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人女子?
李千戶聽後一愣,并不清楚到底是什麽回事。“帶某人去看看。”
然而這個時候,一旁的田生蘭等人,見明軍對他們放松了警惕,怯怯的移步想要逃離。
田生蘭有些後悔,剛才就應該把那些女子全部殺掉,這被明軍抓住,豈不是落了口實。
他再蠢也知道,大明律例裏販賣婦女的人,都是腰斬棄市,家人流放,更何況若是讓明軍知道他八大家的身份肯定落不得好。
心虛的想要離開。
李千戶手下的明軍卻沒放了他。“你們跑什麽?”
“軍爺還有什麽事麽?”田生蘭回過頭陪着笑臉。
“某人想了想,還是覺得你們跟着某人爲好,這城裏兵荒馬亂的,你們這些人都頂着那鼠尾巴,免不得讓其他人誤殺,待到局勢平定你們再逃命吧。”李千戶倒也是個善人,當然在遼甯皇帝的影響下,主要是對漢人的百姓表現出的和善,對敵人的話,李千戶還真沒手軟。
死在他手下的蒙古牧民,都不知道幾個了。
田生蘭聽後很感動,然後麻利的拒絕了。“多謝軍爺提醒,小的又怎能勞煩軍爺大駕保護。”
這他奶奶的在明軍手裏,早晚要穿幫,田生蘭可心虛死了,又怎能想着被明軍保護?
“唉,莫要跟某人客氣,咱們都是漢人,這在鞑子的地盤,理性互相照看。”
“軍爺這可使不得,這可是折煞小人了!”田生蘭慌不疊路的道。
但李千戶的槍已經指在了他的面前。“莫非你是不給某人面子!”
田生蘭真覺得這個軍爺的腦子挖塌了,明朝人包括那個狗皇帝都是這麽不正常麽。
心裏雖然很糾結,很難過,但在李千戶的盛情邀請下,田生蘭哭喪着臉點頭道。“有勞軍爺了。”
把田生蘭帶在了身邊,李千戶和他手下的明軍,根據軍士彙報來的消息,去看看那些漢人女子到底是怎麽回事。
“聽你這口音,是山西人吧。”李千戶問道,田生蘭的話音,總覺得很熟悉。
“回軍爺,小的是山西祁縣人。”田生蘭戰戰兢兢的回答道,同時望向四周,同時尋找着能夠脫身的時機和借口。
對于李千戶的問話,帶着敷衍。
直到重軍來到西北的那處帳篷裏,看到裏面有很多綁着雙手雙腳的女子,正帶着恐懼的目光看向突然出現的明朝軍戶。
一個個女子,雖然由于連日的趕路,氣色差上許多,但仍能看出,她們的面貌普遍姣好。
差一些的根本賣不上價,田生蘭當然不會浪費糧食運些次品貨過來倒賣。
“你們這些女娃,怎麽會在這裏,被誰綁來的?”李千戶看到這些女子被綁,恐怕是被販賣到此地的!
對于人販子,上到皇帝,下到一些有識的百姓,都深惡痛絕。
強行割裂别人家親情的行爲,在家族關系根固的古代,哪怕是淩遲處死,都不足以解恨。
但一本萬利的誘惑下,仍然會有人铤而走險。
實際上李千戶的地位不低了,五千人的隊伍,千戶就那麽幾個,足以能夠面見朱慈的存在。
所以在看到這些漢人女子後,頓時想起來了,當初好像有誰提到過,八大家的晉商,在家産被抄沒後,去了遼東做起了人口買賣。
李千戶也不是太笨。
尤其是當他問向這些女子,誰把她們綁來的時候,可憐的小女孩雖然害怕的不敢說話,哭哭啼啼,卻有幾個把目光投射到李千戶的身後。
那臉色像死了爹一樣難看的田生蘭身上。
田生蘭,包括他的二嫂,還有十幾個家奴,老婆子,都跟在一旁。
如今見狀不妙,田生蘭後退了幾步後,拔腿就跑。
心虛。
肯定是心虛。
毫無疑問,這些人有很大的可能就是晉商的殘餘!
怪不得是濃厚的山西口音!
明軍準備上馬追逐,但李千戶更快一步。
在田生蘭剛跑十幾步的情況下,直接把手裏的長槍順勢一拉,當做标槍一般丢了出去。
這一擊,撕裂了空氣,長槍在空中抖動着身軀。
這一擊,凝聚了李千戶那狂暴的力量,毀天滅地,恐怖如斯。
“啊!”的一聲。
紮在了田生蘭的大腿上,随之倒下。
然後李千戶晃晃喲喲的走到田生蘭的面前,拔出了長槍。
其他人看到族長被拿,盡皆跪倒在地請求饒命。
“都帶去給聖上!”
“那這些女人呢?”
“一并帶過去。小心點!誰要是敢對這些女娃毛手毛腳,小心某人剁了他的手。”
軍士們嘿嘿笑着,點頭稱是。
……
此時的朱慈,還在面對着阿布奈,這個倔強的小驢子。
另一個年長的蒙古王公,倒還有些骨氣,竟然是用漢語對朱慈道。“你敢傷大汗!那就是和整個草原爲敵!”
此話一出,壓着他的軍士頓時加重了力氣,迫使他擡不起頭。
朱慈怒極反笑,拿着夷狄之災起了身,明明就是階下囚,不如搖尾乞憐,純粹在作死。
不過那個年長的蒙古王公,見朱慈冷笑,卻是會錯了意,緊接着說道。“若是你們大明能替大汗驅逐建奴,并年賜歲币,我們蒙古人願意與貴國歃血爲盟,共擊建奴,永不背棄!”
說的真好聽,朱慈都差點心動了,還年賜歲币……莫不是他從大宋那穿越來的?
實際上,蒙古王公巴布爾泰,并不指望能得到賜币,如今看到明軍突然突入草原,本就想從建奴的控制中脫離的他,覺得或許是個機會,他試圖和朱慈談判,以共擊建奴爲誘惑,爲蒙古争取最大的利益。
最起碼要能借明軍之手,恢複蒙古對草原的統屬,那就夠了,歲币有沒有無所謂,反正每次寇邊長城的漢民,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歲币?那是不是還要送來公主嫁于你們的大汗?”朱慈反問道。
巴布爾泰一愣,有些沒有想到,和大明和親,倒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向其他蒙古王公和阿布奈用蒙古語讨論了一遍後,對朱慈道。“如此甚好,若将軍能說服明皇以公主入草原,當以福晉待之。”
回答他的是朱慈突然間的抽刀,還沒見過血的夷狄之災削去了阿布奈的頭顱,鮮血濺在朱慈臉上,猙獰了他的面容。
“朕便是明皇,可以明确的告訴你們,你們純粹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