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定王一輛馬車。
兩公主和甯槿一輛馬車。
五個人分别上車之後。
兩輛馬車便朝着宮外揚長而去。
皇城外,薛義成等錦衣衛親兵已經被朱慈點名等候,看到了馬車行出,亦是跟随……緊緊護衛左右。
車行并不快,許多人步行亦是能跟的上馬車的速度。
一路向南,那偌大的城池逐漸在視野裏消失。
這還是昭仁第一次出宮,好奇的她興奮的透過馬車的布簾,望着外面的一切。
這裏就是民間麽?
和宮裏确實不一樣。
那邊正在玩耍的孩童,令昭仁看着有些羨慕,宮裏都是些大人。
和她同齡的孩子,一個也沒有,就這一點,昭仁是在缺少玩伴的環境下長大的,還是比較寂寞的童年。
“皇姐,他們在玩什麽呢。”
昭仁指着馬車外面的兩個男童問道,他們在地上畫了個圈,然後輪流向圈裏丢東西。
坤興更是基本沒出過宮的人,昭仁的問題,她也答不上來。
不過小孩子的興趣會随着新的事物的出現而轉移。
當城内的雜耍藝人,在路邊噴火時,昭仁卻又被吸引了過去。
“那是什麽……好厲害。”
馬車在城中穿行,市井的圖景在周圍變換,昭仁一直從車窗望向外面,嘴裏嘟囔個不停。
“聞到肉味了……好香。”
“那邊好熱鬧……”
或許離開皇城對于昭仁來說是充滿新奇感的,但對于坤興和甯槿來說,卻有種忐忑不安的感覺。
直到現在,她們也不知道,爲何出城,又駛向何處。
但胡豐主作爲朱慈的貼身太監,卻不得不讓她們相信,這些都是朱慈的意思。
出于對朱慈的信任,她們選擇順從。
“看……皇兄!”
在崇文門之外,衆人擁簇着的朱慈正挎着馬等候在那邊。
昭仁一直在伸頭張望,以至于眼尖的她第一個看到朱慈的身影。
昭仁的一聲之下,甯槿和坤興亦是忍不住伸出頭來,在看到朱慈後,原本忐忑的心終于平靜了下來。
“皇兄!皇兄!”昭仁向朱慈揮舞着手臂。
朱慈下馬,等待着他們的到來,準備着最後的送行。
直到馬車在朱慈的禦駕面前停下,五個人向朱慈下車見禮。
昭仁卻已經迫不及待的奔向了朱慈,撲在朱慈的身上,被朱慈抱了起來。
小嘴吧啦吧啦着在内城裏看到的事情。
“皇兄……民間真的和宮裏不一樣呢。”
“皇兄,剛才昭仁看到有人會噴火唉。”
“皇兄……坐在馬車裏好無聊,昭仁想騎大馬……”
“好。”朱慈将昭仁放在自己的坐騎上,命人扶住免得昭仁掉了下來,然後轉向其他人。
永定二王,以及坤興和甯槿。
“其他的事實朕已經安排好了,你們直接去山東,等合适的時候再回來。”
朱慈并沒有詳細說明原因,對于公主和皇子,他有着作爲皇帝的權威,無論他們願不願意,必須避難山東不可。
然而突然聽說要去山東,無論是坤興還是永定二王都有些難以接受。
“皇兄,爲何要去山東?”坤興問道。
“沒有爲什麽,這是朕的旨意!”朱慈眼神冷厲,用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
坤興沉默,朱慈的強勢要求下,屬于女子的順從性子,讓她無法反對。
甯槿更是和朱慈相當的陌生,甚至連完整的一句話也沒有說過,對于朱慈毫無征兆的決定,她也沒有膽量不從。
“皇兄……那父皇……還有母後呢?你們也會去山東麽?”定王問道。
突然和父母離開,突然間被送去陌生的地方,令誰也難以立刻接受。
朱慈走向定王,替他拉齊了有些不整的領口,拍着他的肩膀道。“你和永王,也快成年了,身爲皇家的皇子,許多事情應當有所擔當,不要總是想着依賴别人,依賴父皇母後。”
“無論你們身在何處,又面對怎樣的事情,都不要忘了,你們的體内流着的是大明皇族的血液!”
永王和定王露出了醬油的表情,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你們可是皇家的男丁!萬萬記住,一定要照顧好保護好你們的皇姐皇妹。”
“那還要我們保護皇嫂麽?”叛逆期的定王擡杠道。
被朱慈瞪了一眼,定王悻悻的吐了吐舌頭。
朱慈從甯槿身邊走過,靴子擠壓着雜草,發出枝呀的聲音,在甯槿面前微停了片刻。
甯槿以爲朱慈會有什麽話說,但朱慈終究是背過身,甚至看都沒有多看一眼。
甯槿還是挺遺憾的。
對朱慈來說,他和甯槿之間畢竟沒有任何感情基礎,朱慈實在不知道跟她說些什麽好。
或許這也是爲何,朱慈上輩子連表白這種事情都沒幹過……在感情上他喜歡……被動。
接着便是昭仁問了起來。
“皇兄山東是哪裏啊?”
“山東是比京城更好玩的地方。”
“有多好玩?”
“炸雞好吃麽?”
“好吃。”
“山東的德州扒雞更好吃。”
“昭仁要吃!”
相比于年長的皇子公主,昭仁的快樂屬性倒是沒有因爲突然離開京城而減少很多。
在朱慈的忽悠下,昭仁已經對山東充滿期待。
隻是即使如此,昭仁仍然有更在意的事情。“皇兄不一起去山東麽?皇兄要是不去,昭仁也不去了。”
吸了吸因爲德州扒雞帶來的口水,昭仁不舍又堅定的道。
“你和皇姐先行,朕随後便會去的。”
“真的?不騙人?”
“不騙人。”
昭仁開心的笑了起來。
再多的言語總有結束的時候,在向薛義成和胡豐主交代好進入山東後的事項後,公主等人便再次登上了馬車。
朝着南邊而去。
昭仁不斷伸出頭來向着朱慈揮手。
“皇兄一定要來哦!”昭仁用稚嫩的童音呼喊道。
“一定。”聲音小的似乎隻有朱慈自己能夠聽道,而後又在心裏補充了一句。“若是……能夠活下來的話。”
這樣的亂局,誰又能保證好自己的項上人頭,這便是舍棄性命的遊戲,越是怕死的人……越是容易出局。
直到馬車之影徹底消失。
朱慈重新誇上了戰馬,返回軍營。
……
傍晚。
忙了一天軍務的高傑,在回家時被謝芳叫住了。
高傑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好,上次謝芳給他安排的顧橫波,終究是想起來乃是秦淮八豔之一。
這一次……謝芳說又有好貨到了……好貨?高傑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