說着無意,聽着有心,林若愚意識到這個礦洞的僵屍本身就很有價值。
出門前差一匹坐騎,然後劉封就送來一筆販馬的買賣,現在還差一套裝備劉封家的僵屍洞就給他送來了精鐵,看着一臉笑意的劉封,林若愚眼神不覺有點怪異。
這小子莫非就是自己命中的運輸大隊長,專門來給自己送給養的。
新鮮出爐的運輸大隊長劉封順手拍了一個馬屁後,笑意不減的說道:“洞内的僵屍不計其數,家父當年剛剛受領村莊時也打過這些僵屍的注意,不過後來也不了了之。”
常言道,聞弦歌而知雅意,這是提醒林若愚不要妄圖靠僵屍發财。
劉封說完将礦石遞給林若愚道:“這種礦石有時候運氣好,随便殺一個也能掉落,有時候殺十個也不一定有,獵殺起來又比較費勁,所以圖個高興就是了,閣下要是還有興緻,不如就在村莊多駐留幾天。”
林若愚矜持了片刻,點點頭道:“也好,如此便叨擾劉兄了。”
稱呼的變化讓劉封臉上笑意更濃厚,不過天性讓他謹小慎微,不敢順勢稱兄道弟,低下頭回道:“閣下才具遠超于封,劉封如何當得起兄長之稱。”
林若愚立即反應過來,這裏不流行某某兄,帶兄的都是稱呼兄長之意。
就像現在的二狗,别說繼續叫他老哥,就是叫他老兄他也絕不敢答應,不過既然話說出口了,就當禮賢下士,林若愚順勢道:“劉兄年長與某,血脈尊貴,如何當不起,還請兄長受愚一拜。”
說着就要拱手大禮參拜,劉封沒想到林若愚來真的,感動之餘趕緊上前拖住林若如的臂膀。
“慚愧,愚兄素不得志,能得賢弟如此敬重,以是不甚高興,無言以對,賢弟切勿再行此大禮,愚兄是萬萬當不起,劉封非不知好歹之人,從今日起,賢弟但有差遣,愚兄無不鞍前馬後。”
林若愚既然決定裝了就繼續裝下去,一股腦的要參拜,劉封感動之餘無奈退後兩步同禮對拜。
如此鄭重其事,對林若愚來說隻是籠絡劉封,抓住他手中掌握的利益,對劉封從小接受的教育來說,這就不是利益的問題了,貴族相交,少有稱兄道弟之太,林若愚這樣做對正常的繼承人來說就是要結下生死同盟的态度。
如過他老爹同意兩人以兄弟相稱還要涉及道更深的問題,繼承權,結拜兄弟也是兄弟,擁有排名靠後的順位繼承權。
林若愚暫時還不清楚這條規定,知道他跟不介意,這對他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完事之後兩人相視一笑,雖然腦子裏想的都不一樣,不過對此都很高興,接下來劉封說話親近了很多,整個人看起來比之前活躍了幾倍。
在林若愚看來這家夥也夠可憐的,從小壓抑道現在,沒心理變态已經算天性不錯,就算不貪圖他的利益也可以結交一番。
兩人的姿态讓一旁的二狗眼神有些恍惚,這一幕何其相似。
說起來當初還是他将林若愚從村莊外面扛進去的,這事他一直沒提,不想短短時間,被他救下的流民走到現在的地位,細細一想當初的往事,這位老大臉皮可真厚,隻要有用的人就會靠上去,昨日和自己稱兄道弟,今日和一個村莊繼承人稱兄道弟,明日是否又該更上一層樓。
一時間想了很多,不過二狗可不敢把腹诽林若愚臉皮賊厚的話說出來,他還指望我林若愚越混越好,以後不忘舊情,提攜自己一把。
且不說二狗的心裏變化,既然決定在這住幾天有些事就要先安排一下,畢竟自己現在身負領地安全,鎮裏的繼承人們或許高興自己一邊玩泥巴,不打擾他們,但自己卻不能一點不管,否者弄出什麽麻煩不好收場。
現在領地事務主要就是兩塊,一塊是忙着培育谷種,一塊是清剿一些不知危險流竄過來的小股流民。
考慮了一下後林若愚讓二狗安排兩隊人輪流返回小鎮和聯系高衛的動态,以便能随時掌握大局,高衛那邊他不太擔心,種種迹象表面高衛頭腦很清晰,不會傻到憑借手上的幾百流民青壯幹什麽出格的事,小鎮上林遠醒來或許會有些動作,不過這對他來說是好事。
不管林遠打算怎麽重新奪權,壓力最大的是薛勇等人。
自己躲在這還可以避過可能發生的沖突,到時候薛勇要是抗不住肯定會來找他,林遠隻要不傻更不會和自己死磕,肯定會對自己有所示好,先穩住自己。
到那個時候林若愚可就穩坐釣魚台,坐觀兩派争鬥從中得利。
最後不管是幫林遠還是幫薛勇林用等人,他都可以從容判斷,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選着,順便還一石二鳥,借機達成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
安排這些瑣事林若愚也沒避開劉封,這讓劉封非常受用,心裏那一點蹉跎不安終于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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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遠閣下,好消息!”
