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甯元年十月末。
???明廷和清虜在甯遠以東五十裏的地方,發生了一場足以影響雙方力量對比的戰事。
史稱甯塔之戰。
在剛開始的交鋒中。
吳三桂的關甯鐵騎,阻截了明軍,使其無法向甯遠後退,而後先鋒官鑲黃旗統領鳌拜,命令漢滿八旗全線出力。
好在的是,南邊靠海,這或許是明軍值得慶幸的事情。
要不然,真要是四面同時圍攻,就算再強大的軍隊,也将難以應付。
但東西南,三線圍攻的壓力,也使劉文柄和趙副将再沒有過多的語言。
除了,奮起反抗之外,已經沒有更多的退路。
????清虜在全軍集結完畢之後,首先發動攻勢。
西邊吳三桂的關甯鐵騎,奔踏而來。
北線孔有德的漢軍旗,也是步步緊逼。
東線鳌拜雖然重傷,但八旗的軍力還在,兩萬的八旗精銳,幾乎傾盡了清虜最精銳的力量。
趙副将,将部曲分防三線。
每一線保有一千多的火铳手,其餘的當做支援,及時補充可能會崩潰的陣線。
首先得是西線的吳三桂部,關甯鐵騎其實就是弱化版的龍騎兵,龍騎兵是騎馬的燧發槍手。
而關甯軍用的是三眼火铳。
一次一次三發,打完把火铳當狼牙棒砸人。
火器的爆發力還是很強的。
在第一波和關甯軍接戰的時候,在短時間内,關甯軍的火力,甚至一度壓制了明軍的火力,給明軍造成了不小的損失。
不過,射完第一波,就沒有後續了。
那些打完了彈藥的關甯軍,就成了活靶子。
試圖趁機沖陣時,明軍的持續輸出,完全呼在了關甯軍的臉上。
那些騎着馬的關甯軍,護甲脆的像紙一樣。
并且體量較大,無論是鉛彈打在馬身上,還是騎兵身上,都足以令其墜落,失去戰鬥力。
關甯軍一個個倒下,看的最心疼的無疑于吳三桂。
直到接戰開始的那一刻,他似乎意識到了,這夥明軍,看起來不像表面上那麽好惹。
那不間斷的射擊,讓吳三桂不覺皺着眉頭,明軍的火器有些古怪。
熟知各類現有火器的吳三桂,實在想不到,哪一種型号的火器,能有如此的射速。
這樣密集的火力網下,關甯軍這種不善于沖鋒的騎兵,一個個過去,等于送死。
火器齊鳴之下,哪怕有幾個運氣好的士兵,沖到了和明軍相聚不足十步的地方,馬匹也因爲,巨大的聲響,害怕的嘶鳴失去控制。
在沖鋒了幾輪之後,吳三桂也不是傻子,趕緊喝止了關甯軍進一步的攻勢。
但這麽幾輪下來,已經留下了幾千的屍體,讓吳三桂肉疼的難受。
同樣面臨相同困境的是北線的孔有德。
他的部曲,是漢軍旗的步兵。
武器也以火器爲主。
步兵,那就不能對沖了。
找好位置後,和明軍進行對射。
這就完全比拼的是雙方的火器的質量了。
在雙方對射一開始,漢軍旗的幾千人就被打成了篩子,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雖然說西線和東線都頂住了。
但明軍還是付出了一定的代價。
新式的燧發槍雖然在火力上完全碾壓火繩槍,但由于并沒有膛線,等許多方面的技術原因,射程并沒有提升多少。
?????在關甯軍和漢軍旗的火器之下,還是有幾百人的傷亡。
相比于西北兩線。
東線的攻勢最爲猛烈。
鳌拜顯然吸取了上次的教訓。
改變了策略。
清虜不玩火器,但是有弓騎兵,可以遊走打策應,臂力強大的弓手,可以射出一百步的距離。
相比于此,弓騎兵不是最具有威脅的。
最讓趙副将不得不慎重的是,清虜推出了戰車,來應對明軍密集的火力壓制。
所謂的戰車……值得是一種手推式,可以用作盾牌的木車,在推進的時候,士兵躲在戰車之後,推着戰車向前方突進。
土闆足夠的厚重。
鉛彈,打在木闆上可以深陷其中,但想要破壞戰車,隻依靠燧發槍,還無法做到。
着實是克制火器的裝備。
這種戰車,據說是一個年老的漢人發明的,所以也叫作老漢推車。
戰車,不斷吸收着傷害,清虜的重步兵,躲在掩體之後,逐步向明軍陣線推進。
雖然速度很慢,但勝在完全不用懼怕明軍的火器,隻要推進到足夠的距離,再突然殺出,足以砍瓜切菜的幹掉所有火铳兵。
一排排戰車向明軍不斷推進。
趙副将意識到問題有些嚴峻。
西北都是利好的,但無論哪一線頂不住,都将會導緻全軍覆沒。
“要是有火炮就好了。”
趙副将有些遺憾的自言自語,他們這次援助錦州,隻帶了新式的火铳,但火炮由于太笨重,便沒有帶來。
這樣的木車,以火炮轟擊,足以摧枯拉朽的破壞。
但現在的條件,似乎很不利。
眼看着推車逐漸靠近。
并且有幾個老陰比,躲在木車後偷偷射箭,殺傷皇衛營的士兵。
趙副将搓着頭苦思冥想。
“要是把那些木車掀翻就好了。”劉文柄望着戰局,更沒有任何好的對策。
他就純粹看熱鬧。
看到關甯軍竟然沖不過來,漢八旗被打的抱頭鼠竄,連連拍手稱好。
看起來清虜也沒有什麽嘛,現在看來是在三面圍攻,但明軍有條不紊的反擊讓劉文柄有些自信心爆棚。
或許,或許如果正常打,可以靠着他們的力量,徹底擊敗清虜?
當然也隻是想想。
清虜的戰車的問題,必須要解決。
“劉将軍說的對!”
劉文柄一愣,他并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的對。
不過趙副将和劉文柄不同的是,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而不是像劉文柄一樣,不知所措的無從下手。
明軍一萬人,五千火铳手,還有五千長槍兵,這是标準配置。
火铳手,在面對木質戰車時出現了困境。
趙副将立刻讓火铳手暫時停火,而讓槍兵冒着敵人的偶爾射來的箭矢,沖向戰車。
“如果咱們輸了,大家都得死!”趙副将簡單的鼓舞槍兵的士氣,沒有任何遲疑的讓他們出動。
劉文柄剛才的話,給了他靈感,沒錯,想要靠火器打穿戰車,不太可能,必須讓他們的戰車發揮不了作用。
沒有其他的辦法,隻能硬沖。掀開掩體,隻要暴露了他們的人,趙副将有信心将露頭的建奴一一打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