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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城下大軍壓境。
守門的太監驚慌失措,趕緊彙報上司,很快一個馬臉太監登上城樓。
朱慈對皇城裏有頭有臉的太監還是認識的。
東安門的守門太監乃是司禮監秉筆太監高起潛。
說起老高的爲人,還真不敢讓朱慈恭維,明末兩大廷柱之一的盧象升便是因爲高起潛的刻意出賣,而戰死前線。
及至後來,作爲皇家家奴卻不能爲皇室盡忠,屈膝于清軍。
兩大罪事,都無法容的下這個閹人。
……
高起潛的心裏可謂是五味雜陳。
皇城四門,幾個大太監各守一處。
東安門是最有可能受到太子兵亂波及的地方。
當時高起潛和幾個大太監抓阄,當抓到東安門後,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高起潛還是抱着活下來的希望,太子在皇城外搞事情,搞掉了無數的朝臣官員,但還沒聽說過哪個内官遭了殃。
如今太子兵臨城下。
意圖也似乎很明顯了,那便是和前唐時一般,準備篡位登基。
高起潛跟着崇祯打工好多年了,對于時局的觀察還是有一定功力的,當初楊嗣昌得勢的時候便抱緊他老人家的大腿不放,以至獲得了不少的權勢。
如今京營和錦衣衛都降了太子。
這股力量下,高起潛想靠着手裏的這幾百太監守住東安門,那還真是癡心妄想。
到時候皇城一破,非得去見襄城伯不可。
橫豎都不可能守的住,還不如開城迎降。
總歸太子也是皇爺的骨血,太子要當皇帝也是早晚的事情,這算不得投敵賣主!
另外,若是這個時候奉迎太子,待到太子登基,有了從龍之功加持的他,權勢肯定會在王德化和曹化淳之上。
這麽說起來。
雖然東安門是最危險的地兒……卻也是高起潛的機遇和挑戰。
但就這麽開門讓太子的大軍入城,臉面上也挂不住,總得要找個台階下。
想了想,高起潛在城樓上問道。“皇城乃龍居之所,殿下爲何舉刀兵于此?”
朱慈帶這麽多刀兵過來,還用問麽?
本來朱慈就很頭疼,清剿完朝臣後,以什麽理由帶人進皇城。
如今得知曹化淳把龔鼎孶放了進去,那還真是等于送了朱慈一個大禮,朱慈入皇城隻是遲早的事情,但是龔鼎孶的逃入皇城,無疑讓朱慈不得不提前入城。
朱慈沖着高起潛喊道。“東林諸僚與曹化淳勾結,業已入城,孤爲保聖安,特帶兵入城救駕。”
曹化淳把朝臣放進了城?高起潛還沒得到消息,無法确定真假。
更無法确定朝臣是不是真的準備謀害聖上。
但是……高起潛本就有意斬獲從龍之功,他需要的隻是個台階和借口。
至于太子言語是真是假并不是高起潛需要考慮的事情。
高起潛佯裝大驚。“竟有此事?!快開城門,與太子入城救駕!”
高起潛的投降,并沒有讓朱慈感到意外,本就是貪生怕死又貪念權柄的人物。
在這種時候更能夠認清時局。
若是王承恩之類的忠直守城,或許會免不了一些麻煩。
但恰恰是這個時候京城的人心散亂,讓朱慈可以十分輕松的獲得大勢。
皇城大門緩緩的開啓。
高起潛跪立在地恭候朱慈。
随着朱慈的馬停在了高起潛的面前。
朱慈俯身望向地上的高起潛沒有表揚高起潛的意思,反而言語微冷。“高起潛,你可知罪?”
聽到這話,高起潛頓時惶恐不安,自知似乎也沒得罪太子啊。
這才剛剛開城,怎麽就突然對他問罪?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過河拆橋?
高起潛無從揣摩朱慈現在的心思,亦不知朱慈所謂的罪行到底是哪一件,低着頭惶恐不安。
“戊寅年間,你幹了什麽?”
戊寅?高起潛愣了愣,戊寅也就是崇祯十一年,六年前的事情卻有些模糊。
六年前幹了什麽?那還真記不清了,反正沒幹過女人就是。
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到底犯了什麽罪,高起潛跪地諾諾無言。
“盧象升盧總兵可是你害死的?!”
高起潛聽後頓時恐懼起來,他怎麽也沒料到太子竟然還記得盧象升的事情,翻出了六年前的舊賬。
沒錯,當初他的确手握重兵,不顧盧象升的求援。
以至于盧象升在密雲兵敗身亡。
但那也不能怪他啊!
清軍勢大,非能力敵。
他和楊嗣昌都覺得應該和清軍議和,隻有盧象升一個人非要去送死。
帶着兩萬人傻了吧唧的和清軍大戰,自己作死怎麽能怪他。
太子和盧象升很熟麽?幹嘛要替他出頭?這不科學啊。
但畢竟如何,太子提起了盧象升,高起潛不得不抗辯。“盧象升咎由自取,非臣之錯!”
“曹尼瑪!”朱慈頓時大怒,抽出佩劍就朝着高起潛劈頭蓋臉的砍下。
但畢竟從來沒有親手殺過一個人,力道和準頭都有所偏差,高起潛更是下意識的擡手阻擋。
一劍下去,隻削去半個手掌。
高起潛吃痛下,倒在地上痛叫,朱慈則擦了下沾在臉上的鮮血冷靜了下來,看着身後都被那句曹尼瑪震懾的衆人。朱慈道:“盧總兵誠爲故宋鵬舉,亦爲奸人所害。上天有眼,比誅國奸!”
“薛義成,将他扒皮實草懸于城頭!”
薛義成就在朱慈身後,卻沒想到太子分他這麽一個差事。
說實在,扒皮實草薛義成隻聽說過,卻沒見過,更别說執行過了。
這麽高端的手藝活,薛義成想對朱慈說,臣妾做不到啊……
看到太子臉色不太好看,薛義成深深壓住了推辭的欲望,帶着兩個人過去把高起潛拉到一邊,先把高起潛剁了,又從路邊拔了幾根草。
然後……怎麽個扒皮實草呢?
應該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拔了皮然後……實……草?
……
搞掉高起潛,朱慈并沒有停留,東安門内外,還有數百太監。
“你們無罪,都起來吧,孤掌天兵,隻誅奸邪!”
朱慈好生安撫這些太監,令其複回其位,十幾天後這些太監會有大半無畏的戰死。
大部分人都還是對皇家忠心耿耿的。
然而朱慈的話,卻并沒有起到效果,跪着的太監仍然沒有起身。
讓朱慈微微皺起眉頭。
“奴婢跪請殿下勿傷皇爺……”
他們自發的彙同在一起,向朱慈扣首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