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家女子學院……必須要建立起來,畢業者等同于皇家大學文憑。
等等……還有問題。
朱慈皺着眉頭,看着下面,仍然在阻礙着他準備下達政令的工部官員。
虛眯着眼睛,讓其他人都不寒而栗。
工部侍郎顫的發抖,但不得不據實禀報。
“臣并非是覺得女學不可立……而是因爲……”
“而是因爲什麽?”朱慈問道。
工部侍郎吞了吞口水,聖上的氣場太強大了。
“忠烈祠的工事還沒結束,聖上又欲起新校,匠戶本就不足,又不可加派力役大征民夫,工部實在難以承接工程。”工部侍郎倒着苦水向朱慈傾訴道。
說實在的,在百官的眼中,當今的聖上是一個很矛盾的人。
有時候,脾氣暴躁,一張口就血流成河。
有時候有很體貼下屬,某些明明看起來做錯的事情,卻可以被原諒。
就比如說那天許直的奏章中用到了“父慈子孝”這個詞,犯了大忌諱。
許直因此惶恐不安,聽說司禮監的太監,已經特别将這個奏章畫圈交給了聖上。
但結果就是口頭提醒了一下,并沒有更多對于許直處罰,足足讓許直感恩戴德了好些日子。
今天,似乎也一樣,朱慈這次很體恤工部的難處,并沒有讓工部強行承接。
“缺銀子麽?短多少?”朱慈問道。
“并非銀子之故,而是人丁不足,若非強制,民多不情願,就算是許以銀兩,應征者也聊聊。”
總之,大明出現了用工荒的現象。
最主要的是,戰争帶來的人數銳減,男丁不足,而且許多被抽調到了軍部,訓練成軍。
能夠參與基建的男子,更少了。
朱慈摸了摸下巴上長出來的小胡須,比以前看起來成熟多了。
目前的矛盾是大明需要的快速發展,與稀缺勞動力之間的沖突。
這在取消力役之後,更加凸顯。
缺人……缺苦力。
解決的方法,有很多,比如号召大家多生娃,等新娃長大了,勞動力也就有保證了。
不不……這太緩慢了,并且……大明子民,怎麽也得讓他們從繁重的苦力勞動中解放出來。
另外一種方法,就是效仿西歐……參與到罪惡的販賣人口的生意之中。
把非洲的黑叔叔……不不,這也不行。
大明再缺勞動力,也不能引入黑人。
讓他們在東南亞種橡膠,倒是可以接受,帶到華夏中……那就是一種污染。
當然,能夠充當苦力的人,在朱慈看來很多,除了漢族和南邊一些和漢人一個鼻孔出氣的族群,其他人都可以當苦力。
爲了這件事情,朱慈專門找到了,鄭森。
這個在南京變亂之後,來北京求學的同學。
當然也是東南鄭家的高幹子弟。
鄭森此時還沒能接手他老爹的産業,現在就隻是一個辛勤的小蜜蜂,努力填充自己的學識。
當然,他對于國家的忠誠,在這個時候就已經具備。
“你和你父親商量一下,從海外抓些人過來,朝廷出錢,除了昆侖奴,都行。”
“聖上,這……”鄭森臉色有些尴尬,他家在東南做的都是本分的生意。
所謂的本分生意指的是。
當西方的船隻路過大明的海域時,鄭家的人就會跳出來,大吼道。“呔,此海是我開,此浪是我栽,若想從這過,留下買海财。”
基本上,西方的船隻,不管是荷蘭的東印度公司,還是葡萄牙,西班牙什麽的,都得乖乖交錢。
也就人反抗過,但被揍了之後,還是乖乖的交錢了。
鄭家還真沒做過人口販賣這種缺德的生意。
但是……鄭森确聽說了,西方人做這樣的生意。
“搞不到麽?”朱慈問道。
“學生隻能回去和家父商議此事,至于能不能行也說不準,況且聖上若是缺苦力,或可與紅夷商議,他們多事與此,隻要價碼合适,肯定能帶來聖上需要的苦力。”
這不是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麽。
朱慈當然知道,西方人已經在享受販賣人口的福利了。
但漢人卻太善良了……不願做這種缺德的事情……可惜,太可惜了。
怎麽樣才能讓漢人像瘋狗一樣,去世界各地搶劫……這真是一個需要好好思考的問題。
……
陝西。
戰争依然在持續。
張煌言被進爲陝西總兵,軍權上更大了一圈。
收編了一部分的西軍,加上一部分的山西兵,手下的軍力,形成了前線的第四股力量。
但不管是三股,還是四股。
陝西的西軍,已經抵擋不住明軍的進軍。
多處投降,亦有多處直接告破。
唯一值得堅守的西安,處于張獻忠的大将,劉文秀的掌控之下。
明軍的火炮部隊,已經開了進來。
無數火炮齊名,震耳欲聾。
黃得功和張煌言部,被指派,壓向漢中一線,防備張獻忠援軍出川。
主力戚宗明部則開始對西安進行攻堅戰。
在邢氏的全盤之中,隻要拿下西安。
根本不需要張獻忠的割讓,陝西便會徹底回歸。
但是……結果卻不盡人意。
西安的防守,相當的堅挺。
劉文秀……作爲張獻忠的第三子,其軍事才能僅次于李定國,至少和孫可望相比,那是好的沒邊了。
在他的統籌安排下,西軍一次次擊退了明軍的攻城。
穩固了陣線,讓戚宗明的前線部隊受到了極大的阻礙。
當然,西安孤立無援,周圍基本被掃平,劉文秀縱然再出色,也隻是在做困守之鬥而已。
他可以守住一個月,可以守住兩個月,但不可能一直守下去。
對于劉文秀來說,他堅守下去的動力,一方面是對的起張獻忠對于他的賞識之恩,另一方面則是還抱有希望。
“兄弟們,一定要堅持住,等我二哥來了,這些明軍都不足爲懼。”劉文秀對着其他的士兵打氣道。
所謂的二哥便是李定國。
那個在西軍中威信極高的男人,軍事能力過硬,對待百姓,對待士卒都非常好,讓人難以不喜歡這樣的人。
劉文秀向南方望眼欲穿。
而李定國,正是他們解圍的最大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