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的意思的在深圳搞房地産?”劉振東說道。
“不!地産僅是一個方面,肯定是要搞,但不能專門搞地産。而是我們進行了一系列的投資之後,附帶着圈了一大片土地。”林棋說道。
回顧香港的曆史,永遠都會發現,過去的地産價格比現在便宜太多了。50年代投資幾百萬元蓋一座大廈,現在價值保守估計幾個億。邵氏電影公司做電影的成功是其次的,但當年爲了搞電影,投資買下了那些院線、片場和辦公樓,現在卻成爲比其電影和院線更值錢的資産。
“工業用地和商業住宅用地是不同的!”虞有澄諷刺說道。
即使是不懂地産的人,也知道工業用地是很廉價的,而商業和住宅用地則是很昂貴。
畢竟,工業用地可以實實在在的創造大量的就業崗位和産生實打實的價值,所以,各地政府都會降低工業用地的價格,以此來拉動就業。但商業和住宅用地,并不屬于生産性質的用地,而是服務業和個人消費的商品,所以,得不到任何優惠,土地的價格會遠遠高于工業用地的價格。
城市的土地增殖,本質上是因爲當地擁有良好的就業,從而吸引大量人口,人口聚居帶來了居住的剛需,才帶動了地産市場的繁榮。
包括香港在内,地産漲價之前,也是工業吸納了大量的人口,創造了價值。之後,這些人口擁有了消費能力,再加上金融資本作爲推手,加速地産行業的發展。在香港人口從50萬人增長到500萬人的三十年之間,地産價格漲價就超過百倍。
深圳特區本地人口很少,但是特區的特殊性,在國内是稀缺的。未來,其必然吸引大量國内外資本前來投資,進而吸引大量勞動力湧入。人口增長速度,跟五十年代的香港幾乎的一樣的。稍微一聯想,就知道了其地産價格必然會複制香港地産暴漲百倍的曆史。
林棋說道:“先把土地圈下來辦工廠,現在工業是有産出的,而且創造的利潤率不低。由于先占據大量的工業用地,未來城市更改了規劃,工業用地轉爲商住用地,近水樓台先得月,将來更換土地用途時,我們也比别的資本更具優勢。”
改革開放時期一大批的工業資本家,老本行逐漸遇到産能過剩,紛紛靠着把工廠停産,然後,靠着把工業用地變更成商業住宅用地,開發土地資源賺了一大筆。或者是,工廠搬遷換取巨額的拆遷補償款,分享一部分土地增值紅利。
一堆的工廠主都是,工廠陷入困境,幾乎快要破産,幾十年奮鬥打水漂——後來,工廠遇到拆遷。奮鬥了幾十年的工業資本發現,他畢生的奮鬥成果,還不如工廠拆遷的補償款,這無疑是極大的諷刺。
“當然了,除了特區土地的紅利之外,還有利用特區的人力資源和廉價成本的紅利。”林棋說道,“比如,新創業出版公司的印刷業務,現在的委托香港的印刷廠制作,但香港的印刷廠并不占據成本優勢……我們完全可以把印刷訂單轉移到深圳這邊,然後,再把印刷好的出版物拿到香港銷售!”
雖然,香港目前是亞洲三大印刷中心之一,不僅僅承接本地的大量印刷業務。而且,還接受全世界的印刷訂單,這并不是香港的印刷成本真的廉價。而是因爲,香港的此時亞洲最大的轉口貿易港口。很多商品在香港當地更換包裝,所以,才帶來了印刷業務的訂單,這促成了香港一座城市,目前居然擁有四五千家印刷廠。
但受限于香港的人工、土地租金成本越來越貴,以至于,香港當地出版物都需要不斷的漲價,來對沖物價的上漲。
張大海聞言眼前一亮,說道:“沒錯!内地的圖書價格确實非常便宜,我在書店裏面查看定價,内地的簡體出版物,兩三百頁厚度的書,定價不到1塊錢。中小學的教材,甚至低廉到2毛錢!雜志價格也都是幾毛錢一本,圖書價格大約是香港的二三十分之一!當然,内地出版物印刷質量上,還不如香港!”
“即使按照香港的設備進行生産,給印刷廠足夠的利潤。一本書1塊錢的印刷成本,已經足夠賺錢。”林棋微笑說道,“而對于我們而言,1塊錢的印刷成本,比香港最廉價的印刷廠還要便宜2塊錢。一本書多2塊錢毛利潤不是很多,但是按照我們的出版發行業務的規模,一年保守估計也得超過1000萬本圖書的印刷業務。也就是說,光是靠着把訂單本移,就輕易的多賺2000萬。這個商機,絕大部分香港出版公司從來沒有想過。我們先想到了,那麽,就可以利用資金優勢和技術有限,在深圳搞個合資的印刷廠,圈下大片的地皮.短期内,可以節約我們出版業務的印刷成本,長期則可以享受深圳土地價格增長紅利,一舉多得,短期長期都有巨大的利益!”
印刷廠是比較低端的行業,原本林棋是不可能專門去做這個苦力生意。但是,現在需要有比較适合的名義,在深圳圈地。以開發房地産的名義,當然是不行的!
以工業投資的名義來跑馬圈地,這才是這個年代,圈地的正确方式。