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聞百姓有言曰,孩兒軍師孩兒兵,孩兒攻城管教赢,隻消出了孩兒陣,孩兒奪取北京城,此乃天定之數,當以數千童子登城臨敵,則北京必陷。”
宋獻策如此言道。
對于谶語,李自成是半信半疑的,然而宋獻策的話,卻是幫了他一個忙。
自從幾個謀士爲他确定了争取民心的方針後,李自成已經很少去幹驅使百姓作爲前軍的龌蹉戰術了。
但是,如果想要減少主力的傷亡,拿百姓做炮灰卻是最爲簡單粗暴的方法。
李自成心裏雖然也想着這麽幹,但苦于沒有牌坊。
宋獻策的百姓谶語是真是假,倒不重要,重要的是,爲他接下來拿百姓當炮灰攻城的舉動,找到了幌子。
被宋獻策摸到了脈門的李自成,很爽快的接受了他的建議。
“善。”
正式開戰的第一天,李自成并沒有火力全開。
而是試探性的攻擊西直門。
先是以火炮轟門,但也隻能轟一輪,爲什麽?李自成的炮全是繳獲明軍的火炮,款式陳舊,打一炮,就要喘上半天。(需要冷卻炮管防炸膛)
但一輪轟擊,顯然是轟不爛北京的城牆的。
實心的炮彈,畫出美麗的抛物線,砸在城牆之上,隻留下一個不淺不深的彈坑,除此之外,便沒了下文。
當然也有某些炮彈踩了狗屎運,越過了八米的城垛口,砸在了城牆上,傷到了幾個明軍,但闖軍似乎還沒掌握開花彈技術。
實心的鐵球,攻城可以,但對人的殺傷力極其有限。
轟擊一輪之後,就要開始動刀子了。
李自成不要臉的從裹挾着的百姓中,挑選了五千,八到十二歲的孩童,男孩女孩都有。
用尖刀,用利刃,用他們父母的性命,逼迫其拿起刀槍,用自己的血肉,撲向西直門的城樓。
朱慈在城樓中見到這一切,亦是感到十分的憤怒。
哪怕是他在沙河玩燒烤,也是選擇犯官和罪犯中的成年人,連婦孺都沒有。
那些犯官的幼年子女,也是被送到普通人家教養。
朱慈自問,自己還是要點逼臉的。
實際上,知道曆史走向的朱慈,也聽說過李自成攻擊北京的時,動用了童子大軍,但真正的面對這些本是無辜的孩子們的時候。
那才徹底感覺到了亂世本身對于百姓的惡意。
蘿莉和正太的大軍。
這似乎是在挑戰朱慈的内心。
下不下的了手?
但現在這種時候,心軟都不能有所猶豫。亂世之中,隻有惡魔才能活的下去。
那怕是化身公交男,過肩摔,暴踩頭也在所不惜。
“放!”
謝芳在朱慈的授意下,向明軍下達開火的命令。
西直門被調撥了兩門紅夷大炮,和四門陳舊大将軍炮。
在闖軍的童子大軍帶着梯子撲過來的時候,僅有的六門火炮齊齊開火。
紅夷大炮基本是這年頭最先進的火炮了,它和其他火炮最大的區别是……可以連續轟擊,冷卻時間很短。
這也是爲何,當初在甯遠城,建奴不斷吃癟的原因。
然而,時間倉促,總共才搞出三門,兩門安在西直門上,火力實在有限。
在兩輪轟擊過後,童子大軍已經前仆後繼的進入了火炮射程的死角。
這個時候,就要靠火器,弓箭,滾石之類的東西猛砸城下的攻城部隊。
當然,他們砸的都是些孩子。
他們本來就沒什麽士氣,被闖軍逼迫着才帶着刀子前來。
如今眼看着身邊的小朋友,一個個都被火炮炸死,被弓箭射死,被石頭砸死。
終究是許多人恐懼了。
畏懼的後退,想要回去找媽媽。
然而,後退的下場是闖軍的屠刀,隻要過線,無論是誰,都拉過來一刀剁了。
對這些童子軍們來說,他們要麽登上北京城拿下大功,要麽後退被殘忍屠戮。
他們哭,他們哀嚎,他們還遠沒有成人般的心智。
朱慈冷漠的看着這一切,童子軍作爲炮灰,和正規軍還是差距巨大。
這麽些要力氣沒力氣,要心智也沒心智的孩子,竟然在曆史上真的攻入了北京。
可見當時的北京城有多麽的糜爛。
然而當童子軍們真正遇到了正常一點的部隊,那可笑的戰鬥力還是不忍直視。
童子軍被迫和明軍繼續戰鬥。
搭上梯子,義無反顧的沖向城牆之上,梯子被推開,砸死了數名小孩。
然後,繼續将梯子搭上去,持續着這種重複操作。
偶然有幾個人沖到了城牆上。然而等待他們的是城牆之上明軍的近身白刃戰。
明軍在這次此戰役中表現個個英勇,面對着孩子的大軍,明軍基本沒有什麽防禦上的壓力。
甚至于說,朱慈也親自提着劍,将登上城的孩子直接砍死在面前。
滾燙的鮮血,濺射在朱慈的臉上,朱慈能做的隻有讓他們盡量少的痛苦死去。
願他們下輩子,投生到現代,去當可以爲所欲爲的熊孩子。
明軍非常輕松的将童子軍擊潰,碾壓。
直到李闖鳴金收兵。
西直門的試進攻基本結束。
城門之下,隻留下無數蘿莉和正太的年輕死屍。
戰場慘不忍睹,亦有着闖營之中的百姓冒着風險,沖到城牆之下,哭喊着尋找自家孩子的遺骨。
朱慈清點明軍的傷亡,還好,并不多,除了一個可憐的娃被射入城中的實心彈砸中了面部一命嗚呼外,剩下的都是些輕傷。
其他各門也零星爆發了戰事。
然而由于闖軍兵力并沒有分布充分,火炮沒有及時的安置,以及各門都是由朱慈特别點名的忠臣把守。
第一天的守城壓力,還在可控的範圍内。
至少沒有出現開門投降的事件。
這一點朱慈至少是欣慰的。實際上,隻要沒人開門投降,正常守門,闖軍想要打進城内,還是有些難度的。
最起碼短時間内很難做到。
……
随着夜幕的降臨。
闖軍和明軍都安營休整。
各自進行接下來的兵力部署上博弈。
闖軍的動作最大。
既然是圍城,那麽軍營肯定不能紮蹲在一起。
當然兵力也不會太過于分散。
他本人坐鎮城西大營,分劉宗敏立城南大營,亦譴派白廣恩,劉體純,唐通部等,分立各地,對北京形成完全包圍态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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