林遠被攙扶出來,還沒來得及坐下,林帆一臉便激動的說道,身邊三個林氏繼承人也一臉興奮,要不是怕被外面盯着他們的人聽見,這時候大笑三聲都不爲過。
逐漸恢複一些的林遠說話沒這麽困難了,坐下後細聲問道:“何事?”
林帆等人相視一眼,将林若愚跑到裏小鎮最遠的村莊,并且派人回來通告要駐留幾天,理由是有流民被相鄰的領主被驅散回來,他要在邊界處理完之後才會小鎮。
掌權派主帥離開中樞,歸期不明,這對他們來說不是好消息是什麽。
林遠閉目沉思了一陣,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眉頭時緊時松,最後睜開眼睛,緩緩說道:“林若愚此人短短時間篡奪高位,一番作爲可見其有些謀略,某思慮之前此人召集吾等聚兵之事,頗感有些疑點,然..事已至此,多想無益,既然其能在顯赫之時能急流勇退,必然有其原因。”
“林遠閣下此言差矣,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
林遠眼神一冷,緩緩扭頭看了眼林季,林季臉上挪出一絲慌亂,不過很快就掩飾過去,低下頭以示自己無疑冒犯,而他低頭的這一瞬間林遠疲倦的眼中殺機一閃而過,極爲深沉。
林帆似有所覺,不過也沒多想,以爲林遠性子使然,不喜别人冒犯。
于是小心翼翼的問道:“閣下如此推崇此人,莫非閣下不願與其爲敵,還是閣下想告訴我等,當下要将重心放在薛氏和叛徒林用身上。”
林遠費力的蠕動了下喉結,微微點頭道:“此人離開,乃是有意坐山觀虎,且不說他,林平閣下最近如何?”
“這還用說,林若愚一走,薛氏等人得以走上前台,現在巴不得和林平閣下食同桌,寝同床,如膠似漆,用些虛僞的奉承巴結林平閣下,可恨林平閣下不能下查奸臣,凡事皆詢問薛勇等人方才施爲,着實可恨。”
“哼~,坑...吭..”一聲冷哼牽動傷口,林遠頓時一陣咳嗽。
“閣下傷勢未愈,切勿動怒。”見林遠被氣的滿臉痛苦的樣子,林帆等人趕緊相勸道。
林遠是真被氣糊塗了,他不傻卻不代表他脾氣好,他脾氣一向不好,俗稱“氣點”低,林平一直就是他手中玩物,現在卻被别人拿在手裏把玩,這就跟自己還沒死,别人卻摟着自己老婆玩的不亦樂乎。
憋了好一陣緩過氣來林遠臉上冷冷一笑,林平想要脫離他家族的掌握,癡人說夢。
雖不知是什麽給他了這麽大的信心,不過林遠顯然沒打算現在去想林平的事,轉口問道:“薛氏掌權是必然,林用現在如何,可有什麽作爲。”
“赫赫。”林帆猙笑一聲。“林用匹夫,自以爲背叛吾等便可自立山頭,現在林若愚一走,已被薛氏擠在一邊,待遇尚且不如一群雜姓封臣。”
說着突然反應過來,随即問道:“林遠閣下的意思是先搞定林用,再途其他?”
“孺子可教。”林遠臉上挪出一抹笑意,點了點頭道:“攘外必先安内,林用一家皆四肢發達,頭腦愚鈍,事前猶豫,事中沖動,事後無用,先拿他下手,剪除薛勇這蠢貨棄之不用的羽翼再說。”
先不說其他,林遠對林用這一番評價說的可謂極爲形象,以緻一旁的林季似有所動。
繼續說了一會兒,林遠身體逐漸不支,頭腦昏昏欲沉,幾人紛紛告退離開,不一會幾個人回到住處,另外一些人則相繼回去禀報,聆聽彙報的其中就有被林遠點評爲四肢發達的林用,告知他消息的卻不是他的人。
得知林遠要拿自己開刀,林用确實慌張起來,被堂下的人看在眼裏。
多少還是有些頭腦的林用很快收斂的神色,讓下人回去禀報他主子暫且不要妄動,然後立即招來親信,護耳交代一陣,接着有馬不停蹄的找到薛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