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的時候,除了劉文秀的西安,陝西大部分的地盤基本被明軍恢複。
而處于陝西境内的農民軍,形同末路。
一方面是當地士紳百姓對于明軍的支持。
另一方面是張煌言提出的納降之策,摧毀了農民軍内部的團結。
完全形成不了更多的抵抗。
此時的陝西,戰火如塗。
大大小小的戰鬥在各地上演。
由于明軍的主力被劉文秀牽制在了西安,吸收了大量的傷害。
以至于,黃得功和張煌言部,并沒有太多的力量,能夠在短時間内拿下漢中城。
他們面對的是,張獻忠的排名第四的義子,定北将軍艾奇能。
“玄着,你有辦法麽,不用等戚宗明他們了,就咱們,就咱們直接把這漢中給端了,功勞平分如何?”黃得功面對着巨大的漢中城塞,捅了捅和他一起來查探軍情的張煌言問道。
對于漢中,黃得功肯定是有想法的,隻是他腦子裏都是肌肉,想不出什麽好主意。
但這張煌言腦子挺好使的,頗有一種小諸葛的感覺,能不能幹掉漢中全靠他了。
張煌言白了黃得功一眼,這兄弟大概真的以爲他無所不能了,就算是諸葛亮在世,也有力不能逮的時候。
更何況,張煌言覺得,自己和那種妖智之人,還是有差距的。
奇謀巧計這種東西,就像放屁一樣……沒有一個人能做到脫了褲子就能放出屁來。
總之,張煌言現在是沒屁……哦不……是沒想好如何能夠輕易拿下漢中的辦法。
“火炮俱在西安,強攻漢中不得,或可多于漢中城前操練,震懾賊軍。”
……
說實在的,張獻忠雖然是個人渣,不過用人眼光卻非常毒辣,除了孫可望之外,李定國,劉文秀,艾奇能都是很有能力的将領。
另一個時空中,爲南明的續命立下汗馬功勞。
即使是孫可望,那也不完全是個庸才,他那強大的執政能力,将大西軍運作的井井有條。
不過,孫可望的劣根性,在于他個人性格的缺憾,心胸狹窄,自私自利,又不願意認清自我。
在母豬窩躲了幾天之後,孫可望發現明軍并沒有搜山,屁颠屁颠的跑出來之後,輕易的饒過了明軍。
返回成都。
這一路上,順利的一塌糊塗。
孫可望覺得自己大概是運氣爆表,才能安然無恙的返回成都。
到了成都,這裏就是他的地盤了,張獻忠還沉迷于後宮的造人運動中。
所以孫可望基本掌控着西軍的大部分權力。
孫可望回來了,全軍覆沒,十萬大軍,就零星的帶回十幾人而已。
消息很快傳遍成都。
對于此事,許多人暗地裏都在罵孫可望的無能。
張獻忠也并非完全不理事兒,至少在孫可望離開的這段時間,許多政事也交到他手上處置。
孫可望在潼關大敗的消息,張獻忠很快就知道了,同時大體的了解了陝西戰争的進展。
“鐵溝之敗,實在是劉文秀畏懼明軍,懼敵不前,擁兵于潼關而不救,以至于大軍孤立無援,最終慘敗……”
面對着整個西軍内部對孫可望的不滿,以及張獻忠也不怎麽高興的表情。
孫可望急忙進行了必要的公關。
維護他在西軍内的形象。
“可是老子聽說,文秀還困守西安,和明軍還在打,這全是他的過失?”張獻忠也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自己的四個義子,是自己最危險信任的左膀右臂。
他真不想看到自己的兒子互相産生矛盾,拆台。
“勝敗本就是兵家常事,老子以前和明軍打的時候,也是敗多勝少,隻是你啊,真讓義父失望。”
孫可望沉默了片刻,沒了十萬人,隻是小事,他不希望看到的是自己在西軍中的失勢。
孫可望拍了拍手,而後幾個手下,押着幾個年輕的女子送到了張獻忠的面前。
那些女子似乎被特意打扮過了,換上了幹淨漂亮的衣服,擦了粉黛,但一個個眼神中的恐懼和驚慌卻無法掩蓋。
孫可望走到一個女子的身後,壓住了她的頭發,讓其面容朝向張獻忠。
“這是兒子孝敬義父的。”孫可望猥瑣般的笑道,返回成都……怎麽能空手返回?
沿路上抓幾個良家貌美的小娘子,獻給張獻忠……這是孫可望一直以來能夠得到張獻忠寵愛的秘訣。
張獻忠也笑了。
吸溜着口水……作爲一個正常的男人,見異思遷是本性,喜新厭舊是常态。
男人的自然天性決定,要想做到專一專情,可是要比女人克服更多困難。
張獻忠有很多女人……養在後宮,但這并不妨礙張獻忠渴望占有更多的女人。
“這是苗女……”孫可望指着一個穿着明顯和漢女不同的女子道。“義父承天景命,踐祚大寶,又怎能讓後宮荒蕪,臣下無顔,義父後宮佳麗無數,可未曾有這般女子吧。”
“還是你最懂事。”張獻忠嘿嘿一笑,這麽一說被孫可望挑逗出了荷爾蒙。
稱帝以來,似乎還真沒常識過他族女子的滋味。
原本因爲孫可望失敗的消息帶來的不爽此時也逐漸煙消雲散。
猴急猴急的招了招手,讓下面的人把這女子送到後宮,自己卻忍不住的起身,去探索更多的姿勢了。
那本應該對孫可望的處置,也自然而然的沒了,這樣懂事的兒子,可不是那麽容易找到的。
孫可望是松了一口氣,總算将張獻忠這邊搞定了。
離開宮殿的孫可望,卻見到了李定國。
他正和宮外的守衛對峙,試圖求見張獻忠。
原本是兄弟的雙方,此時已經沒有之前友好的關系,孫可望在對明作戰失敗後,越發意識到打仗這件事情,還真不是那麽容易的。
而李定國的軍事能力,實在是他在大西軍中呼風喚雨最大的威脅。
“義父已經休息,二弟你這是做什麽?”
“我要求見義父,三弟困守西安,四弟又在漢中,如今明軍已經打到了家門口,我爲安西将軍,又怎麽能安于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