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你不是說能讓本王親自給你開門麽!看着!還有一天!你們還有一天!本王倒是要看看你怎麽個君無戲言!”
“本王到要看看你這大明天子會如何丢下顔面!”
連日來的心理壓力,早已讓濟爾哈朗擔驚受怕,提心吊膽的提防明軍的行動。
夜不能寐,幾近于失眠,連男人最大的興趣也完成不了。
如今援軍的消息,可以說讓濟爾哈朗的心情如同久旱看到了甘霖,撲街看到了盟主……那内心中激動……讓濟爾哈朗幾乎要大叫起來。
“盛京你們根本不可能拿下!留在此地隻是自尋死路!還不速速退去!徒爲刀闆之魚!”
濟爾哈朗持續呼喊着。
他在報複朱慈,報複朱慈在這些天對他内心的折磨,現在要原原本本的奉還!讓他們也在悲觀和恐懼中度過!
城外。
朱慈除了對周圍将士狂發脾氣之外,沒有任何想要搭理濟爾哈朗的意思。
而正是因爲如此,濟爾哈朗猜到遼甯皇帝的内心一定飽受折磨!
越是如此,濟爾哈朗也越是感到解氣,所謂的遼甯皇帝,不過是會使詐而已!不過是會吓唬人而已。
想讓他濟爾哈朗内心崩潰,然後趁着城内大亂,趁機奪城!對,一定是這樣的!但是!這不可能!當他們大清的援軍抵達!他的一切計謀都将粉碎!
遼甯皇帝不理他,濟爾哈朗也在意。
他看到遼甯皇帝拿着鞭子抽打着一個士兵解氣。
他看到遼甯皇帝氣急敗壞的返回營帳。
濟爾哈朗感覺很爽。
連夜将援軍即将到達的消息,告訴的城内的滿漢各位大臣。
除了濟爾哈朗之外,其他許多大臣也被朱慈搞出了抑郁症。
濟爾哈朗的消息無疑是治愈他們抑郁的良藥。
彈冠相慶,心情舒爽,城内洋溢在一片樂觀向上的氛圍之中。
沒有了心理壓力的濟爾哈朗身體機能也随之恢複,重新找回了往日的雄風。他的府内,一整我都充斥着朝鮮女子的喊聲。“大發思密達,大發思密達。”
……
城外。
明軍營帳。
哈敏多懷着忐忑的心情,入見朱慈,他看到的是朱慈那帶着兇神惡煞的表情。
“聖上……賊寇大軍旦夕而至,沈陽恐難拿下,不若早去……方保聖上萬金之軀。”哈敏多心情複雜,他本來投降就是爲了保命。
而明軍一次次的冒險,都讓他心驚膽戰,原本他還覺得遼甯皇帝一定有什麽妙招,取下盛京,但現在看來,敵人援軍都快到了,卻仍然沒有任何攻下城池的可能。
哈敏多不想死,他在試探朱慈到底還有沒有底牌。
“朕既然說了,要取沈陽,不拔下沈陽!朕的顔面何在!”
他媽到底面子重要,還是小命重要,這些大明人莫不是腦子犯抽了?
哈敏多心裏暗暗叫苦,他在想是不是要想辦法逃走,越來越覺得這大明皇帝跟個瘋子一樣,跟着他隻能白白送死。
哈敏多在考慮着後事。
在濟爾哈朗将信件的内容公之于衆之後,無論是沈陽城内的守軍,亦或者是賴在沈陽城外的明軍上下,都知道了建奴大軍即将到來的事情。
明軍軍心似乎在浮動。
營地之中,開始紛亂起來,原本應當早已安歇的營地,卻不斷有人出入,來回走動。
他們搶奪營地的物資,馬匹,随後逃離此地。
明軍中開始出現逃兵……并且有着逐漸崩潰的趨勢,甚至于說,連将帥都沒有制止,畢竟……連興國公高傑本人都帶人跑了。
李千戶焦急的想要求見朱慈,彙報營内的變故。
但卻被親兵攔了下來。“聖上勞累一天,早已安歇!”
避而不見,讓李千戶急的有些急躁。
他試圖阻止逃兵,但那些逃兵隻是沖他笑了笑,仍然執意而去,殺吧,都是一路千辛萬苦過來的戰友,沒有聖上的命令,他是萬不願意,也不敢下手的。
這可如何是好,他鬧不明白了,原本軍容列列的大明皇衛營,怎麽一聽到敵人援軍快來的消息,軍心就崩潰了?
但不管如何?李千戶決定,無論如何,他是不會逃的。
等到了白天,五月七日的時候。
李千戶再次清點營中存留的士兵,也就千把人,失了大部,隻剩下一些腿腳不利索的傷員,還有一些實在忠誠的将士。
興國公已經跑了,這讓李千戶恨的牙齒癢癢。
如今聖上終于醒了,趕緊将昨天夜裏的變故告訴朱慈。
朱慈的臉上似乎并沒有太多表情,似乎早已料到會出現這種事情,臉色如常。
朱慈并沒有關心這一夜到底跑了多少人。
“你覺得他們爲什麽要跑?”朱慈問道。
“自然是貪生怕死!爲求活命,而做逃兵!”李千戶恨恨的說道。“沒想到興國公受蒙聖上大恩,卻也攜衆潛逃!實在是可惡!”
看到李千戶的反應,朱慈反而咧嘴笑了起來。
這讓李千戶非常不解,而後朱慈走到李千戶的面前,拍了下他的肩膀,并沒有解釋更多。“那麽……看到哈敏多了麽?”
哈敏多?那個建奴狗麽?
“屬下未曾謀見,想必也已經跑了。”
這一夜,太亂了,李千戶完全不會在意那個軟骨頭,但是剛才清點人數的時候并沒見到哈敏多。
哈敏多,确實跑了,原本他還在猶豫是不是逃走,但卻看到連他們明軍内部都開始出現逃兵,他也不可能繼續呆下去,便是獨自逃離。
臉上的烙印,讓他感到恥辱,一狠心在臉上劃了幾刀血口,又把身上弄出了幾道傷口,裝作被明軍折磨過的樣子。
以建奴的身份,讓沈陽的守軍拉他入城。
将明軍内部軍心大亂的事情,告知給了城内的守軍。
實際上,也無需哈敏多告知,明軍安紮于沈陽的視線之下,一舉一動都處于監視之下。
明軍出現逃兵的事情,逃不過沈陽的耳目。
在一大早的時候,神清氣爽的濟爾哈朗就得知了此事。
一連串的事态發展,讓濟爾哈朗……越發欣喜,便已經料定遼甯皇帝已經黔驢技窮,再沒有任何翻盤的可能。
“明軍軍心已散,輔政王,是不是該出城襲營?”洪承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