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可望是很要強的一個人,同時也是非常自負的一個人。
當他覺得是對的事情,無論遇到怎樣的阻撓,無論别人說什麽他都聽不進去。
對于李定國的防備由來已久,他不願意看到一個毛頭小子能夠騎在他的頭上。
這小子不過打了幾個勝仗就很拽了,如果讓他抓到什麽把柄非得将他弄死不可。
當然,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先按照他的計劃先幹一波明軍,刷一刷聲望。
……
和之前兩次打的防守戰不同,這一次,明廷主動出擊,徹底掃平農民軍最後的割據勢力,張獻忠。
以皇衛營爲主力,四川周圍明軍作爲協助,四面圍攻,将其徹底剿滅。
不過,理想總是好的,墨菲定律的出現影響了整個計劃的展開。
秦良玉那邊肯定會出力,不過怕是有些夠嗆,沐天波自身難保,正在被當地土司追着揍。
不過這兩部,路途遙遠,暫時還沒傳來消息。
遠在京城的朱慈,是有些不放心将指揮權交給戚宗明和王先通。
禦駕親征,這種事情也隻能想想罷了,從北邊和東邊傳來的消息,都不是很樂觀。
無論是蒙古,還是鞑清,并沒有被打痛,他們時刻虎視眈眈于關内,準備合适的時機,再次入關咬上一口。
當大明的天子,還真是個提心吊膽的活。
尤其是崇祯這會兒,鞑清蒙古入關劫掠像去自己家一樣。
但這主要還是國内農民軍鬧的兇,再強大的國家,也耗不過雙線作戰。
隻要内部不紛争,完全可以有底氣的說,這地球上還沒一個能擊潰大明的存在。
朱慈在京城,還是比較忙的。
一方面時刻關注着對四川用兵的進展,一方面,則力住猛抓教育。
百姓的受教育程度,和國家的穩定息息相關,華夏的曆史上,農民軍起義的次數,幾乎每年都會發生大小不一的數起,其中一部分是因爲天災,百姓吃不上飯所導緻。
還有很大一部分,是受到某些野心家和私欲者的蠱惑,無知的他們聽信了謠言,聽信了某些人的一面之詞,傻乎乎的跟着造反了。
這從共和國建國以來發生的幾起稱帝事件就看的出來,他們吃不上飯麽?沒有……隻是沒什麽文化,突然腦殘了而已。
等到了全國基本掃平了文盲,這種事情,就基本看不到了。
開啓民智的意義,便在于此。
百姓不愚,明辨是非,不僅僅是杜絕了一些完全沒有意義的造反行爲,更是可以監察百官,在一定程度上讓某些試圖貪贓枉法的官員,有所收斂。
不過,徹底掃平文盲,任重而道遠。
現在來說,就算是負責教授新學的老師,都有些少的可憐。
并且這些老師,其實并不完全符合朱慈的要求。
他們能夠取得進士之位,不是說他們對于物理,明算都有很高的造詣,事實上,像方以智和宋應星這樣的拔尖者,并不多,大多數取得功名的人,基本上是臨時抱佛腳,抱出來了。
所謂的教育……如今還處于摸索階段。
國子監,是大明的最高學府,不過成分還是比較複雜的,除了相當于清華北大之外,還覆蓋了中央黨校,教育廳,考試中心的職能。
朱慈在不斷的改革教育中,将國子監的職能進一步細化,國子監仍然被保留,但隻相當于中央黨校,負責接收全國官員進入進修,不再對沒有官職的士子和百姓開放。
另起爐竈,設置大明皇家大學。
接受各地優秀學生,進行全方位,立體化的深入教育。
根據初步設立的校章,大明皇帝除了總覽軍政大權之外,還應把皇家大學的校長兼了。
沒錯,朱慈毫無廉恥的成爲了第一人校長。
對于大學這麽一個全新的機構。
京城們的讀書人多是品頭論足,褒貶不一。
“大學者,在于明德,在于親民,聖上新加之,亦是讓我等以曾參爲楷模,以孝修身,以忠爲國,實乃善也。”
很不巧,儒家聖典,四書包括論語,孟子,中庸,大學,在這儒家影響還沒褪去的時候,很多人聽到大學,很容易聯系到儒家的這本書。
聖上設立大學這個機構,這是什麽意思?這顯然是在向全國讀書人釋放一個信号,皇帝是一個大學愛好者。
号召大家多看大學……
這并不是壞事,至少聖上還沒有将儒家一棍子打死。
朱慈,表示他們隻是想多了而已,如果讓他意識到,大學的出現在在讀書人心中産生什麽化學反應,或許還不如叫大明皇家學院……學院這種名稱安放在最高學府的頭上,有些小氣了。
“但,大學之道,怕是整個大明也沒人能悟出個所以然來。”有的士子歎息一聲。
“是啊,聖人之道,傳承千年,所遺者頗多,尤以大學爲甚。”
大家都知道儒家經典,四書五經,但實際上,真的不需要把所有書都看全了。
科舉之中,雖考四書,卻有所側重。
主考論語。
中庸,孟子輔之,而大學……比較冷門,老師都不會畫重點在上面。
最主要的原因,是大學丢失的内容實在太多了,根本形成不了完整的體系。
“什麽狗屁的大學!純粹是挂羊頭賣狗肉,那大學之中根本和大學沒有半點關系!竟是些明算,格物之理,甚至還有什麽所謂的思想教育,我呸。”
“哎?這不是錦衣衛大哥麽,我剛才說什麽了?”
“沒有啊?我什麽都沒說!真的,不騙你們。”
“等等!我沒當你們聾,别……我錯了,大哥!下次再不敢了,給小的一次機會啊!救……救……不要……不要……”
聲音漸行漸遠……
讓其他圍在一起的讀書人,吞着口水,看呆了。
“皇上萬歲!”
“大明萬歲!”
“大學萬歲!”
趕緊呼喚了一聲口号,壓壓驚。
……
“秦漢唐宋,王朝更疊,唯我大明得國最正,誰能分析一下,爲什麽這麽說。”
皇家大學的課堂上,宋應星對着下面的學生講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